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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那次廣州之行,我是覺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的。
記得那是十一月份,廣州的天氣還不太炎熱。我陪一個朋友在來廣州進貨,原想辦完貨一起轉轉,可家裏來了電話催他回去,我一直沒怎麼逛,想再多玩幾天,便讓他先走了。
由於自己一個人,也為了省下錢多玩些地方,我退了單間,換了雙人標間,每天遊山玩水,早出晚歸,玩得十分高興。開始時,房間只住我一個人,後來又住進來一個,三十多歲,中等身材,穿著象是生意人。晚上,閑聊起來才知道,他叫AA,廣西人,專在廣東和廣西之間跑買賣,有時還去越南。說起越南,他講得滔滔不絕,我也覺得很新鮮,一直聊到深夜才睡。
第二天,他要出去辦貨,問我去不去,我想市區也逛得差不多了,呆著也沒事,跟他去看看也好。AA辦了一批電器,聽說就是准備到越南賣的。晚上,AA請我吃大排擋,我們邊吃邊聊。他見我一個人沒事,問我想不想和他一起去越南玩玩,我說想倒是想,只是自己的錢怕不夠了。AA想了想說,一般他自己跑貨只到諒山,如果我去能幫他護送,這次他想去趟胡志明市,去哪出手能多賺不少。這樣,來回路費他出,我也能往遠逛逛。我一想這種機會不多,反正身上又沒多少錢,去就去吧。
貨物都辦了托運,我們在南寧雇了兩輛汽車接了貨,辦好出關出境手續,便輕松地駛出了國門。我以前只從報紙、書刊上了解些越南的情況,現在身臨其境,看著道路兩邊的熱帶風光,簡直象在夢裏一樣,又有AA在旁邊介紹,只覺這趟真沒有白來。
幾天後,我們到了胡志明市。如AA講的一樣,越南的開放搞活,比國內的還要徹底,整個胡志明市都彌漫著商業化的氣息,到了晚上更是燈紅酒綠,各種賭場、酒吧、夜總會,AA似乎已司空見慣,我卻看得眼花繚亂。
AA幾天便把貨全批了出去,十分高興,我也覺松了口氣。晚上,AA要讓我跟他一起去好好玩玩,我看事情都辦完了,也正想好好逛逛這個越南的第一大市,便和他一起上了街。街上霓虹閃爍、燈光絢麗,逛了半天,AA又帶我進了家不起眼的酒吧。我還在納悶,可轉過一道門,裏面卻是熱鬧非凡,各種老虎機、彩票機燈光閃閃,幾張大台子上人頭攢動,濃裝豔抹、穿著各式性感短裙的女招待在人群裏不時地穿行著,原來是家豪華的賭場。據AA講,這種場所在越南有很多,政府也是睜一眼,閉一眼,只要不出大事,從來不管,以前來胡志明市,他都要來這裏玩幾把。
AA先玩了幾把老虎機,贏了幾十萬盾,我試著一玩也贏了幾萬盾,便來了興頭。玩了一會兒,扭頭發現AA不知什麼時候已去了那邊的賭台,我不由也抱起籌碼,湊了過去。我不知怎麼個賭法,但看得出來,AA已贏了不少。看著看著卻見他的籌碼又象流水一樣流了出去,我見不妙,便勸他停手,可越輸AA眼睛越紅,哪裏停得下來。一直到深夜,AA不但輸了剛贏的幾千萬盾,連自己的貨款也輸得差不多了,折成人民幣也有近十萬塊錢。我也替他急出一頭汗,卻還是勸不住他。AA索性向賭場老板借了五千萬盾,一陣工夫又是一幹二淨。到天亮時,AA已欠了賭場近一萬萬盾,這時候才象清醒了,卻已一籌莫展。AA寫了借據,打手們卻不讓走。AA便讓我等著,自己進去找賭場老板去求情。
我等了又等,還不見他出來,便要進去找他,賭場老板卻走了出來,我忙問:“老板。AA呢?你們把他怎麼樣了?他家裏有錢,我們一定把錢送來。再說,他以後還要來跑生意呢,決不會逃的!”
賭場老板嘿嘿一笑,說:“對,他也是這麼說的,可是我還不放心。所以嗎,只好委屈一下你了。”我嚇了一跳,忙解釋我們認識也沒多長時間,這事跟我又沒什麼關系。可看那老板的表情,我才知道,說什麼也是白說,只能一心盼AA早點把錢取來了。
我被他們關了一個星期,可AA還沒回來,我這才覺得事情不妙,可無論我怎麼說,他們卻咬定不見錢不放人。到第十天頭上,他們要帶我出去,說是給我找了份工作賺錢還債。一萬萬盾折成人民幣就是十萬塊錢,這麼多錢不知得幹多久才能還上,可出去總比一直被關著轉機大些。我心裏暗罵著AA,也悔恨自己太輕信,只好跟著兩名賭場的打手和一個老板的手下親信,出了賭場。
我跟著他們七扭八拐,穿街過巷,來到一座宅院前,我一看只見門口掛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舞蹈訓練中心”的字樣,心想他們不是要讓我打工嗎,怎麼來這裏?那老板的親信上前拍了幾下門,不一會兒,大門開了一條縫,一個中年婦人探出頭打量著我問:“他是誰?”那親信和她嘀咕了幾句,便帶我進了院。
院裏很幹淨,正面是幾間越南式的大屋,一個白衣中年人正在院裏低頭擺弄花草,老板的親信忙上前說道:“大姐,您好興致啊。”
那中年人站起身看了看我們幾個人,說:“你們老大混得好麼?哎?他是誰呀?”他衣著很整潔,皮膚白淨,看得出保養得很好,只是下巴光光的幾乎沒有胡須。
老板的親信忙點頭說:“生意還行。這小子欠了賭債又還不了,我們老板讓送到您這兒,叫他學好了掙錢還債。”
那中年人眉頭一皺,說:“你們怎麼啥人都往我這兒送。”邊說邊上下打量著我“規矩都跟他講了嗎?”
老板的親信說:“哦,還沒呢。”說完,臉色一變對我說道:“小子!告訴你,在這兒乖乖學。要是不聽話,哼!看老大不扒了你的皮!上次有個小子要逃,被大姐抓住就閹了。”
那中年人一笑,說道:“哦,你是說娜娜。別說得那麼難聽嗎,那叫變性手術。對了,他現在怎麼樣了?聽說,你們老大不舍得讓他出去陪客,卻金屋藏嬌把他養起來了。”
那親信說:“還是大姐有辦法,把那小子調教得比女人還象女人,人也聽話多了,老大見了喜歡得不得了,每天帶在身邊象小老婆一樣,可剛玩兒了兩月,卻被老板娘發現了,又哭又鬧,逼著老板把他賣給一家夜總會了。”說完兩人一起笑了起來。
我在一邊聽得毛骨悚然,忙問:“這是什麼地方?你們……你們要我學什麼?”
那名親信一轉身,對我嚷道:“學什麼!學做人妖呵。還不明白!”
我腦袋嗡的一聲,天呐!這,這不是真的吧!人妖!以前只是聽說泰國有人妖,據說是把一些男孩子經過特殊訓練,弄得象女人一樣,專門上台表演或陪人娛樂。可現在,他們竟要讓我做人妖!
我不由邊往門口退邊喊道:“不……不!我,我不做,我不做人妖!我不做人妖!求求你們,我可以回去取錢,我保證還你們錢!或者……或者我去打工,什麼活都行!求求你們!別讓我做人妖,我不能做人妖呵!”剛動了幾步,已被那兩名跟來的打手推住了。
“打工?你打一輩子工也還不完債。不做人妖,你拿什麼還債?”那親信說著把我往屋裏拉,我怕得要死,拼命掙紮還是被他們連推帶搡拖進了屋。
我一抬頭見屋裏地下坐著七八個小夥子,好奇地看著我,我被他們看得低下了頭。“你看看,他們都是花了錢來這兒做人妖的!做人妖掙錢多,等還上債,還可以不做嗎。要是做了變性手術,可就得做一輩子人妖了。”那中年人說道。我想再說什麼,才發現那三個賭場的人已不在了,而那中年人正冷冷地頂著我,頓覺心裏一陣冰涼,低下了頭。
那中年男人拍了拍手,說道:“好了,現在開始形體訓練,注意腰胯的擺動。”說完脫了外衣,竟象女模特一樣扭腰擺胯地來回走了幾遍,走完便讓我們自己練習。那幾個小夥子開始扭著屁股摔著手象女人走路一樣地來回練習,他們好象已練了一段時間了,走起來都有模有樣的。我卻象在夢裏一樣,站在那兒手足無措。那中年人猛地推了我一把,我嚇了一跳,只得勉強跟著練習,沒走幾步已滿臉滾燙,羞得要死,可每次一扭頭就看見那中年人冰冷的眼神正注視著我,只好笨手笨腳地繼續練習。
好不容易到了休息的時候,那個婦人端來一鍋米飯和一盆炒菜,大家領了碗筷各自盛飯。我從早晨到現在水米未打牙,早已饑腸碌碌,只好也過去盛了些,可哪兒吃得下去呀。旁邊的一個小夥子拍了我一下,笑著低聲說道:“嗨,還想不開呢?快吃吧。”我對他點了一下頭,卻笑不出來,他邊吃邊說道:“其實,做人妖也沒什麼,賺錢又多,慢慢習慣就好了。”
我向他一打聽才知道,原來他們真是花了錢來學習的,他叫阿生,已來好幾天了,那個中年男人以前就做過人妖,人們都稱呼他大姐。吃過飯,大姐提來一壺茶,給我們每人倒了一小碗,我正渴得要命,幾口便喝完了,想再要一碗,卻覺嘴裏有股甜味,便問阿生:“這裏茶怎麼還加糖?”
阿生神秘地一笑:“什麼糖,是雌性激素!”
“什麼!雌性激素!”我已驚得一身冰涼。
阿生喝著茶水若無其事地說“是啊,做人妖都得喝雌性激素。開始有點難受,慢慢就好習慣了。”
天哪!我嚇得渾身冰冷,急忙沖進衛生間,扒在水池上使勁摳挖喉嚨,想把那些茶都吐出來,可陣陣幹嘔,憋得滿眼是淚,除了些酸水什麼也吐不出來,大概那些雌性激素已被腸胃吸收了。
整整一天,我又急又怕,一想起來就覺得肚裏惡心,身上直打冷戰。晚上,我們都睡在另一個屋的大鋪上,一脫衣服我才發現,有幾個小夥子還戴著胸罩呢,甚至穿的內褲也是女人的花邊小褲衩。阿生就睡在我旁邊,也戴著一只白色的花邊胸罩,他俯著身反手摘開後背的褡鉤,褪下肩帶,順手把胸罩放在枕邊,才輕松地出了口氣,鑽進了毯子。我縮在自己的毯子下,看著這一切,嚇得再也睡不著了,家裏人不知現在急成什麼樣了,我卻不得不要做人妖替別人還債,不行!我要逃出去!到了外面就好辦了。
3
我被他們送回大屋,大姐站在床邊笑著說:“怕什麼,憑這對大奶子,那點兒賭債還不是小意思。”手指觸了一下我的胸,一臉得意又道“哦,原來的胸罩不合適了,我給你准備了幾只C罩杯的,先試試吧”說著扶我坐了起來。
我身體一立,沉甸甸的雙乳在胸前高高聳立著,連雙肩和後背也能感覺到它們的牽引,我心裏一陣灰暗,羞的轉過了頭,不敢多看。
大姐卻托住我的一只乳房顛了顛,故意笑道:“這麼美的東西,不知要給哪個有福的家夥能享受了,嘿嘿……”我扭身一躲,擺動的雙乳依然提醒我它們的存在,我的眼淚已成串地滴在身上,寒徹心肺。大姐連勸帶訓地開導著我,把一只淡粉的蕾絲胸罩穿在我的肩上,掛上了背後褡鉤,我的胸前已湧起的兩波洶湧的肉浪。大姐端詳著我,喜得滿眼放光:“嗯……好!我還從沒見過身體條件象你這麼好的孩子呢。明天起你就搬到我屋裏住,大姐要好好教教你怎麼做個性感迷人的女人。等出去,那些臭男人一定回排隊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的,不過……”大姐把一件女式繡花短衫披在我的肩頭,一把扭過我的臉,直盯著我的淚眼,陰聲說道:“你,可要聽話呀!”峰利的目光一針針地刺進了我的心裏,我已渾身冰涼。
當晚,我被安排在大姐屋裏的套間裏,布置得幾乎和大姐的房間一樣。
我躺在繡花的紗帳中胡思亂想,稍一翻身,滑爽的真絲睡裙裏兩團溫軟的乳房便隨著滾動,更令我輾轉反側。迷迷糊糊我竟看見家人朋友一個個向我走來,還有我的女朋友小菲,我高興地迎了上去,可……可他們看了看我又都帶著各自的表情轉身走去了,我這才想起自己還穿著女人的胸罩和內褲呢,急得邊脫邊喊:“別……媽媽!別丟下我!小菲……不!我不做人妖!”耳邊卻聽不到一點聲音,我想拉住他們,告訴他們,這不是……可是不管他門的眼光中是閃動著厭惡還是憐憫,他們……他們都甩開了我的手,離我越來越遠了……天上下起了雨,我哭了。忽然,大姐竟從後面摟住了我,嘿嘿笑著:“好了,這下死心了吧,來呀,來享受做女人的樂趣吧,這裏才是你該呆的地方。”我拼命躲閃,卻被他一口咬住了乳頭,用毒蛇般的舌尖又舔又蹭,一陣電流般的酥麻從胸前擴散到了我的全身,我不由驚呼:“噢!不……不……放開我!”猛地睜開眼睛,竟是大姐伏在床前用手指撥弄著我的胸部,見我醒來笑道:“小美人兒,作什麼春夢呢,爽不爽呀?該起來做女人了。”說著把一只雪白的蕾絲胸罩拎在了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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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頭暈腦脹地爬起來脫了睡裙,大姐已把胸罩的肩帶套在了我的肩上,揚頭示意我自己戴。我看著自己胸前雪白滾圓的兩團乳房,只好捏住兩只搭鉤,俯著身圍到自己背後,好容易才掛住。大姐幫我把乳房按進了窄小的蕾絲罩杯裏,我的胸前已拘起了一道深溝。剛下地,大姐拿出一件很少見的腰封帶,看著上面縱橫的絲帶,我嚇得直往後退,可還是被大姐逼得轉過了身,雙手扶在床沿上直抖。“別怕呀,做女人可不能沒個小腰,不然胸部胯部再好也顯不出來。沒什麼,過幾天就習慣了,”大姐說著已把腰封裹到了我的腰上,掛了前面的幾只搭鉤,我的腰緊緊地被幾根鯨骨圍在中間,不由吸了口涼氣。
大姐已抓住腰封後腰的絲帶用力一收,我只覺腰部象被一道鐵圈箍著一樣,越來越緊,陣陣酸疼,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嚇得忙求大姐:“別……大姐,我喘不上氣了!”
“別動!來,吸氣,吸!好……”大姐卻教訓著我,用膝蓋頂在我後腰,更加用力地收緊了腰封後面的絲帶。我每吸口氣,便覺身上的腰封又緊了一圈,直到我已滿眼是淚,才感到大姐在我腰封的後背上打了死結。豐滿的前胸使我已看不到自己腰部,直有時時的酸痛和艱難的呼吸。大姐把我扶到了大鏡前,我勉強抬起頭已驚得目瞪口呆,我的腰身竟被束得完全變了形,簡直象個沙漏一樣,不但胸部更顯眼,連胯部變得更加女性化了。
大姐得意地笑著:“這才有個女人樣嘛。哦!還有這兒呢……”說著拉住從腰封垂在我小腹下的一片蕾絲緞帶,從雙腿間向我身後一拉,系在我後背的腰封上。我疼得想彎腰,卻被腰封的鯨骨束得根本動不了,只覺蕾絲內褲中突起的下身已被緊緊地裹到了我兩腿中間。再看鏡子裏,天哪!我的下身已象女人一樣扁平。
接下來我幾乎象個傀儡一樣被大姐裝扮著,他給我系了吊襪帶,穿了筒襪和尖頭的高跟鞋,把白綢的花邊襯衫的下擺塞進黑紗短裙裏。當我睜開被大姐描了眼線的雙眼時,鏡中的自己往日的濃眉已成兩彎高挑的柳葉,兩扇翹長的睫毛和腥紅的嘴唇幾乎更使我忘了自己曾經的面容,隨著我的一舉一動,那鏡中的女人也在搔首弄姿,噢!這……真的是我嗎!。
大姐卻沒有讓我閑下來,他在地下劃了兩條相距10公分的線,要我只能在線裏來回走動,腳一出去就是鞭子。我穿著四寸高跟的女船鞋,走起來已是搖搖欲墜,更別說走在線裏面,大姐還搬過鏡子讓我看著走。看著那閃這寒光的鞭子,我只好咬牙勉強,還是挨了不少下,一連幾天晚上,睡覺時身上疼得不敢翻身。熬了一個星期,我不覺已習慣穿著高跟鞋在一條線上走路了。看著鏡子裏自己走路時不由自主地扭腰擺胯的樣子,我已心如死灰。
大姐給我選擇的衣裙越來越豔,內衣也更加花哨性感,每天早晨大姐都要把我的腰封重新解開再緊上一番,而我只能俯身吸氣,直到大姐滿意地系好絲帶。我不但要象女孩子一樣的儀態舉止,還要學習歌舞。以前的訓練我還可以照貓畫虎地應付,而現在站在大姐眼皮底下就不得不小心聽命了。
除了有時去院子放風,我已很少再見到別的男孩子,直到有一天,大姐把我精心打扮了一番,帶出了房間。院子裏那些男孩子都濃裝豔抹,身著豔麗的衫裙,個個身段苗條,正湊在一起興奮地說笑著,這時候都轉過了頭嘰嘰咋咋地好象對我評頭論足。我被他們看得一陣臉紅,低頭站進了人群裏,他們象女人一樣和我打著招呼誇我好看,我一一應付著,後腰被人一扭,回頭才人出是阿生,見他已一頭披肩直發,彎眉紅唇,連身短裙,高聳的前胸已是十足的女人樣,我勉強一笑。卻聽大姐說道:“好了,安靜!大家苦練了這麼長時間,今天我們就要參加我們這行的新人大會了。各家夜總會、舞場的老板都要來選人,這就要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
我們上了一輛封得嚴嚴實實的中巴,下車只見已來到一家夜總會的後院。在大姐的帶領下我們魚貫而入,聽著腳下的高跟鞋在地板上喀喀做響,我緊張得兩手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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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被帶進一個寬大的房間,靠牆是一排帶鏡的梳妝台,鏡前燈火通明,另一邊是幾間小更衣室,掛著淡粉的紗簾。大姐拍拍手說道:“好了,安靜!你們互相再補補妝,我叫誰誰上,到了台上別緊張,要放松,按我說的走沒問題。好,都過來……這是台上的路線……”大姐取出一張圖紙,邊指邊畫,又讓當場我們每人都試了一遍。
隨後,大姐送給我們每人一個小巧的女包,顏色款式都不一樣,搭配著我們的衣裙。看來是早准備好的吧,我想。聽大姐說道:“明天開始,你們要自己出去混了。不過,這碗飯也不好吃的,出去要小心。相處一場,這就算我送你們的小禮物吧……粉餅、唇膏還有眼影都在裏面,祝你們好運!”這時,每張濃妝豔抹的年輕的臉上都閃現出興奮的光彩,除了我,不知怎麼我竟有些依依不舍的感覺,或許在我心裏以後將面對的實在有些太恐怖了,但我知道,此時自己已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大家都坐到各自的梳妝台前對鏡容妝,我坐下來,看著面前鏡子裏的這張冶豔的面容,想著前面的舞台,心裏一陣發抖,忙低下了頭。卻看到自己高高鼓起的胸部在眼前起伏不定,還有短裙領口處深深的乳溝。噢……心裏的燥亂使我不由閉上了眼睛,我該怎麼辦呀!
忽然,一只手搭在我半裸的肩頭,輕輕滑動著,大姐那熟悉的香水味道已飄進了我的鼻孔。“怎麼,還不准備?哎……我知道,你和她們不一樣。你一定在恨我吧,其實……即使我當初不收你,你現在就不會這樣嗎?認了吧……我開始也象你現在一樣,過來了……也就不想了。至少,你還有希望……。哦!以後有事,可以來找我……保重!”大姐說完拿過我的小包放了了什麼,塞到我手中,拍拍我的肩轉身離開了。
我低垂著睫毛,不知該說什麼,心裏已是一片死寂。大姐已開始念名字了,我才有些慌了,忙拿起梳子把燙了大花的頭發攏了幾遍。阿生坐過來笑道:“別急,我幫你補粉。大姐就是對你偏心,給你燙的發型真漂亮。我也想燙了,可他偏說我梳直發好看,氣死我了!”對於他說的“偏心”我實在未置可否,不過看著鏡中的自己,我不得不承認現在的發型的確使我很有女人味,甚至帶著幾分性感,這倒是真的。只好隨口說:“是啊?你這樣就挺好看,真的。”
他拿過我的小包找粉餅,卻拿出一個佛手型的翠玉吊墜來,笑問是誰送我的。我這才想起大姐剛才的舉動,苦笑一下說:“你喜歡?送你吧。”扭頭見大姐正安排大家依此出場。“哦?不,嘻嘻……我可不敢要,這是以前哪個小姐送的信物吧。”阿生說著放回去,打開粉餅開始給我補妝……。我知道,走到今天這一步並非全是大姐的原因,可幾句話,一個吊墜就讓我把他當成真正的“大姐”,忘了我受的一切……我辦不到。
當我睬著尖尖的高跟鞋登上舞台的時候,卻有種下了地獄的感覺。四周的的聚光燈象要照穿我一樣,我的腿在微微顫抖,如果不是雙腿間絲襪的磨擦和短裙下擺的束縛,我簡直覺得自己光著身子一樣。冰冷的耳環不時掃著我的雙頰,象在提醒著我自己的處境,我按大姐的吩咐終於亮完了相。
站在台口,只見台下真的做無虛席,羞得低了頭,直想跑回後台去。
解說人已在念我的年齡、身高、體重、三圍,我只覺滿臉象火炭一樣發燙,哪裏還能象大姐教的那樣笑得出來。
隨後,就是各家夜總會間的相互竟價,天哪!我仿佛一件物品般被他們爭來搶去,自己卻只能強忍羞憤,甚至盼有人早點把我買走……我真的到了地獄了嗎!台下的口哨、喝彩此起彼伏,聲聲象刀子紮進我的腦子裏。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