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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劫(始终找不到后面的,希望有的同好贴出来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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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leon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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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6 12:0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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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劫(始终找不到后面的,希望有的同好贴出来共享)
万劫(一) kb 拜读过BOUND的古装KB大作,深感景仰,斗胆取同样题材试写,东施效颦,也许有食人牙烩之闲,不感兴趣者尽请原谅 笔者准备以不定期连载方式续写,情节虽已有大致构想也未完整,欢迎各位同好积极提出意见,共谋此篇. 风雨飘摇的江湖中,发生过许多奇闻异事,在无数惊世骇俗的壮举后面,总会隐藏着一些鲜为人知的故事。当丰功伟业随着时光的流逝如烟般飘散之后,这些小小的故事却会长久地留在一些人的心中,在冷血与仇杀的野史上撰写下一段段浪漫的批注…… 武林中永远也少不了剑客,在当世的名剑客中,无论如何也不能缺少狄天这个名字。 狄天的成名只是近几年的事情,他的家族在两百年来的武林中声名显赫。在他的父亲这一辈,狄家的势力达到了顶峰,在中原的武林中,他的五个叔叔都排在前二十位的剑客之列,他的父亲狄嶽更是名震四海。 狄家的剑法源远流长,据说与昔年的独孤求败有很大的渊源。在江湖上神乎其神的传说中,狄家的剑法中有一式名为“万劫”,被誉为当世不可破解的武功。在世的人当中已经很少有亲自目睹过“万劫”威力的人了。在二十五年前的华山论剑大会上,当时还很年轻的狄嶽用此势一举击退了四大剑派掌门的联手进攻,四大掌门中的三位,当即心智狂乱,另外一位勉强得以自保,但也从此在江湖上消失了。 “万劫”的威力被无数次地传扬、夸大,以至于成为武林中人梦想追寻的目标。正派中人在想尽各种办法谋取“万劫”秘谱无功而返之后,狄家开始成为武林中的众矢之的。狄嶽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与正道之间的关系一直是不远不近,与魔教的关系也并非水火不容。正道中人找到了借口,指责狄家与魔教交好,说“万劫”也是邪门武功。三年前,在少林寺的武林大会上,联合向狄家发难。而狄天,正是在这次大会上名扬江湖。 当时的狄家内部已经出现了不合的迹象,因此只有父子两人在参加了大会,狄嶽始终一言不发。在无数的指责与诽谤之后,包括少林、武当在内的各大门派的成名人物纷纷出场,要求与其交手。狄天挺身而出,慷慨陈词,历数狄家多年来所遭受的非难和不公正待遇,他的话激怒了许多在场的人,这些人几乎都是他的前辈,他们无法容忍这样一个瘦弱的年轻人将他们B到无言以对的尴尬境地。有人出手了,大约有十件兵器同时攻向年轻的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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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leon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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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6 12:05 PM
据人后来描述,狄嶽如一只巨鹰般落至场中,一阵响亮的金属撞击声过后,十件兵器散落于地,尽皆折断。当时在场的人群开始失控,又有十几个人冲上来,使出各自的看家本家,以必杀之技合击这个长者。这是武林中从未有过的局面,这些人当中,大部分人的辈份都在狄嶽之下,他们的行为,按常规讲,完全是正道人士所不耻的。但这次却没有人阻止,相反,这些门派的掌门人也纷纷出手。事后有人分析,可能是因为大家都知道狄家武功的厉害,怕自己的门人吃亏,所以不约而同一起动手,希乞能合力击杀狄嶽。 狄嶽没有后退,在近三十名高手的急功之下,他的银须随风飘洒。而这时,年轻的狄天如一头发疯的野兽冲入人群,他的剑瞬间里挑断了五个人的手筋。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当他将第八个人刺倒在地的时候,两柄长剑也刺入了他的大腿。狄天一下子半跪下来,手中的剑却更加疯狂地挥舞。场中血光四溢,杀气弥漫。 更多的人加入了战团,与其说是一场火拼,不如说是一次谋杀。只一盏茶的功夫,父子二人已浑身浴血。 狄天壮若疯虎,只攻不守,狄嶽为了保护他唯一的儿子也已身中三剑两掌。而少林、武当等大门派的掌门人却竟闭目抄手立于一旁,好象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大家合力,诛灭邪魔呀!”有人这样叫喊起来。 狄天已经完全站不起来了,他倒在地上,一只手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挥剑不停。他的出剑之快令接近他的人迅速倒地,但仍无法阻止后续更多、更疯狂的进攻。人们越是惊骇于这个年轻人的剑法,就越是想杀死他。这样一个人,如果让他活着走下少室山,不知会有多少人夜里会不敢入睡。 狄天的的左手已经几乎是他身上唯一能动的地方,他的锦袍早已被刀峰剑气撕得乱七八糟,身上满是鲜血,不知是对手的血多些,还是自己的血多些。 更多的兵器攻向狄天,他瘦弱的身体有如巨浪中的小船。狄嶽突然哭了,无声的哭泣。泪水随着他的低吼纵横在苍老的脸上。他突然扑到儿子的身上,用自己魁梧的身体将狄天完全压在地上,不再做任何抵抗,任各式各样的兵器击中、刺入他的身躯。 狄天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身体只能随着内心里悲愤的呐喊一次次地抽搐。很快,狄嶽伏在儿子的身上,不再有任何动静。 人群戛然停止了喧嚣,人们停下手来,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幕。风声里,只有粗重的喘气和兵刃不小心碰在一起的声音。 狄天挣扎着从父亲血红的身下趴起来,伏在父亲的身上,他没有再哭,只是一边轻轻抚摸着那个宽阔的脊背,一边目视着身边的人们。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目光,仇恨、轻蔑、恶毒……人世间种种悲愤怨怒汇于这双眼睛,灼烧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短暂的停顿之后,人们醒了过来,他们知道,这个身受重伤的年轻人不可能活在世上,他的存在,也许比几十年来纵横江湖的狄嶽更可怕。他们出手了,面对这样一个几乎失去了抵抗能力的年轻人,他们仍然以非常专业的手法使出各自最为熟悉、最常使用的一记杀着…… 就在这时,狄天笑了,那惨厉的笑令人毛骨悚然。 他的笑声很快变成了吼叫,一种撕心裂胆的怒吼,象苍鹰的长鸣,似孤狼的哭吟,他的左手慢慢地抬起来,很慢很慢,手中的断剑变成了赤焰般的红色,但屠杀者们眼睁睁地看着他抬起左手,居然来不及将手中的武器送至接近他身体的地方。前排的人开始感觉到空气迅速变得滞浊起来,滞浊到令人窒息的地步,似乎有巨大的热浪将他们裹在其中,无处逃脱,疾升的温度似乎马上要将每一个人烤化…… 在亲自参与屠戮的近五十人当中,只有两个幸存者,一个已经完全疯了,被同门长年锁在地窖里。另一个是点苍派的大弟子左丁,据说他从少林寺回到本派后也一直神智不清,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缓过来,他的武功已经废了,但他居然对此大称幸运,不顾其他人的劝阻执意下山,从此不知去向。临行前,他的师父、点苍派的掌门人一再追问他此次少林之行的所见所闻以及狄天那惊天一击的详情,他只是嗑头谢罪,请师父原谅他不能如实相告,翻来覆去一味重复着: “万劫,万劫,万劫不复……” 关于这惨烈一役是如何结束的,江湖上有许多种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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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leon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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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6 12:06 PM
有人说狄天的“万劫”一出,周围的人接二连三地倒下,都是当即毙命,而且死得毫无声息,好象一排排稻子被人连根拔起。比较靠后的人惊恐之下四散奔逃,但轻功较差的也不能幸免于难。狄天一使出“万劫”嘴里就止不住地吐血,最后几近狂喷,其场景骇人之极。满院的人一下子散了九成,留下的只有少林方丈、武当掌门等几个极为德高望重的人物。狄天最后不支倒地,据说还是有人要出手将其击毙,但被少林方丈苦空大师制止了,狄天的去向由此没有下文。 也有人说大家慑于“万劫”的威力四散奔逃,狄天的身形突然如幽灵般在人群里击杀东西、挥突南北,所过之处惨呼不止,狄天杀红了眼,不知盯住了哪一派的仇人,一路追了下去,从此也不知去向。 当然,还有一种说法就是狄天拼尽最后的力量一举毙掉五十多名高手后,还是被各派高手合力杀死了。但当年在场而现在还活着的人,都已不再现身江湖。所以不论人们怎么样猜测,武林中都始终没有令人信服的证据,哪怕是其中一个证人的支言片语。狄天的五个叔叔,在大哥战死、侄子消失后很快分崩离隙,声势浩大的狄家就此衰落了。狄家只有狄嶽继承了“万劫”,但人们抱着幻想和好奇不停地以各种方式接触他的五个弟弟,在一系列关系复杂的仇杀中,他们相继陨命。 自此之后,少林寺大门紧闭,武当掌门也闭关修练,谢客不见,江湖上有名望的人对此都避而不谈,好象一切根本没发生过。倒是在街头巷尾、跑码头的小团伙里,少林一役成为颇为流行的话题。“万劫”也渐渐变为一种神话、一种魔法,充满神秘、魔幻的力量,对于武功的一切穷极的想象都赋予它,“万劫”,成了武者的噩梦,但又是一个充分诱惑的噩梦,许多人想起它时,都会感到冥冥之中似乎有种邪恶的力量吸引着、引导着自己,那种力量令人心寒,又不忍割舍…… 狄天,在江湖上一夜成名,伴随着他的成名,这个瘦弱的、书生一样的剑客,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湖沉寂了,在两、三年间,没有任何惊动四方的事情发生,包括魔教在内的正、邪两道各门各派,都在貌似相安无事的状态下尽量保持着低调。在漫长无聊的时间里,只有一个地方依然保持热闹和张扬,这个地方就是锁云城。 叶云是锁云城的主人,一个美貌的女子,她的美艳据说可以令任何男人心动。她肯定已经不年轻了,但很少有人能说出她的年龄。她的帮派没有名称,人们就叫她“锁云城主”。她的手下全部都是女子,这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但与众不同的是,锁云城的女子们只使用一种武器——绳子。 锁云城建在高高的山上,云雾缭绕,终年难见其真面目。城中的女子都是发誓终身不嫁的,但城里却有许多欢场。锁云城的欢场不同于一般的青楼,要花许多银子的,据说有不知多少年轻漂亮的女孩等待着来访的客人。这里的欢场是不可以随便出入的,它的游戏规则很复杂,要进行许多繁复的仪式。据说最主要的规则有两条,一是所有的人都必须接受捆绑,二是一旦进入,就至少要停留一年。 锁云城主在江湖中的位置很微妙,也许她算是中原武林的边缘人物。她的武功深不可测,但手下的女子们却功夫平平,接触过的人们都是这些女人酷爱捆绑,喜欢以狠毒的手法捆绑男人,也喜欢男人来捆绑她们。她们使用绳子的技术都非常娴熟,娴熟到可以做为进攻武器的地步。但绳子终归是绳子,在高手面前只能算是雕虫小技,所以武林中人对锁云城的绳子并没有太多的顾忌,更多地将这些女子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不太有兴趣把她们作为一方有威胁的势力来看待,多年来,锁云城在江湖中成了“中立国”,成了“非暴力”的象征,人们对它的向往更多地在于那些美丽的女子和与众不同的取乐方式。当然,在对锁云城放松聊赖的态度里,要把一个人、一条绳子排除在外,那就是叶云自己和她使用的那条绳子。 叶云的绳子被称作“武器”一点都不过份,而且称得上是非常出色的武器,以至于用“绳子”来命名它有些不恭,有献媚者附庸风雅,送给它“缚龙索”、“情链”等名字,都被叶云拒绝了,她一直称自己的武器为“绳子”。而这条绳子的来例,又实在不能让人将它作为一条普通的绳子来对待。 相传在上古时代,终南山脉深处有一条大蛇,名叫“铁线”。它只有小孩的手腕那么粗,却长得出奇,竟达数十丈,蛇身坚硬如铁,一般的刀剑根本不能伤害它。铁线有两个头,长在长长的身体的两端。这种蛇的性情凶残至极,而且极有灵性,无论人畜,只要被它盯住,就会不停地追捕,直到将其杀死为止。铁线的颜色与一般的树藤毫无二致,当它静静不动的时候,一般人根本没法察觉。很少有人能遇到铁线的头,一旦遇到了,也就意味着到达了生命的终结。后来广灵子大师云游至此,决定制服这个为祸人间的孽瘴,前后七天,穷其上天入地之鬼斧神工,才将铁线杀死。铁线死后三年,尸体僵而不腐,广灵子将其带至东海浸蚀三年,又带至西域沙漠暴晒三年,方才风干。后来有人取其一小段,与其它药物混合烹煮,入药后可冶百病,据说煮许多次后仍然能煮出深褐色的汤来。 叶云的师祖,正是取铁线的干尸,将上乘的麻棕一起浸泡,又以不同的火力熬煮,才制成了现在的这条“绳子”。后来结合本派的独门内功心法,终成“锁云七十二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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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leon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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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6 12:07 PM
没人知道这条绳子的确切长度,因为它平时总是藏在叶云的袖子里,袭远是瞬间可达十几丈,近攻时又可数寸,绵软时有如绕指柔,坚硬时却又似长枪大戟。“锁云七十二式”需以内力催动绳子飞行,或直击猛刺,或迂回点穴,或缠绕捆绑,舞动时使用者的姿势都曼妙之极,好象魅力十足的舞蹈,而一旦被击中则生不如死。 这一类的武功,在当世一流高手的眼中自然算不了什么,但又实在是另类,见过的人都啧啧称奇。有一年苦空大师偶然得见此技,也不禁连称“精妙”,“锁云七十二式”的名气也渐渐大了起来。当然,对于绝大多数志在锁云城的男人来说,他们最希望见到的并不是叶云手里的这条绳子,他们对那些漂亮女子手里的绳子更感兴趣,对她们的肉体更感兴趣,身处锁去城的男人,都是捆绑虐待的高手,无论是施虐还是受虐,但没有谁会希望叶云的绳子捆到自己的身上。其中也不乏胆大之徒谋求与锁云城主的一夜欢娱,但据说要付出极高的代价,尝试者大都不知所终,因此打叶云主意的人便越来越少了。 万劫(二) 中秋将至,锁云城中彩灯满街,风萧声动。 在这个山中的小城里,人们寻找着各自的快乐,每人个似乎都很投入、很满足、很放松,这里也许不需要思乡的惆怅,也不存在游子的苦吟。名门望族的子弟悄悄而来,留下无数疯狂放纵的良宵,还有大把的银子;浪迹四海的刀客也留连忘返,以苍桑人世的阅历博得红颜知已的芳心,在月色撩人的午夜,怀抱依人,慢慢讲述那些刀头嗜血的传奇。许多人乐不思蜀,他们或许忘却了远方有人在苦等,或许不再去想那阴魂附体般的追杀,他们一味地沉浸在快乐和懒惰里,暗暗期盼着生命就这样一直延续到终点。 况飞宵正舒服地靠在软榻上,端着半杯酒望着月亮发呆,窗外秋虫之声阵阵,远处隐隐传来丝竹声和年轻男女的嘻笑。 “公子再饮一杯吗?”软榻的里侧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况飞宵转过头去,淡淡地笑笑,伸手抚摸着那只玉葱般的柔荑,“玉娘,今天是初几呀?” 玉娘慢慢地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轻轻笑着,“公子看来真的不想走了?马上就十五了,还问初几。”她的妙目如水,凝视着况飞宵。 “走是要走的,只是还没到日子。”况飞宵喝干了杯中酒,下了床,迈步到窗前,负着手远眺夜空。 玉娘也下了床,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她也没有穿鞋,只穿着薄薄的罗袜轻轻来到况飞宵的身后,双臂抱着他的腰,将头靠到他的后背上。 “公子,你……你想过到刀墙去吗?”她的声音非常低,似乎隐藏着无限的思恋的哀愁。 刀墙是锁云城南门外一面巨大的峭壁,平面兀起,状若刀锋。刀墙上挂着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武器。无意于争斗撕杀的江湖中人,会将自己的兵刃悬挂于此,表示再不动武。 武林中有名望地位的人如果想退出江湖多半都会进行“金盆洗手”的仪式,但对于许多江湖中的另类、正邪之间的人来讲,“刀墙悬铁”则是被公认的一种结束仇杀和宿怨的表达方式。一旦挂刃于刀墙,此人就不能再涉足江湖,他在锁云城的势力范围之内的时候,锁云城主承诺会保护他们的安全,并且可以免费在锁云城居住一年,但如果离开了锁云城,则需各人好自为之了。 对于某些人来说,刀墙也许是通向逍遥世界的大门,但对于更多的人而言,刀墙是无奈之门,是彻底放弃功名得禄的伤心地。许多人被迫抛弃了那如同他们身体一部分的心爱的武器,去面对一种完全陌生的生活。孤高的沉默和激斗中的兴奋将永不再来,取而代之的是未知里的缠绵和酒醒后的残月。悬刃于刀墙的人们,曾经因欲望的驱使而不停向前,而在这难现真容的锁云城里,他们也许只能任由身体里那一点点最原始的冲动将其推上浪尖,又抛入水底,他们必须甘愿象行尸走肉一样活着并且以此为乐。他们没有别的选择,因为他们放弃了生命里曾经最珍贵的东西。 刀墙,令人黯伤不已的刀墙,在锁云城,它不是一个热闹的地方,没有人愿意选择那里幽会或者游玩,久而久之,连砍柴的杂役也不愿意到那里去了。刀墙,成了一个彻底荒凉的角落,空留着绝壁上或精美豪华、或粗糙残破的各式兵器,静静地经历日出日落,饱尝凄风苦雨。 有意在锁云城长留的男人们,大多都在城里有了心上人。其间也不乏两心相映的爱侣打破戒律双双私奔的,但其下场都很惨。锁云城女子的心是不应真正属于任何一个男人的,如果她们敢于挑战这条清规,其结果是被抓回后一丝不挂地捆绑高吊于城头,蒙眼堵嘴,直至气绝。至于勾引女子出逃的男人,他们的结局也很简单,就是死亡。 这是锁云城的法律,同时也为江湖人士所默认和接受,几乎没有任何一个门派会愿意接纳一个从锁云城私逃出来的人。当然,其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武林中势大权重的人物,基本上都没有涉足过这个地方。一个可以将欲望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地方,一个以生命和尊严作为代价来换取满足的地方,对于那些已经拥有很多的人来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吸引力。 况飞宵并没有直接回答玉娘的问题,他将玉娘搂在怀里,边抚摸着她圆润的肩膀边问道: “刚才我是不是捆疼你了?” “疼是疼的。”玉娘更紧地抱住这个高高的男人,“但是玉娘愿意,从心里愿意让公子捆绑,因为玉娘知道公子心里喜欢玉娘才这样做的。” “我来到这里,你从没提出过要捆绑我,这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只觉得我是应该让公子绑起来爱抚的人。”玉娘的脸几乎全部埋在况飞宵的胸膛里,“我一见到你,便想让你这样对待我,让你喜欢……”她的发髻时而蹭一下他的下巴,“我没有捆绑公子的欲望,只想让公子你来捆我,捆着我,然后…..”欲言又止,娇羞地轻笑着。 “好象刚才我有些手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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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6 12:08 PM
玉娘抬起头,望着况飞宵,“公子你今天怎么了,有些怪怪的。你来我这里一年多了,从来也没有象今晚这么温柔……” “我对你不好吗,你不喜欢我温柔吗?”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今晚你有些不同以往。每次你来,都要把我……把我那样子好几次的,今天你一大早就来了,可一天了,只捆了一次……” “时间满长的。”况飞宵轻轻吻一下她的头发,淡淡的香气浸人心脾。 “也是的,总共要有两个时辰吧。你下手好重,都让我想起了尹婆……” 尹婆是锁云城里尽人皆知的人物,她的武功并不高,甚至可以说基本上不会什么武功。但她的捆绑技术却无人能比,因为没人见过叶云于此技如何,所以尹婆成了锁云城捆缚技术代表。每个加入锁云城的女人,首先要过尹婆这一关。据说需要七七四十九天的反复捆绑,然后才能开始学习捆绑别人的技术,其间有许多怪异的训练法门不为外人所知。经过她训练的女人,已经完全能从捆绑中得到最大的快乐,并且也知道如何用捆绑让男人兴奋起来。锁云城的每个女人都见过尹婆,但只在开始的几个月见过一次,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当一个女人的“训练”全部结束后,尹婆会让她喝一杯红红的葡萄酒,然后冷冷地说一句话:“但愿再也不要见到你。” 锁云城的女人们深知这句话的含义,因为只有当犯了戒律,面临处罚时,才会有机会再见到尹婆。那可怕的、令人羞耻难当的赤裸绑吊就是由尹婆来执行的,据说她会用一种特殊的绳子,加上极为狠毒的手法,女人一被绑起来就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浑身筋骨有如寸断。尹婆也传授过女人们以令人痛苦的方法捆绑对方,但从未教这样致命的招数。对于锁云城的女人们来说,尹婆令她们联想到销魂的快乐,也与令人心寒的恐惧密不可分。 “姑娘说的哪里话,在下可没有尹婆那么大的本领。”况飞宵笑了。 “公子才是在说笑呢。”玉娘的眼中流露出因充满崇拜的迷恋,“江湖上谁不知道公子的刀法厉害呀,你知道吗,我好喜欢你那柄刀的名字……” 的确,况飞宵的刀确实令人向往,令人敬仰,也令人胆寒。况家的刀法在江湖上大名鼎鼎,在苏州老家的大堂里,一度陈列着四把刀,分别名为断水、灭焰、碎梦、绝情。这四把刀的外形各异、风格迥然,与各自的名字相对应的刀法也大不相同。在况氏子孙里,只有武功到达一定境界并且德才兼备的人方能继承其中的一把,同时有资格再选择另外一把刀的刀法进行修习。况飞宵十二岁那年和他的三个表兄一起,开始学习各自的刀法,但是十年后,只有他一人堂堂正正地从父亲手中接过了断水刀,而他的兄弟们,直到眼下据说也没达到足以拥有宝刀的境界。 “公子,夜深了,你早些休息吧。” “姑娘先去吧,我独自待一会儿。” “公子还不想睡吗?你是不是还想……” 况飞宵笑了,剑眉展向两边,“姑娘误会了,今天已经辛苦你很久了,还是早些睡为好。”他轻轻抱起玉娘,放在软榻上,“我一会就来。” 玉娘笑笑,慵懒中带着妩媚,“公子可不要半夜里又来弄人家哦……” “那也不一不定呀。”况飞宵半开玩笑地说着。 冷月,清风,刀墙,各式各样的兵器在月色里闪着寒光。 一席白衣的况飞宵静静地站立在刀墙下,断水刀笔直地背在背后,刀柄上长长的锦穗在风中飘扬。 “果然是个守时的人。”一个空洞的声音从对面的树林传来。 “你终于肯说话了。”况飞宵淡淡地笑笑,这笑容与刚才对玉娘的笑一点也不一样,似乎根本不可能出现同一张脸上,“树林里露水大,待的时间长了会受凉的。” 一个高瘦的身影幽灵般飘出树林,长长的黑袍几乎到地。 “还是把面罩摘掉吧,对于我,没有任何意义。”况飞宵轻蔑地看着对方。 “你知道我是谁?”来人显然有些意外。 “你的大名,武馆里的学童都知道,如果我还不知道,未免太孤陋寡闻了吧。” 黑袍人慢慢摘下蒙在脸上的黑布。 “况兄的艺业真是一日千里,佩服。” “看来点苍孤鹤也不是浪得虚名。”况飞宵的手悠闲地玩弄着腰间的玉珮,“左兄,你真的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来人正是左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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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6 12:10 PM
万劫(三) 左丁慢慢走到况飞宵的对面,找了一块平整的大石坐了下来。 “况兄知道我因何约你至此吗?” “当然不知道了,不过我想自少林一役后,左兄一定也不甚好过吧。” “况兄所言极是。”左丁轻声叹了口气,稀疏的长须随着风夜微微飘动,“少林一役,实在是惊天动地,也过于惨烈,在下实在不愿再多想了。有些不为知的隐情,还望况兄见谅,恕我不能直言相告。” “左兄多虑了,在下并无此意,只是你几年来隐身江湖,想必也吃了不少苦,你我虽只一面之缘,毕竟一度切磋过武功,那时在下初出江湖,很多事情都不懂,若不是左兄手下留情,恐怕也活不到今天了。”说罢淡然一笑,也坐了下来。 “看来况兄还是对我有些误解呀,其实武林中恩恩怨怨,又有谁能三言两语就说清楚呢,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兄弟我已经武功尽失,况兄却早已是成名人物,过去的长短,我们就不说了吧。”左丁神色默然,本来十分高挺的身躯在秋夜里却显得有些委顿。 况飞宵十五岁那一年,正是武林中风起去涌、征战不断的时候。四川唐门的唐冲与西域天山派的“雪魔”徐浩为争夺一柄名为“幽泉”的宝剑而势不两立。 唐门一向以暗器闻名,与剑道本无过多的渊源,但唐冲是唐门中唯一痴迷于剑术的人,结交了许多当世有名的剑客。武林中的关系,错综复杂,这二人的争斗渐渐衍化成两个势力集团的对抗。 点苍派与唐门素来交好,而苏州况氏则是天山派在中原武林中的至交。那一年的中秋,两方势力在峨嵋金顶比武,约定双方各出七名高手,多胜的一方永远拥有“幽泉”宝剑。三局已毕,天山派完胜,这时本来作为公证一方的峨嵋派突然向唐门倒戈,于是一场混战,只杀得天昏地暗。 苏州况氏并没有派人直接参加对诀,掌门况进为人忠厚,向来不愿过多地参与江湖纠葛,因此只派了他的弟弟况智带领着况飞宵等一般兄弟前往,临行切切嘱咐本门任何人绝对不能出手。之所以让况飞宵等人前去,是考虑到这一班兄弟都初入武林,难得有此机会见识大场面、大阵仗,让他们见见世面、长长见识。 谁知道比武变成了恶斗,况智带领着子侄们往山下撤退,半路上遇到了包括左丁在内的点苍派一班人马。那时左丁也还年轻,但已有了“点苍孤鹤”的名头。点苍派人中有年龄稍大的认识况智,一声呼喝便拔剑出招。左丁与其他两名年长的师兄一起围功况智,其他人与况飞宵等人激斗。本来况氏兄弟的武功也已不弱,但实战经验太少,对方的人数又远多于他们,渐渐不支。况智的武功比左丁等三人高出不少,但他不忍痛下杀手,守多攻少,希望能以精纯的刀法B退对方便罢。哪知道左丁等人正值年轻气盛,杀招频出,况智一时间竟显不出任何优势。待他回头一看自家子弟,已经被刺倒了两人,惊怒之下一刀斩下了左丁师兄的右臂。双方陷入了博命撕杀,混战在一起。 况飞宵与左丁交上了手,进退之间慢慢脱离了战团。况飞宵虽比左丁年轻不少,但武功上性格很是要强,加之第一次与人性命相拼,一柄快刀使得狂风扫落叶一般。这时天上突降大雨,左丁不慎脚下一滑,眼看就要往峭壁下滚落。况飞宵毕竟少年仁厚,下意识地伸手一拉,使得左丁免去了命丧深谷的噩运。左丁却不领情,看到自己持剑的右手被况飞宵紧紧抓住,他左脚骤起,将况飞宵踢出丈外,即而合身扑上,长剑直刺况飞宵的胸膛。 正在这时,突然闪电四起,震耳欲聋的炸雷接连不断地响起。电光之下,况飞宵怒目圆睁,睛中充满着惊异和愤怒,一个初入武林的少年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自己所面临的一切。电闪雷鸣不断,左丁似乎为上苍的慈威所震慑,剑势慢了一慢,这当口一棵大树被劈为两半,断了的树枝纷纷落下。等左丁醒过神来,况飞宵已踪影不见。 那场遭遇战以况氏子弟一残两伤而告终,况智带着子侄们回到苏州,在况进的面前哭跪不起。掌门况进并没有责怪于他,相反却严令况氏宗族上下,不准以此为由涉足江湖恩怨。况飞宵并没有与他的父亲争执,从此埋头钻研断水刀法,几年之间武功已完全到达另外一个境界。父亲决定将断水刀传给他的时候,要他发誓不得以此刀寻点苍派之仇。况飞宵答应了父亲的要求,但那峨嵋山上的一幕却不能从他的记忆中抹去。 后来他偶然在济南与左丁的师兄迟毕相遇,言语不和之间,血气上涌,要迟毕向左丁转告,自己相邀对诀。迟毕完全没把这个年轻人放在眼里,态度轻慢之极,甚至出言侮辱况飞宵。二人动起手来,在大名湖上剧斗一个时辰,况飞宵一直没有拔刀,只是以刀带鞘与迟毕过招,却竟打得对方无还手之力。迟毕羞愤之下使出点苍派的绝技“十七杀雁”,况飞宵大喝声中刀已出鞘,寒光掠过之际,迟毕的长剑转眼便被击飞。况飞宵一招即出,断水刀已还鞘如初,而且竟然弃刀不用,以掌代刀,连砍三掌震断了对方的双臂,然后扬长而去。 况飞宵由此而名动江湖。 消息传到点苍,全派上下气愤不已,左丁更是誓报此仇。点苍派十大高手齐出(迟毕已伤得不能再战,因此实际上只是九人),向况氏寻仇。这时少林方丈苦空大师亲自修书,遣本寺中高僧送至双方掌门,规劝两位掌门息事宁人,化解血光之灾。正值少林派在江湖上威势甚大,哪个门派敢不给面子,因此这件事算是勉强压下了。 况飞宵深知已有违父命,家是不能回了,于是便独自在大江南北游荡,其间经历几场生死之战,断水刀的名声也越来越大了。好在他所与之为敌的,多为黑道悍匪、邪门宵小之流,而且大都以少胜多,经常是一人独挑对方十几个,因此也并没有什么名门大派跟他过不去。一年后,家里传来消息,父亲况进已病入膏肓,况飞宵几天几夜纵马狂奔,由漠北回到苏州家中,在父亲的屋外长跪,连着三天水米不进。况进临终前将他叫进屋里,对他说了一番话便气绝了。况飞宵从此便在家守孝,不再往江湖上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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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leon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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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6 12:11 PM
看着左丁的样子,况飞宵的心中觉得索然。这样一个武功尽失的人,不管他约自己到这荒郊野地里来做什么,又能怎么样呢。他的年龄比自己大不少,却张口闭口以“兄”相称,况飞宵觉得无聊。武功,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呢,难道它能够影响到一个人生命中的每个角落吗?刚才左丁飘出树林的身形,明显已是脚底虚浮,虽然他还尽力使出点苍派特有的轻功身法,但一看就知道内力已所剩无几。但他到底如何从那威力无穷的“万劫”下逃脱,倒是个颇令况飞宵感兴趣的迷。 “左兄,你约我来此,到底有何见教?” “况兄。”左丁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我来此是有事相求,此事关系到点苍派的存亡和整个武林的安危,万望你鼎力相助。” “我有何德何能,左兄言重了,在下已近于退出武林之人,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呢。” 这个曾经几乎将自己置于死地的人,现在却以低三下四的口吻来向自己求告,况飞宵的心里涌起一阵厌恶。什么点苍派的存亡、武林的安危,分明是你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一个从狄天剑下逃得活命的人,居然对生死还是如此地看不开,真的是让人鄙视。 “况兄,况兄请你千万不要再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了,那时,那时……” “你不必多言了。”况飞宵打断了他,“对你,我只有不杀之意,并无救命之情。” 他站起身来,“夜深了,阁下自便吧。”说着转身要走。 “不必再跟他费话了!”随着一声粗哑的低喝,树林里又窜出两个黑衣人。况飞宵到此已久,竟然没发觉树林里还有别人,这二人的武功看来极高,心下凛然,精神也一振。他对左丁非常轻视,不觉间也疏忽了对周围环境的警惕,这时屏息听去,发现树林里还有不少人。 “况飞宵,你不要不识抬举。”其中一个黑衣人的态度非常蛮横。 况飞宵笑了,武林中人大都吃软不吃硬,何况是断水刀的主人。 “在下确实不善于被人抬举,多多见谅。” “你!”那人显然被况飞宵的傲慢所激怒,手按剑柄。 “哎……”另一个黑衣人悠悠地插话,嗓音尖锐,“况飞宵,你的刀法确实不错,不过,武林中人讲一个‘义’字,见死不救,算得什么英雄好汉。” “在下并非什么英雄好汉,不过具我所知,英雄好汉也从来不与那些不仁不义的宵小之辈为伍。” 那人怪笑两声,朝身后挥了挥手,“出来吧!” 双有两名黑衣人推搡着一名五花大绑的女子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况飞宵定睛看去,那女子竟是玉娘! 她身上薄薄的小衣已经被撕成了一条条碎布,黑色的细绳紧紧勒绑着她丰满的身躯。显然刚才被以重手法封住了穴道,否则即便被绑成一个粽子也难免会扭动挣扎、发出些声音的。 捆绑玉娘的手法非常残酷,从正面看过去,已经几乎看不到双臂,想必那柔软的双臂已齐肘并绑在背后了。绳子在她的胸前蛮横地紧捆,她虽然呼吸急促,但可以看出因绳子绑得太紧,每一次胸脯的起伏都需要忍受巨大的痛苦。 玉娘被推推搡搡地往这边走过来,她的脚上根本没有穿绣鞋,罗袜已经在坚硬粗砾的山路上磨破了,隐隐有血印渗出。更令人气愤的是,这些人明明要她自己行走,却又将她那秀美的双脚用一根短绳连起来,中间只留了不到一尺的长度。玉娘每次被推搡一下,都极力挣扎着不因脚下的羁绊而倒地,身体处于几近失去平衡的状态。后面的黑衣人看她将将失去重心之际,就从另一个方向再拨一下她的身子。这些人的武功显然十分高强,出手力道拿捏得很准,每次推搡玉娘都既不令她很快倒地又不能一下子站稳。玉娘已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凭他们拨来推去,脚下磕绊挣扎着往前走,她娇丽的躯体前仰后合,有如狂风中的折柳,她乌亮的长发在清清月色中散乱飘飞,遮住了脸上的痛苦、耻辱和恐惧。 很明显,这些人是在有意虐待、折辱她。以他们的武功,玉娘会被非常容易地制服,根本不必这样大加捆绑,他们甚至将她的嘴也塞得严严实实。她破碎的衣衫下面,露出白晰皮肤上的道道血痕,显然是曾经遭受了一番折磨蹂躏。刚才她在树林中不能发出任何声音,肯定是被点了哑穴,可现在他们却有意解开了她的哑穴,好让她那痛苦的呜咽声从喉咙的深处不断地传出来。 他们捆绑玉娘的手法当然毫无美感而言,但却下手极重。武林中人谁不会捆缚之技呢,只不过锁云城的捆绑技巧另辟一蹊,以刺激异性取乐为主。可以想象,被这样无情捆绑起来的玉娘,不要说会感到什么兴奋,恐怕连死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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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leon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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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6 12:13 PM
“站好!”后来的二人强迫玉娘停下,其中一个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狠命地向后猛拉。玉娘皓颈朝天,被迫弓起了身子。另一人手中握剑,虽然一路玉娘推搡过来,但剑尖一直不离她的后心。他们走过来的时候,手上不停地折磨玉娘,却一直盯着况飞宵,黑布后面的眼睛精光溢射,戒备之余也显露极为精湛的内功。 刚才命人将玉娘带出来的那个黑衣人接着说道:“怎么样,况大侠,这美貌女子应该不算是什么宵小之辈吧?难道你连她的性命也不在意么?”他的语气颇为得意,但右手始终不离剑柄,“这女子对你可是够痴心的呀,兄弟们摸进去相请,她还以为是你,居然由着捆绑……一开始还居然大放淫词浪语,哈哈哈哈……”说到这里竟然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狂放无羁,似是为他的同伙对一个娇弱女子的摧残而感到有趣。 风渐渐大了,叶落沙沙,远方的游子会在这凄清的秋夜里梦见故乡吗?此刻锁云城里不知有多少卿卿我我,有多少激情放纵。也许有许多美丽的女人正在被他们的心上人捆绑着相拥、相亲,绳子和嘴唇令她们忘记了世间的所有悲情。可是此刻,此地,况飞宵面前的这一个,这个曾经令他销魂的女人,正在因捆绑而哭泣,因捆绑而痛苦,也许她的心都在颤抖吧,只是这颤抖并非缘于幸福的兴奋,而是因为无边的屈辱和恐惧…… 万劫(四) 美丽的玉娘,呜咽着望着况飞宵,她的眼神好象在说:“公子,你快来救我呀。” 况飞宵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着不屑与轻蔑。 “大名鼎鼎的点苍派,也会用这种下流手段啊。”他悠闲地看着对方,“不过你们确实不能算是聪明人,一个风尘女子,算得了什么,难道我会为她怎么样吗?,实在是可笑。” 四个黑衣人见况飞宵认出了他们的身份,也不再遮掩,纷纷扯下面罩,一向是正道自居的点苍门人,确实也不太习惯这种藏头遮脸的样子。 “让他们都出来吧,站着不动,被蛇咬一下就不好了。”况飞宵继续笑着,似乎看到了一场滑稽之极的活剧而不能停止发笑。 树林里又跃出五人,与先出来的几个在离况飞宵二丈开外的地面站成一个“扇”字形。 “原来点苍十大高手都到齐了。荣兴,荣兴。”风更大了,每个人的衣襟都猎猎做响。 “不过,其实只能勉强算是九大高手了。”况飞宵继续着他的嘲弄。而左丁早已退到了其它几个人的身后,可能是害怕况飞宵在这紧张的一刻对他突然发难,以他现在的状态,况飞宵闭着眼睛都可以很容易将其击毙。 “小子你别太猖狂了,今天这件事,你不答应也得答应!”其中一个虬髯大汉愤愤地说。 “迟大侠别来无恙呀,你的‘十七杀雁’练得怎么样了?”况飞宵看着迟毕,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迟毕一时语塞。 一干人眼见着况飞宵狂傲不已的样子,一时间竟不知所措。片刻,迟毕突然抓住玉娘,左手按住她颈后的死穴,狞笑着对况飞宵说道:“小子,既然你对这个小骚货无所谓,我就先毙了她再说,免得我们之间的事声张出去。”他的中指直按玉娘的“玉枕”大穴,只要内力一吐,这美丽的女人当即就会丧命。 就在他的话音未落之际,况飞宵身形一晃,人已到了近前,断水刀带刀带鞘直指迟毕的面门。 迟毕被况飞宵菲匪夷所思的速度所震慑,以他的身手和经验,本不该临敌慌乱,但当年大名湖上的一战实在是让他对况飞宵又恨又怕,所以面对这闪电般的一击竟然乱了方寸。他匆忙低头,想躲过这一击,手上的劲力也就减了。 旁边的两人分别是“乱云手”吴思淼和“南天玉柱”陈文清,见况飞宵出手猛击迟毕,一个斜刺里一剑挡住况飞宵的进攻,另一个长剑一挺,直刺玉娘的后心。 况飞宵在喝一声:“一!”只听“铮”一的声悦耳的轻响,断水刀的刀鞘脱开刀体飞出,在空中划了一道不可思议的弧线,端端正正地打在剑刺玉娘的陈文清的脖子上。陈文清长得高大英俊,站在当地真的是有“玉柱”般模样,可刀鞘切颈,立时感呼吸困难、经脉受阻,加之这刀鞘飞来的冲击力极大,诺大一个汉子竟被打得委身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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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leon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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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6 12:14 PM
而另一边的吴思淼的剑也刺空了,因为他发现况飞宵对迟毕的那一击根本就是虚招,堪堪自己的一剑已使老时,况飞宵的刀已离鞘,断水刀,如一道银练,飞卷在月色之中。 “举杯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断水之刀,也许比缓缓的涟漪还要绵柔,也许比汹涌的波涛还要凶猛。有谁能知道呢,这溶溶月光之中的断水刀,它到底是一副长年深藏于鞘中的冷刃,还是一片随时可以取人性命的青锋呢? “二!”况飞宵的第二个字也就是在眨眼间就跟着喊了出来。银色的刀影掠过,吴思淼和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一柄精美的长剑飞上夜空,伴随着这悦目飞行的,还有散溅的血沫。 吴思淼知道,那剑是他自己的剑,那血是他自己的血。他发现自己的整个右臂都近于麻木,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腕向下流淌。 瞬间B退二人,而且嘴里还数着数,这样的武功不能不令人骇然。两丈的距离,对任何人来说都不能算是发动突袭的最佳距离,点苍派一方无论如何都占有先机,但况飞宵的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几个人都没有看清他的身法,就已经被置于他的刀风之下了。 迟毕感到自己的血在上涌,杀意在他的心间不可扼抑地泛起。他一掌打在玉娘的后背上,那个娇美的身躯立刻象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似地疾飞出去,紧紧捆绑着的身体上飘扬着被撕碎了的霓裳,在空中划出一道色彩斑阑的曲线。 况飞宵头也不回地疾速倒退,脚一落地,玉娘的身子好象算准了似地一下子落入他的怀中。他单手抱着玉娘,象轻轻托着一团棉花。玉娘的头低垂着,哇的一口,血吐了一地。 况飞宵依然面带嘲笑地站着,手中的断水刀还在“哧哧”作响。他看着迟毕,迟毕也看着他,一刹那连空气都凝滞了。 点苍派的其他人目瞪口呆,刚刚拨出的剑止而不发,因为他们都看到,迟毕的后背上,从左肩至右肋,正渐渐裂开一道血缝,而且迅速地扩大,黑红色的血很快渗湿了他衣衫的大半,终于,只听“嚯”的一声,迟毕的身体断为两截,颓然倒地。 迟毕击飞玉娘的同时,况飞宵的刀已将他一劈两段! 在武林中,交手过招是常事,很少有真正点到为止的对手,因此受伤可以说是家常便饭。但杀人则不同,一旦双方之间有了人命,一切都改变了性质,一个死结就此形成,并且越来越紧,可能需要更多的生命来作了结。 来不及出手的点苍派的高手们终于看到了他们来之前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那就是况飞宵真的动了杀机,虽然迟毕是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被劈死的,但况氏的手上终是有了点苍派的血仇。 对于身负血仇的人来说,他们恐怕没有其他更多的选择,他们只有死拼。 六柄长剑如同发狂的毒蛇向况飞宵袭来,剑光将他的白衣映得更白。那受伤的两人也挣扎着爬起来,发疯似地扑上来。点苍派的剑客们知道,除了以命相搏,他们已经没有其他的出路,也许这样的搏击仍然不能让他们摆脱死亡的命运,但如果不这样做,他们会死得更快。 只有左丁没有动,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夜色里动人心魄的搏杀,痴痴地笑着。 八柄剑一起刺向况飞宵,六人围攻,两人跃起由上而下扑击。每个人都使出毕生所学、最擅长的绝技,八柄长剑幻化出上百个剑影,将况飞宵和玉娘笼罩其中。 断水刀再次狂卷而起,亮银色的刀团与耀眼的剑光搅在一起,利刃相撞之声几乎联成一遍….. 只过须臾,就有一人痛呼着退了也来,稍一抚伤喘息,立即冲回战团。再过一会,又有一个受伤飞退,然后又强撑着扑上…… 只一盏茶的功夫,点苍派的人都受了伤,“乱云手”吴思淼本已受伤,没战多久,胸前就又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堪堪不支。 渐渐地,因受伤而发出的怒喝越来越频繁,近而怒喝变成了纯粹的惨叫。过招的速度已经明显慢了下来。这时的况飞宵仍然一手抱着玉娘,一手挥刀,他的脸因激斗的兴奋而苍白,但嘴角始终挂着那一丝嘲笑。看着点苍派的剑客们已经无力发动凌厉的攻势,他好象也并不急于将对手一一打倒,而只是好整以暇地随着对方出招的速度左一拨、右一挡,一付泰然自若的样子。间或对手攒力反扑一起,他立即以更快的速度在对方的肩膀或大腿上砍一刀,刀光一过,鲜血马上涌出,但他力道把握极好,令对方瞬间失去反击的能力,又不彻底将令其倒地不起。八位名扬当世的剑客,已经成了八个血人,浑身上下不知有多少处刀伤。荒野之中,况飞宵象是一只经验丰富的猫,将一群发狂的老鼠玩弄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断水刀,听上去是何等的温柔浪漫,甚至有些迷人的忧伤,而在这些人的身上,它成了最残忍的利器,它已经不是一件兵器,它是刑具,是世间最冷酷的刑具,它无情地摧倒了他们的肉体和灵魂。 点苍派的高手们,被彻底击溃了。有四个人已经完全爬不起来,另外两个单腿跪地以长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还有两个则早已无声地躺在了乱石当中,想必已经气绝了。 活着的人,只以仇恨的目光盯着况飞宵,除了粗重的呼吸,他们已经不想再发出任何声音。在这银色的、慑人心魄的刀光之下,语言还能产生什么作用呢? 一旁的左丁已时哭时笑地站了许久,这时他慢慢地坐下来,望了一会高高的刀墙,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况飞宵,你的武功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 “过奖。”况飞宵手上抱着早已昏过去的玉娘信步走去,刀尖一挑,刀鞘“噌”地一声闻套回到断水刀上,“你放心,我刚才已经说过,没有杀你之意。” “你杀了我吧!”左丁突然大叫一声从地上跃起来,长发披散着向况飞宵冲过来。他内功已失,脚下步法凌乱,跌跌撞撞没跑几步就绊倒在草丛里。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他歇斯底里地喊叫着,挥舞着双手望着况飞宵,眼中的绝望在冷月下突然显得十分可怖。 寂静的刀墙下,一个绝望者撕心裂肺的哭喊久久回荡在飒飒的风中…… 烛光、轻纱、香汤,漂满花瓣的浴盆里是玉娘一丝不挂的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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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leon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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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6 12:16 PM
她幽幽地醒转,热热的水浸泡着她的身体,她觉得浑身说不出的疼痛,定睛往自己身上一看,不禁大惊:自己被从上到下紧紧地捆绑着,这捆绑与刚才点苍派的捆绑已经完全不同。她暗运内力,发现周身大穴都被重重地封住,捆绑自己的绳子结满了一个个小小的绳结,这些绳结恰到好处地勒入她的各个穴道,所以自己连稍微挣扎一下的可能都没有! 双臂的痛楚使她向后仰起了头,胸前的绳子勒得她呼吸困难,她甚至感觉到自己向后垂下的发髻已触到了反吊在背后的双手。她的双腿被盘在一起,交叉捆绑,并与自己的上身结实地连在一起,更可怕的是,自己的脖子上套着一个绳套,被吊在梁上的什么地方,绳套不是很紧,但也绝对不是很松,绳子的从梁上反下来,长长地,另一端抓在她对面的一个人手里。这人一席白衣,正慢慢地喝酒,那平静的目光正向自己望过来。 况飞宵,一手牵着吊绑玉娘的绳子,另一手则举着酒杯,似是边饮酒,边欣赏着这个被捆绑成粽子的尤物。 “公子,你……”玉娘想使自己的声音里充满委屈和痛苦,但也许是半天没说话的缘故,她只能听到自己有些黯哑的声音。 生死之战刚过,任何人都不会有闲心来做这种游戏的,何况还点了全身的穴道。 看到玉娘醒来,况飞宵笑了,可这熟悉的笑容让玉娘感到有些陌生,有些遥远,甚至一丝丝隐隐的恐惧。 “在你说任何话之前,我想先请你看一样东西。” 况飞宵的手慢慢伸进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面前的地毯上。 万劫(五) 对不起,这一期有些晚了,实是工作太忙,有点时间只想睡觉了 或许下面的连载只能每周一次了,同好多多原谅. 有感兴趣的也可以一起写,或提供情节发展建议(我虽已有构思,但也不一定最好) 谢谢 这是一块木牌,黑色底面上繁复的纹饰因年代的久远而有些模糊,但中央的一团火焰却雕刻得惟妙惟肖,定睛看去似乎能感到灼人的热力。 “公子你终于还是知道了。”玉娘轻轻叹了口气,“你……”她欲言又止,扭过头去看向别处。 “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玉焰’许无可,对吗?” 许无可闭上眼睛,不理睬况飞宵。 况飞宵站起身来,慢慢踱到浴盆旁边,凝视着许无可。水滴从她散乱的长发上流下来,打在漂浮着的花瓣上。她洁白的肉体被一道道绳子无情地捆绑着,由于绑得非常紧,从正面几乎已经看不到两条胳膊了,她的双手也隐没在背后,况飞宵已经将她的每一个手指都细细地与胳膊紧缚在一起,因此她连动一下手指的可能都没有。 许无可知道,况飞宵根本就不是一个对捆绑虐待游戏真正感兴趣的人,他来到锁云城,有着他自己的目的。当然,任何一个男人,在一个象她这样漂亮的、而且是捆绑着的女人面前不产生性的冲动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几个月来许无可仔细地观察,况飞宵虽然没什么破绽,但总给她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他可以在游戏进行过程中的任何时候停下来,而且在将自己扒光衣服五花大绑之后,他的眼神里也并没有那种深深的、原始的欲望…… 令许无可真正感奇怪的,不是况飞宵,而是她自己。 因为正如况飞宵来锁云城别有目的一样,她的到来也同样并非那么简单。她的任务里况飞宵正是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也是整个计划的第一步。她并不知道派她来的时候,她的组织是如何知道况飞宵肯定会到锁云城来的,但当她在锁去城里渡过了一年的时间之后,况飞宵果然如期而至,她很顺利地接近了他并与他生活在一起。这对她来讲并不难,因为“玉焰”是魔教中鼎鼎大名的人物。她和“冰凤”莫梦离一起并称魔教中最具诱惑力的女人,她们的“媚术”可以说是她们武功的一部分,是对男人甚至也包括女人最致命的武器。“冰凤”在多年前就销声匿迹了,江湖上似乎没有人知道她的生死和去向。“玉焰”在魔教中独领风骚,连光明左使和光明右使都曾因她而发生过节。 多年以来,许无可早已习惯了对男人的引诱和Cao控,而自己则鲜有心动。但是这一次,她在与况飞宵的缠绵与激情中隐隐感到一种失落,这种失落缘于她对况飞宵越来越真实的感情。几个月的时间里,她被这个男人身上所特有气质所吸引,近而希望被对方真正地征服。有几次,当她被捆起来的时候,当况飞宵的手触及到她的身体的时候,她已经彻底地放弃了作为控制一方的想法,而是任由对方把握游戏和性爱的进程,她有一种沉入水底的感觉,既有些不安,又扬溢着放松和自由的心情,这一切令她迷醉,令她想忘记一切。 每次这样的缠绵过后,她都在心里暗暗地警告自己,但下一次机会到来的时候,又禁不住沉浸其中…… 许无可闭着眼睛,她不知道下面等待着她的将是什么。失落感愈加浓重起来,况飞宵看破了一切,这将她一下子拉回到残酷的现实当中。他肯定不是今天才对她有了怀疑,也许从见面的那一天起就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自己的“媚术”看来并没有起到那么大的作用。要知道,“媚术”绝不是一般的卖弄风骚,在许无可最近几年断送的十个生命当中,有一大半都是因“媚术”而心智迷乱、自杀身亡的。许无可并非除了“媚术”一无所成的人,但她因这门独特的、充满乐趣的“武功”而自豪,她已渐渐地不愿意再使用其他的手段制服对手,一度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讨厌暴力,因为“媚术”已经足以将任何一个男人击倒。但这一切,在况飞宵的面前竟如漂浮在浴盆里的花瓣一般轻飘无力,他似乎并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化解了所有的威胁。看来况飞宵并不单单是刀法惊人,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他的智慧到底有多深?真的是很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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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leon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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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6 12:21 PM
“你不想知道左丁怎么样了吗?”况飞宵喝了一口酒,幽幽问道。 “他肯定死了,点苍派的废物一个也活不了。”许无可冷冷地说,她仍然闭着眼,虽然全身被绑,她还是抱着侥幸心理运气冲穴。 “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了。”况飞宵转到她的背后,长时间盯着她的后背。 许无可的玉背,光滑丰腴,这会正好又有一双妙手反绑着,绳子在两条胳膊和背上勾勒出道道曲线。况飞宵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和绷得紧紧的肩头。 “我点了你小周天一线上五个大穴,只要稍有外力冲击,属水经脉即刻阻断,武功就算是废了。”他边摸着勒绑着许无可的绳子边将目光移向窗外,此时天将破晓,寒意渐浓。 晨雾中的锁云城,象一位尚未醒来的睡美人,依稀间飞檐斗拱、树影斑阑。这短暂的静谧之后,云中的小城又会恢复浮华热闹,也许并没有人知道昨天夜惊心动魄的一战,甚至那刀墙下的对诀在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后已经成为恍若隔世的旧闻。左丁那绝望的眼神、许无可赤裸捆绑的肉体,这一切都是近在咫尺,却又在瞬间里变得遥不可及,似是根本不曾存在。一丝无聊的感觉掠过况飞宵的心头,过往所有的血战与仇杀,都变得毫无意义、莫名其妙。他下意识地伸手倒酒,却发现酒壶已经空了。 时间很快地过去,许无可身上的被封的穴道渐渐解开了,虽然她仍不能轻易挣脱身上紧紧绑缚的绳索,但毕竟可以运行真气了。许无可睁开眼睛望着况飞宵,她小心翼翼地运动“媚术”,本来苍白的脸庞开始泛起粉红色的光泽,朱唇半启,娥黛微蹙,吐气如兰。 况飞宵并没有象她猜测的那样继续封住她的穴道,实际上他如果想这么做,早就可以下手了。看到况飞宵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许无可挣扎扭动的幅度逐渐大了起来,同时伴随着听似不经意的呻吟。 况飞宵走过来,探手到水中解开了她脚上的绳子,却又不为她的双手松绑。 许无可试着自己从浴盆里站起来。她的腿脚上的束缚已解,加上穴道也已打开,只一运力就慢慢站了起来,但毕竟浴盆里空间狭小,她的上身又紧紧捆着,所以不免歪斜挣扎了几下。 况飞宵回到椅子上坐下来,平静地看着许无可挣扎着迈步走出浴盆。柔美的玉脚湿淋淋地踩在地毯上,一步步向他走过来。一丝不挂的身体上串串水珠滴淌。许无可甩了一下散乱的长发,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 “公子替我解开双手好吗?”她温柔的声音依如既往,边说边曼妙地转过身去,将反绑的双手呈至况飞宵的面前。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只听“铮”的一声轻响,许无可感到一股B人的寒气从她的裸背上闪电般掠过。 “怕又有什么用呢?”她再次仰起头,叹息着说道,“就象这绳子一样,在我们之间,捆绑也不再有任何意义了。”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许无可觉得况飞宵的目光在烧灼着自己的后背。 “你不正是用捆绑让我感到兴奋和满足吗?”况飞宵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到了极点,象是在谈论一件毫不相关的小事。 “是吗。”许无可幽幽地反问着,“能以此为公子带来些许快乐,无可也算是欣慰了。”她转过身,重新面对况飞宵,脸上流露出嘲笑之意。 “你我武功相差甚远,难道公子还在意我身上区区一条绳子吗?” 以况飞宵的武功,他确实不必对许无可大加捆绑,但当他将她带回来的时候,还是将她紧紧地捆绑起来,而且抱入浴盆之中。这是一种充满色情意味的虐待和凌辱,这种行为在他和许无可这样两个身负惊天使命、时刻紧张相对的人之间本不存在任何意义,但他还是捆绑了她,并且绑得很仔细,甚至边捆绑边欣赏着她的身体。 况飞宵在心里问着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面前这个能慑人心魄的妖女真地打动了自己吗?难道这供无聊之徒寻求刺激的情色之术真的让自己有所改变吗?当许无可反背双手、五花大绑地晕倒在浴盆里的时候,自己的心跳速度确实是稍微快了那么一点点吧?自己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世间的迷团如此之多,穷其一生的时间也拆解不完。当第一次与她做这种游戏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无聊和怪异,现在居然能因此而心动。这种变化何时开始?何时占居了自己身体最深处的那一点点欲望的空间?都说不清楚。 况飞宵生凭第一次无法面对自己的困惑,虽然这困惑只是如夏夜里的流星般稍纵即逝,但仍在他的心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只是现实永远不会留给人们过多思考的时间,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面对,由它去吧,那许多弥天的大谎尚且未得真相,自己的这点疑虑还是留待以后再说吧。 “酒没了,麻烦你帮我再去取一壶来吧。”况飞宵拿起酒壶递给许无可。 许无可疑惑地望着他,偔倾,她轻轻笑了出来。刚才肯定是况飞宵刀锋一闪,割断了她背后的绳子,她试着挣脱,身上的绳子果然松脱。许无可见绑绳已断,也不着急,扭身屈臂,不紧不慢地脱掉身上的绳子,然后又慢慢地整理好,整齐地放在脚旁。 她站直了身体,边抚摸着身上深深的绳印边看着况飞宵。 “公子神技,无可好生敬慕。” 说着接过酒壶转身走到墙边,从雕花柜子里取出一壶新酒,走过来双手捧着放在况飞宵身旁的小几上。
作者:
swleon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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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6 12:22 PM
“去把衣服穿上吧。”况飞宵边倒酒边吩咐着。 “如果公子喜欢我这个样子,也无妨,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 况飞宵盯住许无可的眼睛,良久,才慢慢地说道,“我没有杀左丁,因为他告诉我许多事情。” 许无可拉过一个绣墩坐下,墩子很矮,所以她实际上只是半屈着腿斜坐在地毯上。 “我唯一的错误就是找了左丁那般笨蛋来作帮手。” “不是你的错误,是你上司的错误。”况飞宵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不过魔教倒也厉害,点苍派九大高手都被你们控制了。” 许无可又是轻轻一笑,妩媚之意顿生,毕竟暂时已无性命之忧,她放松了不少。 “公子过奖了,其实只有左丁和迟毕算是我圣教中人,其它几人都是由他们引来的。” “你们的戏做得很真呀,想来你也受了些内伤。” “多谢公子挂怀,与断水刀主谋事,岂敢疏忽大意,即便如此,还不是早已被公子识破了。” 许无可轻抚玉腿,膝盖上被山石划破的伤痕还在泛红,“只是点苍派门人实是无用,公子电射而来,我身旁的三人均已骇然,迟毕击我一掌,实是惶乱之举。不过公子为我而立劈迟毕,无可确实感激不尽。” 况飞宵冷冷一笑,初露的晨光映着他削瘦的面庞,他拿过一个杯子,为许无可倒了一杯酒,送到她的唇边。许无可双手并没有动,而是张嘴叼住杯边,慢慢地仰头将酒饮下,同时一双妙目望着况飞宵。 “你有许多机会杀我,为什么没出手?” “我有吗?”许无可用嘴将杯子放在小几上,捋捋自己的长发,“你的手一直在我腰际两个大穴上按着,稍一发力就可置我于死地。况且我全身捆绑,又如何向公子动手?” “你的戏做得确实蛮足的,不过我想左丁恐怕没资格在你身上弄出许多伤痕再把你绑起来吧?” “他当然没有这个资格,除了公子,谁还能有这个资格呢?” “你自己。” “我确实向尹婆学过一点自缚的技巧。” “好了,我的时间并不太多。”况飞宵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请你告诉我,是什么天大的事情让你们如此煞费苦心地来与我周旋?你们是如何知道我会来锁云城的?除了左丁和迟毕,锁云城里还有没有你的人?” 许无可沉吟着,微笑不语。 “看来你不太想说。”况飞宵站起身来。 “公子要给我动刑吗?”许无可依然微笑着,一动不动,她的面色绯红,目光中却充满挑衅的不屈和老练的冷漠,“玉焰”,终究不是浪得虚名,这样的眼光发自一个女人的双眸,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况飞宵并不理她,径直走到床边拿起一件黑纱的内裙和一双白色的罗袜。 “穿上衣服吧,早晨有些凉。”况飞宵将衣服扔在许无可的身上,“如果我回来的时候你还不打算说的话,动刑还是值得考虑的。” 他漫不经心地伸手去捡地上的绳子,许无可却迅速伸出一只赤脚,挑着绳子送到他的面前,“公子看是要出去的样子。”她的腿笔直地高抬,脚面绷直,堪堪凑到况飞宵的鼻子前,隐隐的体香传来,扰人心神,“公子如果还想把无可捆绑起来,尽管捆好了,不过请公子记住一件事情:在锁云城里,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可能消失一整天的。” 况飞宵也笑了笑,接过绳子扔到一边,“多谢你的提醒,我也正好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今天早晨就会有消息传到尹婆那里,然后可能所有城中的人都会知道,玉娘和况飞宵私奔了。所以我并不怕有人会找到你,因为我相信,素女营的人会将你请到南城门上去的。”他挺直身子站在许无可的前面,负手审视着她,“当然,以你的武功,素女营的人可能算不得什么,因此我得麻烦一点,帮她们一个小忙,现在,请你趴过去,双手背到背后。” 许无可顺从地穿好内衣和罗袜,慢慢地趴在地毯上,双手反背起来,“公子想得好周全,不过锁云城的女人好象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姑娘你是不最好骗的。”况飞宵信手挥去点中她肩胛等几处的穴道,许无可的胳膊立即不能动了,“所以我根本就没有骗你,你写给城主的信已经放在铜楼的大门口了,信上说明了你离去的所有原因。” 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帘洒在房间里,温暖而恬静。窗外隐隐传来喧闹街市上的人声马嘶,似是很远,又似很近。许无可反背双手平躺在床上,眼睛被黑布紧紧地蒙住。她的身上一根绳子也没有,却一动也不能动。象凌晨醒来时一样,她全身的穴道已被况飞宵封住,而且还包括哑穴。她已经完全放弃了反抗和逃脱的想法,因为况飞宵没有给她留下半点机会。 她知道,况飞宵有意以反绑的姿势点了她的穴道,是为了让她充分体会到自己作为一个俘虏的地位,是在用屈辱和无奈一点点地击溃她的心理防线,使她彻底地屈服。阳光暖暖地照在她的胸脯上,但她的眼前却一遍黑暗。她为自己的失手而懊丧,更为上司的愚蠢计划而恼怒。她对左丁和迟毕二人厌恶之极,觉得他们是世上最笨的蠢货,昨夜若不是迟毕那一掌真的打得自己气血倒流即而被况飞宵制住,或许还有机会与他对抗。更令人无奈的是,他们是她在锁云城中仅有的两个“线人”,为什么会让这两个如此无用之人来配合自己的任务,许无可百思不得其解。 时间在一点一点地流逝,阳光从她丰满的胸脯移到平展的小腹,一切都没什么变化。她不知道况飞宵出去做什么,多半与自己的使命有关,但又能怎样呢?所有的猜测都停留在没有任何意义的猜想之中。 “玉焰”,第一次将自己的命运彻底地交付在别人的手中。
作者:
Ronal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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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7 03:08 AM
很不错的情节啊,不会是太监了吧?
作者:
swleon12
時間:
2007-10-28 10:36 AM
万劫(六) 连续两天通宵加班.实在没力气写了,见谅
浓密的树荫遮住了明媚的阳光,况飞宵避开人群来到巷子深处的一座灰砖小楼前。他轻扣三下院门,门无声地开了,一个年轻人已经躬身迎在里面。况飞宵直入厅堂,一进屋,一位魁梧的老者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叔父。”况飞宵恭敬地行礼。 老者正是况智,他没等况飞宵把话说完,就拉着他步入后堂,叔侄二人一同坐下,刚才开门的年轻人奉上茶来,马上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宵儿,找到你真不容易啊。” “飞宵不肖,让叔父费心了,我……” “宵儿不必多讲了。”况智捋着银髯,目光凝重,“你离家已久,毫无音讯,却不料竟在这锁云城中。唉。”他长叹一声扭脸看向窗外。 “叔父,飞宵已无意于江湖,我苏州况氏,近年来又是人才辈出,有无飞宵都没有什么关系。”他略一沉吟说道,“飞宵决意云游四方一番之后,再寻一山清水秀之处…...” “哼!”况智再次打断况飞宵的话,“什么云游四方,我看你在这锁云城中怕是乐不思蜀了吧。”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慢慢踱步,眼睛却一直盯着况飞宵,“在我况氏宗族之中,无论人品、武功还是机智,你都当属出类拔萃,我况家的兴衰可以说系于你一身。你父亲和我都一直对你寄与厚望。哪想到你会在这龌龊之地与那妖女做些苟且之事!” 况飞宵还想说些什么,见叔父脸上已隐现怒色,只好低头不语。 在况氏的父辈当中,当属况飞宵的父亲况进最为出色,当年他接任掌门的时候可以说是众望所归,没有任何疑议,这在武林世家当中是很难得的。 况智的武功也极高,他的灭焰刀法已臻化境。但在他一向为人谦恭、逢事避让,所以算是个很低调的人。况进对他的这个兄弟非常信任,许多重要的事情都交付他去办理。况进辞世之际,并未向任何人交代掌门的归属。而况飞宵对他的这个稳重可靠的叔父一向心存敬意,觉得他是理所当然的掌门继承人。这样,况进去世之后苏州况氏的大小事情实际都由况智来打理。 “年轻人抵不住种种诱惑,有些男女之情也罢了,你却胆大妄为,与点苍派的仇怨不但没有消解反而越弄越严重了。” “叔父已经知道昨晚之事了?”况飞宵有些意外地抬头看着况智。 “你刀劈迟毕,当真是威风得紧。”况智冷笑着说道,“你父亲将断水刀交与你的时候是怎么对你讲的,嗯?他是不是让你以此刀到处争风炫技,随意取人性命!” 况智越说越生气,银髯已经微微发颤。 “那个许无可武功怪异,诡计多端,断送在她手上的男人不知有多少,你与她朝夕厮混,还为她出手杀人,你到底要干什么!你……” 况智似是再也说不下去,长唉了一声。 “看来叔父早知飞宵在锁云城了,昨晚的飞鸽传书也是叔父的安排。” “算你还没有完全昏了头,若非我事先通告,你又怎能应付他们的奸计。” “叔父关怀,飞宵感谢不尽。” 看来昨晚况智不但飞鸽传信给况飞宵,告知点苍派门人与许无可会联手算计他,而且况飞宵与点苍派一干人动手时他也在附近。论身分地位,他比左丁和况飞宵等都高出一辈,苏州况氏又向来行事谨慎正派,所以可能不愿意轻易在锁云城这样的地方现身。 “宵儿,听叔父的话,给我回去。”况智的语气柔和下来,他本来就为人谦和,这会看到侄儿安然无恙,态度渐渐缓和下来。 看着面前的这位老人对自己又气脑又关心的样子,想着他为自己而不顾其他来到这正派人士避而远之的锁云城中,况飞宵的心中涌起一股愧疚。 况智在他的身旁重新坐下,语重心长地说道:“宵儿,你的武功见识,早已不在我和你父之下,凭你昨晚的身手,在当今武林的刀者中已完全可以排进前五位。但江湖上的事,实是复杂之极,就连这锁云城我看也是暗藏玄机。你年轻气盛,随便结下许多梁子,日后不知会有多少麻烦等着你。我苏州况氏,到今天已经前后五代屹立于中原武林,武功固然不可或缺,但更重要的是行事为人端得正、立得直。你父去后,我神伤已久,我们这一辈的日子并不多了,况氏还要靠你来支撑,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日后如何有脸面去见大哥!” 况智喝了一口茶,继续慢慢地说:“昨天激战后我又传书给你,约你今天到此相见,你能来,叔父真的是欣慰的很。现在你哪里都不要去,我已经安排好了,天一黑我们就离开此地。” 他看了一眼况飞宵,咳嗽了一声,“那许无可虽然是魔教中人,但毕竟以住与我况氏未曾有过什么纠葛,且不去管她就是了。” 况飞宵心下略一犹豫,并没有马上回答。而况智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你若不忍将那许无可置于一隅而不顾,天黑之后我们一起去放了她就是。” “是。”况飞宵答应着,心里却想着自己来锁云城的目的,眼下不便向叔父直说,可又不能违背他的意愿。 正想着找一个托辞留下,况智接着又说道:“宵儿,你固然机智聪颖,但却也过于仁厚了。那左丁当年就险些取你性命,而今又与魔教中人一起在你身上谋事,你居然没有杀他。此人虽然武功尽失,但心机极重,况且又身负当年少林一战的莫测背景,以他现在的身手,想立足武林何等困难,但他居然还能周旋于本派与魔教之间,实是不简单啊。” “叔父说的没错,左丁确实行踪诡秘。我不杀他,也是想看看这幕后到底有什么蹊跷。”况飞宵隐隐觉得叔父比从前显得有心计了,昨夜自己一人力敌点苍派众高手,他肯定就在近旁,却一直没有出手,难道是对自己的武功有十足的信心吗?断水刀法中的最后两招“飞瀑斩”和“银浪无影”都是父亲从未示人的密技,是他老人家集多年的练刀心得自创的招式,自己也是在正式继承断水刀后才获传授的。昨夜情急之下,用“银浪无影”将迟毕劈为两段,叔父想必是看到的,但此刻他对此却之字不提。 “左丁和许无可为何沆瀣一气,宵儿,你可曾知道?” “飞宵不知,但左丁多年前已暗中加入魔教,这倒是实情。” “嗯。”况智缓缓应道,“确是如此,但他们此次对你设计的目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孩儿不知。本想与他们周旋一番,套出实情。但飞宵终究是年轻,沉不住气,看到点苍派一干人的嘴脸真的是忍无可忍……” “呵呵。”况智淡淡笑笑,“恐怕还是看到那许无可被捆绑折磨才沉不住气的吧。” “叔父……”况飞宵一时语塞,觉得脸有些发烧。 “好了。”况智宽慰似地看着况飞宵,“今晚我们好好审一审这二人,弄个水落石出再回去。” “叔父不是事先已经知道其中的隐情了吗?” “嗯,我也是知道一些支离破碎的消息,还有许多关键之处尚待考察,看你一付不甘心的样子,索性我们弄清楚再回去。这二人你可安置得妥当?”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况飞宵看叔父渐渐改了主意,不再急着回去,心下稍宽,“他们二人关在一个院子里,地点叔父想必早已知晓。我把左丁捆绑在地窖里,他已经没有内功,如果点穴的时间长了可能会危及性命。那许无可…..我点了她的好几处大穴,而且手法极重,十五个时辰之内是无法自行解开的。” “嗯,我看天一黑我们立即就过去。许无可不是一般的江湖人士,稍有不慎就会让她逃脱。” “不会的,我已经编了瞎话,骗她说我已经将我们私奔的消息传到了叶城主那里,料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哦?”况智银眉一挑,“叶云有那么厉害吗?我看论武功,许无可未必怕她。” “侄儿一时也说不清楚,据说叶城主已经三年没有步出铜楼了,她使用的兵器是一条非常特别的绳子,也是另类得很,只是未曾出手也已经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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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leon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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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8 10:37 AM
况智嗯了一声,抬况智嗯了一声,抬头望向窗外。碧空如洗,阳光欢快地从树叶间钻进来,他长时间沉默不语,况飞宵也不便再说什么,叔侄二人静静地坐在空荡荡的大屋里。 中秋,月圆,山中的锁云城,风情无限。 况智将两名门人遣出城去,与况飞宵一起来到关押许无可和左丁的小屋前。 小屋在城外一处僻静高坡上,树影浓密,对面就是锁云城的城墙。月光似柔曼的轻纱铺满树林,在林间的小径上洒下光影斑阑。背后的锁云城里,阵阵喧闹娱乐之声断续传来。这远离热闹的一隅,让人不禁泛起丝丝乡愁。也许自己真该回家了?况飞宵默默想着。 二人穿过小院进到屋里,立即感觉不妙,点灯一看,床上已经空无一人,床铺整齐,屋里的陈设也丝毫未动。 况飞宵疾奔到地窖察看,左丁也踪影不见,绳子散落在地上。心下正值思量,忽听叔父在外面高喊: “宵儿,留神……”话未说完就被急促的兵器撞击之声所打断,显然是与人交上了手。 况飞宵不假思索,转身冲出地窖,刚到地窖口,一柄长枪迎面猛刺,枪尖“哧哧”挂风,显然力道极大。 况飞宵脚步不停,迎枪而上,左手以掌作刀已拨开长枪,同时身形如箭般越过对方,冲到院里。况智已被十数名黑衣蒙面人围在当中。这些人高矮不一,使用的兵器也各不相同,皆是默不作声地疾攻不停,一幅将对手置于死地的样子。 况智毫不慌乱,沉稳应战,他一人挡住十几个黑衣人,才使对方没有腾出更多的人手来截杀况飞宵。但灭焰刀法以压制对手为主,对方人多势众,况智也一时难以占据优势。 况飞宵拨刀在手,后面的长枪又已刺到,他头也不回反手连砍两刀,对方又被B退。况飞宵冲入战团,双方实力即刻变得悬殊起来,转眼功夫两名黑衣的兵器已被击飞。 圆月高悬,呼啸的刀声淹没了锁云城里传来的喧哗。黑衣人们堪堪不支。 这时坡下一阵马蹄声急,数十铁骑冲入树林。这些人来势甚快,转眼已到了近前。高大的马背上都是铁塔般的壮汉,身被铁甲,个个手持长矛,威风凛凛。 为首的一个更是高大威猛,满脸的横肉将眼睛挤成一条丝线。他手中的长矛足有一丈多长,通体黑亮,矛头上弯曲的铁蛇血口大张,分岔处已磨得锃亮,也不知刺入过多少人的身体。 他的腰际挂着一块硕大的黑色木牌,显然是魔教的黑木令。与众不同的是,他的木牌外边镶了一圈黑铁,驰骋之际与铁甲撞得叮当作响。 “司徒铁缨!”况智低喝一声。 来人正是魔教铁血堂堂主,司徒铁缨。 在漠北,司徒铁缨的名字无人不知。早年他是朝廷军队里的一名骁将,曾在对抗突厥的争战中屡建战功。但此人生性残暴,嗜血成性,对于一般的人情常理更是毫无顾忌。据说他经常从活人身上取肉下酒,手下士兵稍有不慎即遭惩罚。惩罚其实只有一种,就是处死,但处死的形式却花样繁多,而且每次行刑他必亲临。对于女人,他有自己特殊的爱好,不在对方的身上弄出伤痕血迹来是满足不了他的,有一次,司徒铁缨竟将兵部尚书的婢女强暴至死,以至终于被罢官免职,就此断送了前程。后来他加入了魔教,在铁血堂下属担任一个香主之职。司徒铁缨在漠北的名声叫得很响,不但在当地驻军中有许多旧识,而且与在此活动的悍盗巨匪也颇多往来,适逢魔教当时在漠北势弱,故仍将他派到这一带活动。当地相关人等大都惧怕这个杀人如麻的恶魔,因此地面上被弹压得不错,魔教也迅速在漠北壮大起来。但魔教中的人际关系,其复杂程度并不逊于朝廷,司徒铁缨这样的混噩凶顽自然也不会得到什么更多的升迁机会。倒是光明左使樊如期为了与光明右使南宫段抗衡,将其拢到旗下,并且暗中巧妙运作,把他扶上铁血堂堂主的位子。此后司徒铁缨更是有持无恐,在漠北横行霸道。几年前,况飞宵应朋友之约去漠北,本就是想除掉这个巨害,只是父亲病危的消息传来才匆忙回家。 马队来到院外并不停步,高头大马奋蹄直奔,轰然撞倒土墙冲入院里。黑衣人们急忙纷纷退避,躬身相迎。铁甲武士们还不罢休,纵马挥矛在小院的周围乱转,不一会,院落和房子都荡然无存,林间多出了一遍空地,满是断壁碎瓦,一时间尘土飞扬,遮敝了月光。 叔侄两人收刀还鞘,看着面前一干人等不停地折腾。 众武士趟开一个空场,很快排列成燕尾形的阵势,人人长枪斜指地面。司徒铁缨缓缓放马前出,盯着况氏叔侄二人。 司徒铁缨是军旅出身,又常年在漠北活动,想必是喜欢长枪大马的大阵仗。他是魔教中唯一的马上将领,他的部属,出行、对战皆按军中阵法行事,进退有秩、整齐化一,他虽然凶残以极、冥顽不化,但于行军打仗却十分谙熟。武林人士,大都喜欢单打独斗,最多是数十人的群欧,一旦遇到真正训练有素的军队,往往不敌。因此每逢大战,魔教多半会遣司徒铁缨的铁骑作前锋,冲击对方的人马,此法颇为奏效。樊如期为此很是得意,手下有此悍将,他在魔教中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了。 “把刀交出来。”司徒说道。他说话缓慢,厚厚的嘴唇几乎不动,吐字含糊不清。月光明亮,却竟也不能将他黝黑的面孔照得清晰,只见那个下大上小、如坛子般的脑袋一动不动地顶在宽阔的肩膀上,整个人显得狰狞而可恶。 “交刀可以,用你的脑袋来接。”况智负手不动,眼露威严之色。 司徒铁缨举枪点指况飞宵,“你,过来。”然后又看看况智,“你,太老了,不好吃。” 看况飞宵不动,司徒铁缨的脸开始因愤怒而扭曲。他呼呼地喘着粗气,突然双腿一夹,跨下的乌锥马长嘶一声,连人带马,如同一座黑山向况飞宵压来。 按照常理,对付马上将领一般会先攻击马腿,战马失蹄,对方自然就失去了主动。但况飞宵并没有这样做,他平飞而起,跃到比司徒铁缨稍高一点位置,他没有抑着头与人交手的习惯,这也许是每一位高手的通病。 司徒铁缨的长矛狂刺,况飞宵的断水刀更是银光暴闪。没多久,司徒铁缨的粗重喘息变成了恼怒的狂吼,又斗了几招,况飞宵突然飘退三丈,断水刀已经还鞘,他重新负手看着对方,嘴角掠过一丝不屑的冷笑。
作者:
swleon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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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8 10:39 AM
只见司徒铁缨身上的铁甲慢慢地散落,并且越来越快,最后竟然完全解体,稀里哗拉洒了一地,他黑壮的躯体在月光下显得越发丑陋。 他没见过如此厉害的刀法,没遇到过如此羞辱他的打法,他开始觉得中原可能真的有许多非常不好惹的人,因为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用令人难以置信的刀法切碎了他身上的铁甲,而其中的每一刀都完全可以撕开他强壮的肉体。对方并没有那样做,对方真的非常看不起自己,而对方的武功也真的比自己高出不知多少。 他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纵马后撤,用沙哑混浊的声音喊着:“放箭!” 数十名武士立即探手取弓,搭箭瞄准,动作整齐而迅速。每个人的弓上都架好了三支箭,每支箭的箭头上都挂满了倒刺。 “宵儿快退!”况智的话音未落,铺天盖地的箭雨已带着怪叫向他们袭来,羽箭的劲力之大,乃至射中的粗壮树枝都被击断。 况智向身后的树林里疾退,在那里,繁茂的树木会成为最好的屏障。而况飞宵则不退反进,向着对面黑压压的人群扑去。他知道,只有迅速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才能扼制这可怕的箭雨。他自己无所畏惧,但他不愿意让年迈的叔父失陷在这锁云城下,他也不能容忍司徒铁缨这样一个混世恶王将苏州况氏置于被动挨打的地位。 况飞宵,使出了全力,他的刀已经与人合为一体。 他高高跃起,耀眼的银浪如天外的飞流狂泻而下。铁甲武士训练有素,见他袭来,连忙调整队列,长枪指天,羽箭射个不停。但况飞宵的速度太快了,转眼已经冲了敌方的后队,后面的武士来不及调整序列就被他砍倒了几个。其它人急忙围上来,这样弓箭的威力就小多了。 况飞宵几乎化成了一道银影,在数十名铁甲武士的马队里挥击来去。银影扫过之处,伴随着不停的惨呼和怪叫,还有四散纷飞的盔甲和血肉。精锐的铁甲武士在断水刀的刀影下好似待宰的牛群,往日矫健凶悍的身手此刻变得笨拙而缓慢。 司徒铁缨怪叫着纵马猛追,赤裸的健背上似乎能蒸发出阵阵杀气。但他的乌锥马无论如何也赶不上况飞宵飘忽不定的身形,只能眼看着自己的武士们一个个地倒下。 况飞宵杀得性起,不由得又数起数来,他数得越来越快,铁甲武士倒下得也就越来越快。渐渐地,随着人数的锐减,武士们的精神被摧毁了,他们觉得这个化作一团光影的人会把他们全都杀死,而且用不了太长的时间。他们对此无能为力,甚至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锁云城的中秋,成了铁甲武士的祭日。 正值此际,况飞宵隐隐听到叔父在后面较远的地方呼唤了一声:“宵儿……”回头望去,只见一群武士已经围住况智乱箭齐发。况智倒在地上,左腿中了一箭,虽然手中来灭焰刀仍然挥动不停,但已露疲态。 况飞宵连忙返身冲去,这下铁甲武士们的弓箭又能发挥出威力了。况飞宵一边向叔父的位置急纵,一连拨打着背后射来的箭雨。到得近前,手起刀落,接连砍倒三名武士,其他人骇然而退。但其中旁边的黑衣人却乘虚而入,其中一人身法很快,流星锤已经向况智的后脑袭至。 距离太远了,况飞宵知道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抢在流星锤之前赶到叔父的近旁。他不假思索地挥手出刀,心爱的断水刀无声地飞出,瞬间已钉入那人的胸膛,那人当即倒下,流星锤失了准性,落在况智的旁边。 这时背后又有羽箭射来,况飞宵以掌代刀顺势拨打,脚下却不敢停顿,直向况智奔来。他左手一掌劈在一名黑衣的脖子上,此时右边另一名黑衣人又挺剑直刺况智,而况智明显已力不从心,刀挥在身体的另一侧圈不回来。 耳后又有飞箭射到,弓身躲闪当可避过。但这一避,那长剑恐怕也要刺入叔父的胸膛了。况飞宵大喝一声右掌砍在黑衣人的后腰上,那人的腰骨立即折断,惨呼倒地。疾射的羽箭也射入了况飞宵的后背。 幸好此箭射出已远,力量已经不足,所以钉入身体不深。但箭头上布满倒刺,射入后疼痛无比,而且箭一入体,况飞宵立即感觉到了一股阴凉之气游走于经脉之间,想来箭上是有毒的。 但情况紧急,况飞宵已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扑到叔父面前,低头去看况智腿上的伤势。 “宵儿,小心身后!”况智突然大喊一声,眼中露出惊恐之色。 激战之下,况飞宵本是全神贯注,不敢稍有懈怠。叔父喊出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感觉到背后有什么威胁,看来来者的武功极高。本来他向前疾扑出或许可以躲过对方的突袭,但那样一来叔父又被暴露出来了,他一咬牙,身体向后猛地反屈,同时双掌劈出,掌风有如刀锋,将身后丈余内的灌木草石尽皆卷起! 可是当他转来身来的时候,却发现面前并没有人,铁甲武士还在远处放箭,司徒铁缨也立马不前,狞笑着望过来。 况飞宵心中电光火石地一闪,背后已有一股劲风袭来,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控制了他的心,让他心惊不已,万念俱灰。刹那里他心神大乱,完全忘了武功身法,只是靠着人体的本性,下意识地向旁边一躲…… 况飞宵慢慢地回转身,看着自己的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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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leon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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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8 10:41 AM
况智已从地上跃起,大腿上毫无损伤。他狞笑着,似乎是抑制不住地仰天长笑,他的眼睛通红,银白色的长髯沾满了血迹,慈祥的面容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刻毒的仇恨和复仇后的快意。 “叔……”况飞宵话未说完又有两支羽箭射入他的后背,难以接受的变故让他的心中一遍空白,箭毒已经发作,他只觉得天旋地转。 断水刀在远处黑衣人的尸体上静静的插着,况飞宵觉得可能要与这个亲密的伙伴永别了。父亲临终的样子浮现上来,还有他说的那一番话,那一番没有说完的话,难道与今天的结局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巨大的悲意在况飞宵渐渐模糊的意识里弥漫着。 况飞宵慢慢地倒下,他的整个右臂落在旁边的衰草中,右手还保持着“刀掌”的姿势。鲜红的血,不停地流淌。 溶溶月色中,遍地闪亮的盔甲兵器烁烁放光,清风过处,树影婆娑,锁云城中的浮华喧嚣不减,远远望去,灯火通明,溢彩流光。这幽静的树林,也许正应是情人们约会的绝好之处吧,只是空气里飘扬的血腥之气,让每一个人都感到窒息…… 午后,烈日,万里晴空无一丝云,空无一人的锁云城南门。 许无可被捆绑悬吊在高高的城门上,灼热的空气烘烤着她赤裸的身体,她已经在这里绑吊了三天,生命,似乎在慢慢远离她的身体。 细细的麻绳捆上她身体的时候已经浸足了水,此刻都深深地勒入了她的肉里。她嘴里塞满了麻,外面用几条布带绑在脑后,双眼被紧紧蒙住,眼前漆黑一遍。她身体里的汗似乎已经流干了,全身已近于失去知觉的状态。 她的左手反背在身后,沿着脊背被吊到可以触及后颈的位置,右手则从右肩上反曲下来,与左手紧紧捆绑在一起。这种“苏秦背剑”式的绑法虽不是尹婆的发明,但她用的很好,而用了许多的绳子。许无可的左腿紧贴在上身,小腿和大腿曲得贴在一起,并且与身子紧紧地捆住,而右腿则完全反折在背后,右脚与臀部贴住,一样捆得不能动弹。 尹婆将她捆好后,唉了一口气,取出一小块布遮在她的下体。然后缓缓地说了一句话, “你不要难过,一切都在开始时就安排好的。” 许无可脸朝下平吊在城门上,漂亮的长发垂空,早已被风吹乱。几天来,她听到城下的人群从喧闹兴奋地议论到啧啧地叹息,直到失了兴志,渐渐散去。世间的繁华与冷落也许就是这样,又能有什么可以让人永生不忘、执着不移呢? 她预感到自己的路快要走到尽头了,纷繁往事一幕幕流转,情窦初开时的心跳和老于世故后的无聊,杀人时的快乐紧张以及被追杀时的恐惧急迫,左丁的卑躬屈膝与尹婆的冷漠老辣,都象是刚刚发生般真切,却又似经年的往事般遥远迷离。还有那双眼睛,况飞宵的眼睛,那双令她心动的眼睛在她混乱的意识里时隐时现。 自己已经万无逃脱的可能,每天都会有人定时来补点她的穴道,他们并没有费去她的武功,也没有封死她身上所有的穴道,只是让她无力挣脱绳子的捆绑束缚。也许是觉得这样做才能让一个身负武功的女人更加体验到耻辱和无奈吧。 那况飞宵呢?自己和他都身负巨大的使命而来,共处已久,却不能心心相映。然而最终,两个人都成了别人计划中的一部分。命运,也许是最会和人开玩笑的吧。 巨大的愤恨涌上许无可的心头,被赤裸吊绑在城头对她来说也许算不了什么,她不会因此而感到更大的羞辱和悲哀,但被人玩弄驱使的感觉象千万只蚂蚁啃食着她的神经。她拼尽最后的力气挣扎几下,美丽的裸体在午后阳光下如一条网中的鱼,但又能有什么用呢?没有谁会在意她的反抗,因为一切的反抗都是如此徒劳。“玉焰”,在锁云城的午后,只能静静聆听远山空谷的鸟鸣,与她想伴的,除了那小小的一块红布,就是满身勒绑的绳索了…… 万劫(七-八)万劫(七) 迷蒙之间,似乎有人在耳边轻声细语。况飞宵挣扎着想从混顿中走出来,却力不从心。他一向少梦,但是自从在林中倒下后,也不知做了多少梦,时而烈焰灼面,时而身沉冰海,又有大群的怪兽呼啸而至,他促然拔刀,手中却空无一物…… 他看见了父亲,父亲那深沉凝远的目光让他感到些许温暖和鼓舞,他也见到了许无可,她娇艳无方,却始终如幽灵般飘浮在空中。 隐隐约约有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 “陈姐姐,城主的武功当真是高深莫测呀,那日在城外的树林中她一人独挡司徒铁缨和况智,将他们打得落荒而逃,好厉害呀。” “嗯。”另一个略显成熟的声音答道,“司徒铁缨本是一个凶顽来徒,武功想来也高不到哪里去,只是听你说那况智一刀就斩下了况公子的右臂,那他的武功显然是在况公子之上了,怎么会一见城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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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leon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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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8 10:41 AM
况飞宵大惊,惶急之下伸右手摸刀,不由得右肩上一阵剧痛,转头看时竟是空无一物,厚厚的绷带一层层缠绕在前胸后背上,哪里还有自己的右臂! 他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也许自己混混噩噩地昏睡已久,此刻还在梦中吧。这绝对应该是一个噩梦,自己怎么可能没有右臂呢?不要说右臂了,就连那断水刀也已几乎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呀!这断水刀法中种种精妙奇绝之处,没有右手如何使用?那瞬间取迟毕性命的“银浪无影”,更是彻底的右手刀法,失了右手,自己的武功等于少了一大半! 惊惧之中他左手猛拍自己的右肩,当即疼得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刀法傲世的况飞宵,失去了他的右臂,对于一个刀者而言,这与失去整个世界好象并无太多的区别吧。 残阳如血,一抹金色的余辉静静地将铜楼渲染成动人的玫瑰色。宽大的窗前,叶云独立无语。 锁云城主,遥看着晚霞映照之下的山中小城,却竟轻轻叹了一口气。 良久,一个婢女在门外悄声说道:“禀报城主,尹婆求见。” “让她进来吧。”叶云说着,慢慢转身在窗前的绣墩上坐下,暮色正涌窗而入,空气中那一丝隐约的潮味充斥了整个房间,一身白纱的她,就象随时可以溶化消散于这淡淡的潮湿之中。从脸上看,她已经并不年轻了,但那惊人的美艳仍然可以让人想见少女时代的她是如何地不可方物。她的脚步轻盈,在屋子里走动,竟也似一片云,飘然来去;她的仪态端庄,虽然只是轻纱被体,却没有丝毫淫邪之处。 “参见城主。”尹婆慢慢走进屋里,向下拜了两拜。婢女点燃了纱灯,躬身退出。 “坐吧。”叶云指指对面的绣墩。 “老奴不敢,还请城主移步说话。”尹婆边说边用眼睛瞥向左首那幅巨大的壁画。 叶云脸上微露游疑之色,但随即走到壁画前,伸指在画中美人的右眼一按,一阵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墙壁上裂开一道缝隙,并且越来越大,原来是一道通过密室的暗门。 暗门一开,里面自动燃起了数盏宫灯,两人身形一晃,先后闪进门内,沉重的墙壁立即重新合为一体,没有任何痕迹。 密室内亮若白昼,一应装饰都极为奢华。所不同的是,墙上挂满了各式镣铐锁链和一捆捆粗细长短不一的绳索。屋里除了一席极大的矮榻和一个长长的条几之外再无其它家俱,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北面的墙下立着一具刑架,通体包着紫铜,横梁上的雕饰精美繁复,中间还嵌着一颗大珠,刑架上垂着两条黑色的长绳,不知为何种材料所制。 “尹姐姐,今天妹妹心绪不宁,恐怕不能……”叶云小心地看着尹婆,那冰清玉洁、高不可攀之气荡然无存。 “叶妹,你就是多愁善感。”尹婆边笑边说,但已全然不是刚才那苍老沉浊的声音,极富磁性的喉音里夹杂着一丝丝沙哑,竟是不可思议地诱人。 她左手一抬,整个脸连着头发竟被生生地揭下,却原来是一幅制作非常精巧的人皮面具。明亮的灯光下,她的脸洋溢着女性特有的光泽。她的年龄与叶云差不多,但相貌却大相径庭。只见她鼻挺目陷,眉浓唇艳,全然是西域女子的模样。虽然没有中原美女的娇秀玲珑,但又另有一番媚意。 “尹姐姐,多日不见,你却越来越年轻了。”叶云口中赞叹,脸上却掠过一阵淡淡的忧愁。 “妹妹又在胡说了。”尹婆边说边笑着望定叶云,“城主妹妹驻颜有术,美貌无双,武林中尽人皆知,我这粗贱模样又怎能相提并论?”她的语速并不快,吞字却清晰流畅,每个字都象浓浓的醇酒流入叶云的心中。 “姐姐真会宽慰人。”叶云边说边将脸扭向一侧,“妹妹多年蛰居这年中小城,三年来更是足不出户,世人恐怕只当叶云已成了独守山林的老妪,还谈得上什么美貌无双….”说着忍不住轻叹一声,话音也越来越弱,径自望着密室屋顶的雕花发起呆来。 “妹妹太过自谦了吧。你我在这密室之中,超然物外,享乐无穷,又何必去想那些不相干的事,徒然自寻烦恼。”尹小婆边说边舒展四肢,在原地慢慢地舞起来,同时口中还轻唱着小曲。那曲子抑扬顿错,节奏奇妙,听得人从心里往外地舒服。 她越舞越快,舞姿也变得妖媚狂野,忽然间娇哼一声,身上的衣服和鞋子尽皆脱去,散落在四下。只见一件紧身的浅绿色小衣紧紧裹住那丰满的身子,丰胸修腿,在灯光下扭动着,刚才那佝偻委顿的苍老之态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姐姐的易容术越发深湛了。”叶云由衷地赞道。 尹婆并不理她,自顾妖舞不停,口中的乐曲也越来越淫荡,最后几近呻吟。 突然间嘎然而止,盯住叶云,眼中露出狡狭的笑意。 “妹妹心绪烦乱,莫不是因为那况公子吧?” “姐姐,我…..你……”叶云一时间意似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吱唔着。 尹婆慢慢走近叶云,她的步态妖媚异常,脚上一双不知什么皮子揉制而成的长靴,从膝盖上部到双脚都紧紧地包住。靴子既薄又极富弹性,将她一双略显长大的美脚勾勒得清清楚楚。 “世上男子都是负心薄性之徒,你我姐妹二人有缘享受这人间至真之乐,夫复何求?”她轻轻地抱住叶云的身子,将口中的热气呼到她的发际,“来吧,给姐姐作脚凳吧,我们好久不见了,好好聊聊天。也真难为妹子你了,整日闷在这铜楼之中,没有人说句知心话。都是姐姐不好,近日外面乱得很,没腾出功夫来陪妹妹,可苦煞你喽。”一番话说得又轻又软,却暗含着莫名的热力,似是让人无法抗拒。 “给姐姐作脚凳,妹妹自是愿意的,只是……”叶云犹豫着,但一双手却也不自觉地搂住了尹婆的纤腰。 “妹子心里苦,姐姐知道的。姐姐没能日日来陪你,真的是罪过。”她将叶云抱得更紧,“妹子先将姐姐缚起来吧,算是当姐姐的给你陪罪……”她的语态柔媚,最后几个字已无异于半是呻吟半是倾诉,令听者全身的骨头都为之酥软。 “姐姐,我……”叶云口中不知所述,手上的劲力却也越来越大了,同时眼光迷离,显然也渐渐兴奋起来。 尹婆扭动腰肢走到墙边,摘下一捆细细的红绳,用嘴叼住,即而俯下身来,四肢并用,缓缓爬到叶云的脚边。 “妹妹来把姐姐绑起来吧,尽可用力狠勒,姐姐没有照顾好你,真的是好难过。”她仰头将绳子承至叶云的面前,目中隐隐湿润,长长的睫毛半垂着,长发披散于胸。 叶云不再犹豫,接过绳子,顺手一抖,长长的红绳不可思议地展开成平顺的双股,一端握在手中。 “姐姐,小妹这就动手喽。”叶云的眼中终于呈现了笑意,愁容一去,更是美艳照人。 “哦,哦……”长绳尚未加身,尹婆已经放声呻吟起来,“好妹妹你捆吧,姐姐好生想你,这么多日子了,让姐姐看看你折磨妹妹的能耐又长了几分……” “妹妹也想你呀,姐姐,一会儿妹子就将自己也捆成与姐姐一般模样。”叶云走到尹婆身后,“妹子也好想作姐姐的脚凳的……” 尹婆只觉得胸脯上一紧,红绳已经勒进了丰胸的肉里,绳子在身上和两臂迅速游走,竟无半分停滞,一口气还没喘匀,只觉得背后的双手被猛地向上一提,不由得大声叫了出来。她紧闭了双眼,头高高地向后仰起,尽量压制着那发自心底里的想喊出来的欲望,她咬着嘴唇,感觉着细绳勒入肉体里的痛感。她知道,那熟悉的兴奋再次来临了,她要尽可能地保持这分兴奋,因为她十分清楚,此刻越是大加压抑,一会儿就越会其乐无边,欲仙欲死…… 谁又能想到,精通捆缚之术的尹婆,此刻已变成了叶云脚下的一只肉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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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leon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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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8 10:43 AM
万劫(八) 看着被五花大绑起来的尹婆,叶云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虽然只是浅浅的一笑,却也令观者销魂。 她轻轻揉着尹婆的丰胸,嘴唇在她的肩膀和胳膊上游走。 “妹妹,你开始折磨姐姐了呀……”尹婆痴痴地呻吟着,她觉得今天叶云把她绑得格外地紧,胸口上横勒竖绑的绳子令她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但也正是这近于窒息的感觉,才让她迅速地坠入兴奋的天堂里。她皓颈长伸,舌头舔着叶云的脸。 叶云没有说话,她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已变揉为掐。尹婆开始还强自压抑着,但很快控制不住,大声地叫起来。 “不许再折磨……姐姐了,来嘛,来…..给姐姐作脚凳呀。”尹婆断断续续地呓语。 叶云将尹婆抱起来,轻轻放在巨大的卧榻上,张开绣口,含住她那薄皮包裹的脚尖,轻轻吮着,脚上涂了不知什么香料,气味颇为诱人,叶云很快就抱住了她的双脚,用力地亲吻起来,同时双手不停地按摩她的脚踝。 须臾,叶云左手一抬,刑架上的一条黑绳灵蛇般直飞过来,同时她的右手扳开尹婆的嘴,那黑绳的一端不偏不移正好射入她的口中,劲力也恰到好处,尹婆一口就稳稳地咬住。 “姐姐叼好了。”叶云边说边将身子一旋,整个人如同一道白色的旋风在原地飞转起来,但她并非一味的猛转不停,时而急停,时而倒转,双臂上下舞动。只是她的速度迅疾无仑,旁人几乎看不清每个动作。 忽而双手往背后用力一背,同时口中轻唤:“姐姐快用力。” 她话音未落尹婆已经反绑着手从床上倒飞而起,轻轻地落在一丈开外的墙边,嘴里叼着紧绷绷的黑绳。定睛看向叶云时,发现她已经双臂反绑,挺直地站在当地,白色的长霓飘落脚下,雪白的酥胸上紧紧地围着胸衣,胸衣的外面则是绑得更紧的道道黑绳。 黑绳在她的上身捆绑出一个美丽的花菱,而全身的绳子都结在胸腹间的一个漂亮的节上,一端咬在尹婆的口中。 “妹妹的‘缠绵绯侧云天舞’当真厉害呀,不知何时能教给姐姐……”尹婆笑吟吟地望着叶云,口齿不动,却字字清晰,原来她的腹语功夫竟是十分了得。 “再紧些……”叶云闭上眼睛轻轻说着。 “姐姐不会亏待了妹子的。”尹婆媚笑着向旁边退去,绳子斜拉,越来越紧,叶云挺立不动,尹婆的脚步也十分轻松,但那绳子竟给拉到紧绷无比,近而隐隐发出“吱吱”的声音。 叶云身上的绳子也跟着收紧,深陷入肉,双臂给绑得几乎不能从正面看到。 “好妹子,看姐姐让你……”尹婆话未说完人已纵至叶云的近前,只见她口咬黑绳,伏身疾走,不一会就把叶云的双腿双脚绑了个结实。 “跪下!”尹婆的口气骤然严厉起来,一抬脚,踢中叶云的腿弯。 叶云显然不愿做任何挣扎反抗,顺势倒下,挺身端端正正地跪好。 尹婆低头将口中的绳子套过叶云的头颈,向下猛带,叶云顺着绳子的走势伏下了身子,她的上身与跪曲的双腿紧紧地贴在一起。 尹婆叼住黑绳,左缠右绑,前勒后缚,不一会就把叶云捆得不能动弹了。 最后的绳结尚需系紧,尹婆眼望叶云,对方已经心领神会,伸过脖子,也用嘴叼住绳子,这样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就不可能有丝毫的放松。而尹婆则得以用嘴将绳头在已经绑好的绳子之间穿来绕去,结成死结。她的舌头极是好用,遇勒紧入肉的绳股,只轻轻一顶就将绳头捅塞过去,三下两下就打好了扣。 “姐姐的口中功夫也越来越厉害了。”叶云低声说道,她张口放开绳子,跪伏在床前。 “哼,这算什么,一会再让你尝尝更厉害的。”尹婆做出一付狠狠的样子,用脚踩着叶云的后背,脚尖时而触及她那浑圆的臀部…… 她在床边坐下来,两条长腿搭在叶云的后背上,用力压住叶云反绑在一起的臂膀。 “嗯,妹子的身子就是软,我看再绑紧些也没什么关系。”她看着捆伏在脚下的叶云,“姐姐近日来奔波劳碌,这双脚辛苦很很,你还不快给姐姐揉揉。” 叶云艰难地抬起头,张嘴将尹婆绷直的脚尖重又含了起来…… 况飞宵昏睡了不知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房外樵更轻响,静谧得出奇。隔着床帐望去,房里灯光不太明亮,一个纤丽的身影守在床边。他身子一动,那人已经察觉,立即凑到近前。 “况公子,你醒啦。”她的声音清亮,显是刚才聊天那两人中的一个,“公子口渴么?要不要吃些东西?” “多谢姑娘。”况飞宵听着自己沙哑的嗓音,象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请问姑娘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铜楼的侧院,公子,你已经昏睡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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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leon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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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8 10:47 AM
“哦。”况飞宵略一沉吟,头脑渐渐恢复了清醒的状态,右肩处的疼痛依然十分厉害,但稍一运气,内息却很是平稳,隐隐间竟较之先前沉厚了许多,颇有绵绵不尽之意。他痛失右臂,又加上身中数箭,本是重伤已极,失血也想必不少,除非有他人内力的蓄补,否则内力再是深湛也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况飞宵扭头看看右肩,自己的右臂看来真的是就此不在了,他性格沉稳坚毅,虽经此巨变,但一经神智清醒,心中便迅速盘算起来。叔叔一刀斩下自己的胳膊,想来是蓄谋已久,难道父亲临终时的一番话真的与叔叔有关系吗?自己本已身处绝境,却又在这铜楼中醒来,再听两个待女先前的交谈,定是锁云城主出手相救。自从来到锁云城后,未曾与她打过任何交道,她为何要救自己?父亲要自己到锁云城来寻找那另一块玉佩,来此后尚未有什么头绪,会与这叶城主有什么干系吗?况飞宵忍不住伸手抚摸着腰间的那块玉佩,温润的美玉握在手中是如此的实在,让他本来烦乱以极的心境一下子平静了不少。 昏黄的灯光下那个身材瘦弱的待女在帐外站着,看不清面庞,但她上身略略前倾,想是十分关切的样子。况飞宵一下子想起了许无可,还有左丁,他们的下落如何?他将许无可点倒,离开小院的时候,对这个美艳的女人并没有太多的歉意,但回去时她已经不在那里。若为魔教中人所救,却为何不随司徒铁缨一起现身?她不想见我吗?还是根本就对我无所谓?想到此处,心底里竟掠过一阵失落。 “请姑娘转告锁云城主,她出手救在下于危难,实是感激不尽。”况飞宵缓缓说道。 “公子……你,你知道是我家主人救了你?”那待女言语中流露出惊异。 “这锁云城中,定有不少名家高士,但能救在下于况智和司徒铁缨手中者,恐怕也只有叶城主了。” “公子说得可是对极了。”待女拍手称是,但心念一转立即收住了话头,“公子身受重伤,若不是……若不是……嗯,公子还需好好养伤,待伤好之后,再…..再……”她吱吱唔唔地说了几句,便不再出声了。 “姑娘,在下受城主大恩,此生必当穷其心力相报,但若不尽知详情,恐日后难以行事周全,还望将来龙去脉详告。” 那待女见况飞宵追问不停,有些慌了手脚,竟转身向外走去,看样子是受了严令不得向他透露任何内情。 况飞宵见她要走,心想自己困卧在床,无异于受制于人,如果不抓住机会从她身上问出些端倪,此后的事情便更加难以逆料。当下不再犹豫,伸手探出帐外擒拿那待女的手腕。他观察这待女的身形,料定武功不会太高,只要拿住她的脉门,运动内力拷问,不怕她不讲实话。 那侍女显然没想到况飞宵身受重伤还能出手相攻,大惊之下更是没了章法,况飞宵轻轻松给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可是卧榻在北墙边,他又是头西脚东而卧,左手本是在床的里侧,这翻身一抓,右肩伤口被压得一阵剧痛,冷汗流淌之际,生怕被那待女趁机逃走,当即咬牙忍痛内力疾吐,想先制住她的脉门再说。 谁能想到,刚才他稍行运气,感觉平静柔和,现下当真用力催动,全身的内息竟如爆炸开来一般在体内奔突游走,狂涌乱碰之下根本无法控制,那万针齐刺的滋味比右肩上的疼痛又不知要厉害多少倍。况飞宵再也承受不住,大叫一声,再次昏了过去…… 明亮的密室内,已是云雨过后。尹婆满足地斜靠在床边,看着叶云。 叶云已经被换了一种捆绑的姿势,反吊在刑架上。 “妹妹是天生的尤物,与姐姐这付臭皮囊厮混真是有些轻贱你了。” “姐姐说的哪里话,我在这锁云城中多年独处,若无姐姐时来相伴,又不知要凭添多少苦楚,论到此节,作妹妹的倒要多多感谢姐姐了。”叶云吊在半空,全身却轻飘飘似是没半点份量,她全身被绑,却无丝毫羞怯之态,大大方方地与尹婆交谈。 “好啦,好啦。”尹婆下床慢慢向叶云走来,“今天姐姐已经把妹妹折腾好久了,咱们也都该歇息了,来,姐姐给你解开吧。” 边说边伸手到叶云的胸腹间,要将那几个绳扣解开。 “多谢姐姐,妹子也确实有些乏了。”叶云舒服地闭上眼睛,等着尹婆为她松绑。 “妹妹,你对姐姐说句心里话,如果姐姐离你而去,你会想我吗?” 尹婆的手停在半空,盯住叶云。 叶云重又睁开眼睛,微笑着说道,“怎能不想呢?不过世上没有不散的筵席,姐姐若执意离去,妹妹焉能强留?这么多年了,我可曾在哪一件事上强求过姐姐?” “妹妹说得是。”尹婆轻轻叹了口气,眼睛却依然不离叶云的面孔,“妹妹,我再问你一句话。” “姐姐有什么话说就是了,怎么忽然这么客气。” “若是姐姐遇到了天大的难事,要妹妹相帮,妹妹会拒绝吗?” “你说呢?”叶云依然是淡淡地微笑。 “若是需要妹妹拿出自己极为贵重的东西,妹妹会不会给呢?”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你我相处多年,你若有难,妹妹自当倾力相助。别说是什么贵重之物,即便是妹妹的性命,又何足惜。姐姐到底有什么难处,说来听听,料想在这锁云城中,还没有什么事能难得倒妹子。” “唉。”尹婆又是一声长叹,神色黯然,“妹妹肝胆相照,作姐姐的真是惭愧得紧。你对姐姐的大恩大德,此生恐无以为报,若得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妹妹的恩情。” 说着,突然一指点在叶云胸口的“膻中穴”上,“好妹子,姐姐这件大事所需的,正是你的性命,既然你已答应姐姐能舍命相助,姐姐也就不客气了。”说着怪笑声起,又连点叶云前胸后背几处大穴。 黑黢黢的山道上,大队人马正悄无声息地前进,队形并不是非常整齐,每人所配兵器也是五花八门,但个个都是通体玄身,屏息疾行。有人骑马,有人徒步,但马蹄上包了厚布,步行者也显然是提气而行,脚下声音甚轻。依稀之间,长长的队伍在山路上蜿蜒不尽,竟五、六百人之多。数百人在山道上行走,不但毫无缓慢滞懈之感,反而如一条巨蛇在群山间游走。漆黑的夜幕里,这几百人如同鬼魂般飘忽,却又充满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似是任何力量也不能阻挡。 队伍中间靠后的位置,四个精壮的汉子抬着一顶黑色的大轿,轿子盖得严严实实,四面用黑色的丝线绣满了精美的花纹,隐约可见团团火焰的形状。四个人的轻功饶是了得,抬着大轿疾行,脚下却尖烟不起,恰似凌空飘飞一般。 大轿之内,却是另外一幅景象,精巧的纱灯将四壁上花团绵簇的装饰照得尽显无余,只是轿子遮盖得很好,没有一丝光漏到外面。正中坐着一个中年人,面如冠玉,长髯如漆,正在慢慢地饮酒。 “启禀樊左使,前队已到锁云城山脚下了。”有人在轿外低声禀报。 “嗯。”樊无期答应一声,修长的手指捏住玉杯,缓缓将葡萄酒喝干。 外面的人见他不再说话,犹豫着继续说道:“‘幽冥’十八魔请求示下,是否立即攻入城去?” “司徒铁缨现在何处?”樊无期问道,他的嗓音平和,略带顿错,颇有文士骚客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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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leon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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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8 10:48 AM
“启禀左使,铁血堂堂主和况主事三天前与叶云交手…….司徒堂主身受重伤,现在正驻扎西面的翠云谷,听候调遣。” “他们那里现在还剩多少人?” “铁血堂得到指令后,司徒堂主不敢怠慢,立即调集人马,五百铁骑倾巢而出。只是漠北距此地甚远,大队人马行进很是惹眼,只得昼伏夜行,司徒堂主唯恐不能按时到达,挑了五十名精锐率先赶来,与况主事会合后,这才……昨夜,铁血堂的大队人马已经尽数抵达翠云谷。” “嗯,这司徒铁缨办事倒颇为尽职。”樊无期不紧不慢地说道,“只是他来此之前,须是化了装,到得山中又搬出那一堆盔甲行头,大肆装束起来,因此而耽误了时间,如能早至城外林中,况智或许不必多费许多周折了,那叶云又焉有机会将况飞宵救走。” “左使运筹帷幄,洞察秋毫,属下……”樊无期平平淡淡的一番话,竟吓得外面这人一身冷汗,正在吱唔之际,樊无期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道: “传令下去,铁血堂攻打锁云城南门,以焰火为号。攻下南门后,原地驻守,入城范围自城门算起不得超过十丈,违令者斩。” “是。” “城破之后,叫况主事带了那许无可前来见我。” “尊令。” 崇山峻岭之中,数百魔教武士扑向锁云城。山林间松涛阵阵,夜空里乌云遮月。樊无期的黑色大轿在黑幕里幽灵般向前飘行。他停杯不饮,托腮沉思,全不似一个掌握生杀大权的枭雄,倒象是那锁云城中,夜深人静之际难以入眠的落寞过客,独自神游之际,混然忘却了世上还有流血搏命、抵死拼杀…… 万劫(九) 客户来了,这几天陪着人家到处乱转,耽误了些时间,多多原谅
昏昏沉沉之际,许无可感到有人在搬动自己的身体。 她被吊绑三日还多,若是常人,早已毙命,好在有内力维系,尚存一丝生息。但穴道被封已久,浑身早已麻木不堪。别人一碰身子,她的感觉开始恢复起来,当即觉得全身上下的骨头有如寸断。痛苦之下不由得运功相抗,可穴道并未解开,内力几下急撞,绑了几天的身子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住,旋即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口中的塞堵已经除去,但眼睛上还绑着黑布,什么也看不见。身上的疼痛稍减,但依然是瘫软无力。依稀间感觉身下地面柔软舒适,身上还盖着被子,也是柔软之至,而且还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只是身子不由自主地随着地面不停地晃动颠簸,侧耳听去,轮辘环羁之声阵阵,想是身处马车之中。想着几天来的际遇,自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此刻虽依然没有脱困,但是不论救下自己之人出于什么目的,若要加害当然易如反掌,大可不必费此周折,因此暂且是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了。当然,相救之人或许与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大加折磨一番不行也未可知。可当真如此又能怎样呢?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事情可顾虑呢?索性随它去吧。 只是那况飞宵的影子一忽儿晃过她的眼前,真的不知他现在如何了。那双深遽的长目似乎一刻不停地注视着自己,许无可心头一动,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何生死未卜之时还能想到他。若说是爱恨交集,又未免有些牵强,但总有那莫名的惴惴荡漾于心。唉,若不是因为他,自己何至身陷绝境? 那群黑衣人闯进来的时候不由分说便将自己捆绑起来,押出屋外时,发现左丁五花大绑地被人扛着。刚要将自己塞入大车中,只听到林外一阵清啸,原来是素女营的人到了,为首的正是尹婆。两方交手之际,自己只觉得被人提起来,身子向上飞得好高,紧接着背心一麻,便不省人事了。再待醒来,已躺在尹婆那间简朴的小屋里,全身正绑成屈辱的样子,直到此刻被救,再未解开。 尹婆边勒紧最后的几道绳子边盯着自己,但自始至终只说了那一句话。当时自己只道大限已近,什么事也不愿多想,现在思磨起来,隐隐地似乎哪里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许无可被绑得十分性命丢了七分,虽神智恢复,毕竟一时不能耳聪目明、思维敏捷。胡思乱想际,况飞宵的面庞又总是挥之不去,心下更是烦乱,自己浑身无力,一时之间是万难脱困,她虽为女子,但行走江湖已久,全不似一般女儿家那样拿不起、放不下,想到生死有命,也就不再自寻烦恼,当即收敛心神,待再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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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leon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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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8 10:51 AM
忽然三声尖厉脆响从远处划过,接着在空中炸开,估计是烟花爆竹之类。片刻之后,四下里杀声骤起,听声势竟有近千人之多,紧接着金铁交击、怒吼惨叫响成一遍。马车猛然提速,那驾车之人不住低声催动,手中马鞭连连急抖,许无可听着那人的声音竟有些耳熟。 马车显是在山道上疾行,奔驰之际颠簸尤剧,车中虽有软铺,许无可全身仍是一阵剧痛一阵麻痒,当真是苦不堪言。 跑了一会儿,交战之声渐远,天际开始有闷雷滚过。马车越行越缓,最后终于停住,恍忽之间有人将许无可的身子扶起来,小心地解开她眼睛上的黑布。 许无可已几日不得见光,眼前一花,几乎什么也看不清楚。正在这时,半空里突然一个霹雳,电闪的瞬间里,面前的一切尽现无余。一张熟悉的面庞近在咫尺。 “你……”许无可一见此人,惊、喜、怨、怒齐涌心头,觉得胸口象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的滋味,气息阻滞之下,几近晕厥。 尹婆制住了叶云,将她从刑架上放下来,从墙上挑选了两根牛筋绳,重新反扭她的双手,用力勒绑。这时叶云全无反抗之力,她便无所顾忌,将叶云双臂和手腕处层层结满了死扣。此番捆缚,完全是为进一步制服对方而为,已没有丝毫色情的成份,只是叶云天生丽质,一经反绑,优美的身段自是风光旖妮,尹婆心神一荡,赶紧强自忍住。 “妹妹请吧,我们移步再谈。” 她按动机括,推搡着叶云走出密室。叶云并不说话,闭着眼睛任其将自己捆绑起来,她穴道被封,但走出密室时仍然步态飘逸,端庄的气质不因捆绑束缚有丝毫减弱。 出得密室,只听得窗外人声噪杂,南门处更是杀声震天,叶云脸色一变,扭头怒视尹婆, “你当真是卑鄙无耻到了极点,竟想毁我锁云城!” 尹婆嘿嘿一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妹妹一向气定意闲,即便是鱼水交欢到了紧要之时,也不曾有什么失态,怎么现在忽然沉不住气了呀?”她抓住叶云,一把推到窗前,“妹妹,这良宵美景当前,你不尽享其乐,却骂起姐姐来了,当真是大大的不该。” 说着手下运劲,将叶云反绑的双手沿着后背向上猛提。 自从她来到锁云城以来,只有一次机会得见叶云真正显露武功。那是大约七年之前,江西铁剑门的二弟子卢铁铮被因与黑道人士勾结作恶,被逐出师门。在江湖上游荡了一阵子,颇有无立锥之地的感觉,便来到锁云城,想要悬刃刀墙。在锁云城,这本是一件平常之事,自是无人与他为难。可是这卢铁铮心术不正,手中兵器还未挂上刀墙,就和城西的一个女子结下私情,没过半月便欲双双离去。 此事一经败露,素女营当然不能坐视,城外山中一番交手,卢铁铮虽然剑术高强,但素女营结成了“绳阵”将其围困,一时难以脱身。气急败坏之下,他竟将那女子胁作人质,威胁素女营若不放他离去,便一剑要了那女子的性命。素女营依律追捕,若任其逃走,回去自是无法交待。双方对峙之际,那女子伤心已绝,挺胸将卢铁铮的剑峰刺入了自己的身体,当即一命呜唿。这女子虽然触犯了戒律,但与城中的女人们毕竟姐妹一场,素女营众人见卢铁铮如此丧失人性,当即痛下杀手,卢铁铮更是全力搏杀。一场恶战下来,卢铁铮负伤而逃,素女营也有数人受伤。 卢铁铮逃离锁云城,心有不甘,他与大师哥刘铁良一向交好,暗中寻到家中哭诉,将在锁云城所受屈辱大加渲染。刘铁良将此事向掌门铁迹禀报,更是添油加醋。铁迹为人本来并不宽厚,虽然卢铁铮已被逐出门墙,但与铁剑门的渊源毕竟是脱不开的,在锁云城跌了这么个大跟头,若这么无声无息地认下,江湖上不免对本门也看得低了。他思前想后,终于气不能平,一面令刘铁良捉拿卢铁铮,废了他的武功,另一方面悄悄与湖北金刀会、河南神武堂等几个关系密切的正派掌门联系,借口锁云城勾引正派弟子、为祸武林,邀请其共赴锁云城讨个说法。这些人与铁剑门一向交好,虽然与锁云城并无什么过节,但铁迹既来相邀,也不能拒绝,于是各遣好手,与铁剑门众人同上锁云城。只不过几个掌门行前都一再嘱咐,此去助阵为主,非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 那卢铁铮得了大师哥的通报,远逃塞外,他并不知师父招集了人手前去锁云城,只道报仇无望。恰巧遇到了横行关外的“长白三雄”,这“长白三雄”本是马贼出身,练得一身刀枪不入的外门功夫,手下人多势众,与当地女真人亦颇有瓜葛,只是极少涉足关内。卢铁铮极尽谄媚之能事,卖身投靠,又将锁云城中如何美女无数、如何销金蚀骨大肆相诱,只听得那“长白三雄”蠢蠢欲动。卢铁铮巧舌如簧,终于说动“长白三雄”铤而走险,调集人手扑向锁云城。 那“长白三雄”本是巨盗,到得锁云城,当晚即潜入城中,奸杀了数名女子,手段甚是狠辣。素女营闻风而动,并立即禀报了城主。“长白三雄”虽然骁勇,但所带人手不多,素女营全队尽出,当下略占优势。正打得不可开交,铁迹带领的一干众人也到了。 卢铁铮“师父”长“师父”短叫个不停,铁迹脸上本已挂不住,素女营女子大多性格泼辣,言语之间也不给他留什么情面。铁迹羞愤不已,一怒拔剑,相随众人见他以带头者的身份的一上来就跟人家动了手,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于是一场混战即起。 其时尹婆就在左近,她长期隐匿武功,此时更是不便出手,看着素女营越来越支持不住,心想锁云城可是遇到大麻烦了。 正值此际,半空里白练长舞,锁云城主叶云飘然而至。 素女营见主人到来,急忙退出丈外躬身侍候,这边铁迹等人知道是城主到了,自然也暂且收手,准备先讨个口舌上的说法。可“长白三雄”并没把中原武林的规矩放在眼里,见了叶云惊人的美貌更是按捺不住,口中下流话说个不停。 叶云也不搭话,亦不气不恼,长袖一挥,姿势曼妙无比,却见一根黑色的长绳灵蛇般自袖中吐出,那“长白三雄”中的老大竟躲也来不及躲就被长绳透胸而过。长绳暴射而出,收回得更快,叶云收绳抄手站在当地,这老大胸口才射出一股血柱,倒地而亡。 另外两人见大哥丧命,怪叫前扑,身形刚动,那叶云的右手又是一晃,长绳已卷住老二的脖子,她似是信手一挥,这高大魁梧的身躯便如风筝般飞上半空,落下之时则撞在了老三的身上,两人一同倒下,登时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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