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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转载雌蜂的大作---命运三部曲130-133 [打印本頁]

作者: bujiangli    時間: 2010-12-13 10:47 PM     標題: 转载雌蜂的大作---命运三部曲130-133

(130)池芍药
  我和她们也交上好朋友,我同村里所有妇女一样,都高兴去修路,难得有这样好的机会,全神仙寨的媳妇们聚在一起,打闹斗乐。但我现在倒霉,被绑在家里,无法上工地,其实芙蓉太小心,这么多女人在一起,藏个把人,胡氏兄弟也难发现。何况他们都在瀑布外修路,他们家里人不熟悉我,有一次我和我的婆婆擦肩而过,她都没发觉。
  正当我在大路上发呆时,突然后面有人在说活,我大吃一惊,吓得扭头就往院里跑;待跑进屋,朝门外一看,原来是芙蓉六七岁的儿子,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看我往屋里跑,以为我与他玩,跟着我后面追,一边追,一边叫着说:
  “姑姑,姑姑。你别跑那样快,等等我。”
  他很快追进屋里,一把抱住我的腿,高兴地说:
  “抓住你了,抓住你了。”
  她奶奶从屋里出来对他说:
  “乖小宝,别闹了,来吃饭,把姑姑放了。饭在桌子上。”
  小家伙放了我,蹦蹦跳跳爬上桌,抓起他的饭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目前背来粮食并不多,还很紧张,早晚都吃稀的,仅中午一顿干的。给小家伙专门做的一点白米饭,我们吃的是一半野菜一半米面的粑粑。不过这个时节的野菜很香,我也喜欢吃。芙蓉婆婆在桌上留了几块放在二个碗里,是我和她的中饭;用饭篮放了几块,再用布盖上,准备给芙蓉送去,其余的放在锅里,等芙蓉公公背粮回来吃。她提了一只热水并送饭去了,米粑的香味引发我饥肠鹿鹿,我也坐在桌边,忍不住用嘴去啃粑粑。小家伙己吃好了,看我那的狼狈样子,用手指着我的脸说:
  “姑姑。吃饭要用手,这是妈妈说的。
  “小宝,姑姑没有手怎么办?”
  小家伙伸出二只手,高高举起来说:
  “你怎么没有手,我就有二只手。”
  我开玩笑说:
  “我真没有,只有两只假的,放在背后不能用。”
  “那我来看看。”
  小家伙爬下板橙,跑到我后面,抓住我的手臂拼命摇;我的身子立刻又痛又痒起来,站起来挣脱他。他高声叫喊,指着我说:
  “姑姑说谎,这手是真的,是早上我妈妈叫人把手拴在你后面,是我亲眼看见的。”
  “那小宝能不能帮姑姑一个忙。”
  “帮什么忙?”
  “把姑姑身上绳子解开,这样姑姑就有手吃饭了。”
  “我不会解。”
  “姑姑教你,小宝聪明,一学就会。解开姑姑讲故事给你听,带你玩。”
  “那好,我来试试。”
  我听他这样一说,高兴极了,立刻从橙子上下来,蹲在地上对他说:
  “好孩子。你到我背后来,看见绳扣解开就行了。”
  “这有好几个绳扣,不知解那个。”
  “你找一找,凡是有绳头的扣都解开。”
  小家伙还真行,他手嘴并行,还真解开把我双手高吊在背后的绳扣解开,我双手一下放下来,全身的绳索马上有些松动。我鼓励他说:
  “小宝真能干,姑姑太喜欢你了。继续努力,把其它绳扣也解开。”
  但将两只手腕绑在一起的绳扣,他怎么也解不开。我也蹲得双腿发麻,索性跪在地上,正当小宝满头大汗,兴致勃勃解我身上绳扣时,他奶奶送饭回来了。
  “小宝。你在干什么?”
  “我在帮姑姑解绳扣。”小家伙头也不抬地说:
  芙蓉婆婆一把将他拉过来,对他说:
  “小宝。不要帮她解,这个姑姑不听你**的话,你妈妈叫人把她绑起来。你帮她解,你妈妈会生气的。好孩子,看你忙得一头汗,到院子里去凉快凉快,我送你去隔壁三叔家,同他小四玩。”
  芙蓉婆婆送走小孩后,回来笑嘻嘻地说:
  “玫瑰姑娘。芙蓉说你精,真不假,你鬼点子真多。能使唤小孩来帮你解绳子,真有你的。你这样聪明的姑娘,看来绳子是捆不住你,要像隔壁三叔家买来的大学生小媳妇一样,再上手铐,用铁链把脖子锁上才行。与你相比,那姑娘算老实的。反正今天已过去大半天了,我把你绳松开,你也好吃饭。”
  下午我帮芙蓉的婆婆洗菜,准备明天饭,打扫卫生。人忙,时间过的好快,我正和芙蓉的婆婆做好晚饭,门外传来人走动和妇女互相打招呼的声音。我忙起身,刚走到大门,就看见芙蓉一只手扛着一把锤子,另一只手用铁链牵进一个年青女子走进院子。这年青的女子是三叔家买来的大学生小媳妇,叫池芍药。她看见我,高兴地走进屋,用一双锁着铁铐柔软白嫩小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说:
  “玫瑰姐,一整天都没看见你,好想你。你今天怎么没去上工?”
  芙蓉见她对我这样亲密,把连着她脖子铁项圈的铁链放在她手上,微笑地对她说:
  “时间还早,你们聊一会。我去你家,看我的孩子,他在你家玩,顺便对三叔说一下,你在我家,等会送你回家。”
  我同她手牵着手,都拖着脚镣,叮当,叮当到我房间,坐在我床上。我笑着说:
  “芍药怎么样。穿戴这身铁家伙感觉怎么?”
  “还能怎么样,现代版的中世纪囚徒。我大学毕业,做梦也想不到竞找到一个囚徒职业。不过比刚来时那麻绳捆绑的兹味好多了。那麻绳味道很复杂,开始认识我的男友时,由于爱情,第一次,也是生平第一次被捆绑。那天我刚冲完澡,也没穿衣,仅围了条大毛巾坐在他身边,他轻轻抚摸我,我感到特舒服,充满幸福感。后来他要与我做一个游戏,我当时都迷糊了,由他摆布。他用一条毛巾扎住我的眼,不知什么时间我的双手给他拢到背后,又不知怎么弄的他用一根长绳缠上我的身上,将双手在后面绑祝突然他用手将我双手往上一托,一根绳收力,将我双手一下吊到后颈处。肩关节一阵刺痛,双手臂勒得又麻又痛。我一下惊醒,尖叫起来。挣扎着问他在干什么。他一下把我掳在怀里,顺手扯掉我身上毛巾,我被紧缚赤裸上身,紧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他吻着我,轻言细语地对我说,我爱你。你看奇怪不,身上这种痛感马上变得很刺激,很舒服,还想这种感觉变得更强烈些。唉!那知道他是个骗子,他说他是某名牌水利工程大学毕业的,是国家某水利工程总工程师。我对他这样年青,在这样高的技术岗位上工作,从心底佩服。我也是学水利专业的,正在找工作,他说他可以帮忙。他说他们正在筹建一个水电站,先带我来实习,就带到这个地方,住在当地农民家中,后来知道就是他自己家。晚上他如法炮制,又用绳把我赤身裸体五花大绑后,又把我双腿也捆起来,而且将脚手反绑在一起。他借口有事外出一下,我睡在房间等他回来。那知他这一走,再也不见踪影。再细想到这儿一切,这那有什么水电站的影子。回想起过去我请教他有关水利工程问题时候,他总是迥避,而且连最基本常识都没有。当时我既然没去想想,真是鬼迷心窍。当我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这一夜我都没合眼,人从心里到肉体,痛苦极了。全身上给绳勒得又痛又痒,时间越长越难受,最后麻木,好像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与第一次感受有天壤之别。”
  我听了笑得直不起腰,就打断她的话,对她说:
  “他是芙蓉的堂弟,他那里是什么总工程师,他是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山农。”
  可能我的话触及了她心里伤痛,她咬紧牙关,没有说话,美丽的大眼睛里噙满泪水,被锁在手铐上的两只小手,无意识地摆弄着铁项圈拖下来的铁链,双脚不由自主地摆动,弄得脚镣链叮当作响。
  看她这样,我也笑不起来,想改变这种尴尬气氛,忙转过话题对她说:
  “唉!这种事摊到谁,也要上当。听芙蓉婆婆说,你男友可是一表人才,论相貌与你还是很伴配的;只可惜生在这穷乡僻壤,没读什么书,但人还是很聪明的。”
  我这样一说,她脸上露出一丝喜悦。她站起来,放下手中铁链,长链哗啦一声落在地上,两眼有点兴奋,望着天花板轻声说:
  “我是在网上认识他的,见面后,确被他英俊的相貌所迷惑,而且他的皮肤特别好,在男人中都不多。他手勤嘴也巧,学什么像什么,性情也好。”
  她停下话头,又紧*着我坐下来,抓住我的手,看着我的眼,有点忧愁地对我说:
  “他那天为什么不告而辞,到现在也不回来。他家里为什么那么严厉地对待我。要知道他走后第二天,他妈到房间来,给我盖了床被单,然后来了一个男人,在我脖子上锁上这带铁链项圈,才松了绑。后来一直锁在家里,这链一头锁在床架上,铁链长度只能从房间到厨房,也不给我穿衣服。他把我锁在家中,他在外肯定又在骗别的女人。”
  “他们家里人对你怎样?”
  “除了不给自由,其它方面都很照顾。他母亲对我特好,我也常帮她做些家务。她说,只要她跟她儿子过日子,他儿子绝不会要第二女人。谁知她儿子怎么想的。”
  “我倒听芙蓉说过,她表弟迷上你,若不这样,你不可能嫁给他。他骗了你,再不敢见你,说一定在外挣了大钱,同你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决不让你受罪。”
  “若是这样,他家里人把我这样当死囚犯一样禁锢。”
  “我想,他家没有其它意思,还不是怕你跑了。时间长了,你安心了,脖子上,手上的东西会去掉;但脚上的可能要戴一辈子。”
  我把脚放到床上,把她的手铐拉到我脚镣边,叫她比较。然后对她说:
  “你看脚镣的铆钉,是烧红软的铁钉铆的,与铆孔己熔为一体。脚镣是整片钢条弯曲成的,是很难打开。而你的手铐是两条弧形钢条合起来,两头用铆钉冷敲上的,中间有缝,用钢锯都可把铆钉锯断,你脖子上的铁项圈同手铐一样。”
  芍药将她自己的手铐仔细看了看,再把脚提上床,细心的观察自己的脚镣,然后兴奋地对我说:
  “玫瑰姐。是真的。我还真没注意呢。手铐和脚镣钢环是不同。”
  “其实神仙寨对付买来媳妇用的刑具,也在不断进步。这几天上工地媳妇们都来了,我注意到,三十岁以上的脚镣同你手铐铁环是一样的。听说你来的比我早几个月,从我来的那时起,手铐同脚镣一样了,是取不下来。”
  “你也戴过手铐。”
  “现在还铐着呢”
  “我怎么没看见?”
  我把手伸出去,卷起袖子,露出手腕上钢环。
  “你看,他们只要用把锁将两只手上钢环上半园的耳锁上,就变成手铐。可锁在前,也可反铐在后。他们没给你上,是今后不想限制你双手。但脚镣不能少,万一那天你心一动,偷跑了呢。”
  (131)芍药的心锁
  芍药笑了,我也笑了。
  “有什么事你们这样高兴,也说给我听听。”芙蓉一边说,一边走进来。
  我马上接过话头,假装生气地对她说∶“还高兴呢。今天没给你整死。”
  “我敢整你。你本领大,连我的小宝都被你指挥得团团转。”
  芍药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好奇地问∶“什么事连小宝都参入了?”
  芙蓉说∶“那都是些玩笑。芍药,你妈嘁你回家吃饭,我送你回去。”
  芙蓉边说,边拾起摊在床下铁链。芍药下了床,双手捧着我的脸亲了一下,然后抓着挂在胸前的铁链,跟着芙蓉出去了。我把她送到院子里,她说∶“玫瑰姐。晚上有空一定上我家玩。”
  “我有空一定来。”
  晚饭后我对芙蓉说∶“芙蓉。我想到你三叔家玩。”
  芙蓉严肃地对我说∶“你到三叔家玩是可以的,但要到天黑透,路上没行人时才行。白天你不许出大门,连院子里也不要去。虽然这周围住的都是吴姓,比较安全。但吴、胡两姓来往还是多的,虽然大多数胡姓与你公公并不亲密,但也要防止走漏风声。你看,三叔家小媳妇芍药,若不是缺劳力,时间紧,你住在他旁边都不知道她,保密工作做得多好;现在通讯多发达,公安部门在全国搜寻失踪的女大学生池芍药,找了一年没有一点线索。”
  听芙蓉一席话,我才真正体会到青龙江市原老大,在把我卖到这里时说,这里是一个进得来,出不去的地方真正含意。
  山里人天黑后一般都不出门。我们吃过晚饭,天已黑了,待夜幕降临时,我同芙蓉轻手轻脚出了门。尽管我特别小心,脚镣在我走路时还是发出叮冬的响声,在山区宁静的夜晚,声音特别清脆。难怪芙蓉要我黑天出来,就是听见声音,也看不清人。
  芙蓉把我送到三叔家就走了。三叔夫妻两已睡了,因为知道我要来,门未关。推开门,芍药就在她房间里嘁叫,我进了芍药房间,里面点了盏带罩的煤油灯,很亮。这种灯在神仙寨很少,一般人家晚上用松明照亮,这种松明实质上是一种含油脂高的老松树根。我进去后,看见芍药穿了件只有城里人才穿的,非场暴露的水红丝绸背带裙。她半个乳房以上和后背都裸露在外,高高身材配上拖到脚跟的长裙,非常漂亮。一把锁把她脖子上拖下长链的端头,锁在床脚上。我进去后,和她都坐在床上,她立刻把灯扭得很小,这样省油。
  “你这条裙子好漂亮。”我很欣赏地对她说∶她喜气洋洋地对我说∶“这是我那个骗子刚给带回来的,我公公在水洞口修路,专程到大弯村邮局去拿的;中间还夹了一个字条,说这条裙最方便我穿。你看,他多坏,他知道凡是带袖和带裤腿的衣服,我都不方便穿。”
  “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没说。反正我这辈子是出不了这山窝,只要他心中有我就行了。”
  我看她在双手被铐着,能穿上背带裙。有些奇怪,就问∶“你这件裙子是怎样穿上身的,我有点不明白。”
  “这很简单,只要背带穿过手铐就行了。我那个骗子就是聪明,是他在信中提醒我的。用他的方法,有些带袖的衣服都能穿上,但布料要薄一点。,这不,他同时还给我寄了些真丝软缎类衣料,我婆婆给我缝了件上衣,我拿你看,很漂亮。”
  我笑了说∶“我是奇怪,你们上工地都穿着衣服,一直不明白是,你们如何穿上身的,我也要学会,若他们把我的手铐上,我不能不换衣服。”
  芍药转过身,从枕头旁拿出一件闪烁着丝绸光泽的衣服。抖开是一件大襟短袖窄腰,当地小媳妇常穿的中式上装。她先将袖口从手铐环朝上臂方向,用右手将袖口从手腕背往手掌背塞,穿过手铐环,轻轻往指尖方向拉;等衣领抽出来,将手掌从衣领塞进去,再往回拉,这样左手就穿进去;然后把衣服从背后绕过去,用同样方法穿好右手,这样衣服就穿上身,确很简单;就是夹衣或稍厚实的还是穿不上,女人下装可以穿裙子,就没有必要那样麻烦穿裤子了。
  这样也很简单,我想了想说∶“以后我也要做几件薄料上衣。”
  芍药一边扣衣扣一边问∶“我一直想问你,玫瑰姐。你是怎样来到这山沟里?”
  我当时楞了一下,感到不好回答;我的经历太复杂了,思索一会,还是简单的说。
  “说来话长,我到这里来同你不一样。你是被骗,高高兴兴走来的。我可苦了。我有事来到青龙江市,被人贩绑架,在大弯村卖给了。五花大绑被我公公牵着步行几十里押进来的。”
  “还有这样事?敢公开抢人,大白天敢绑着你。”
  “绑架是偷偷摸摸干的,但把我五花大绑,那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大弯村政府附近。可见到这里是山高皇帝远,政府的人从未到神仙寨来过,这里人很守旧,从不带外地人到这里,来除了我们这样被卖到这里女人。这里连电灯,电话都没有。你知道被绑后的兹味,但你还未体会到把你装扮得漂漂亮的,但绑得结结实实的,在一大群陌生人中拍卖,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像牲畜一样牵走,那羞耻,难堪和恐惧交织在一起的感觉,叫你刻骨铭心。”
  芍药用眼扫了我一眼,迟缓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你和我们不一样,你很神秘,问到你的事,这里人谁也不说。现在,虽然我对你一无所知,但我有一种感觉,你身上肯定有什么秘密。”
  看来大学生看问题是不一样,肯定会有人告诉她一些事。我看了她一张纯真无邪的脸,决定还是告诉她一点,于是,我就拉着她的手,假装漫不经心的样子,不屑一顾地说∶“像你我这种城里有文化女孩,被卖到这蛮荒之地,当地人会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待我们。我实话告诉你,我公公硬将女妖的身份强加到我头上,把我从家里驱逐出来。”
  “啊!还有这样事。难怪芙蓉小孩叫你姑姑,我还以为你也是她家买来的媳妇呢。那你公公为什么要说你是女妖呢?”
  “还不是我们漂亮,又有文化,言行举止与其它买来的女人不一样。这次发大水,村里人说这一定是有人得罪了山神,降灾给大家;更有人直截了当地指责我公公,怀疑他整天在山中转,采药,得罪了山神,要惩罚他;我公公就污蔑我是山外来的妖精,在他身上施法的结果。”
  芍药听了,很气愤地说∶“这水灾完全是一种自然现象,与你何干?真是莫名其妙,完全是封建迷信,愚昧无知。”
  听她这种天真烂漫的语气,我决定吓唬她。我认真地说∶“你是学水利的,肯定了解水灾这些自然现象发生原因。但这里山民可不这样认为,也许下次再有一个风灾、旱灾,就把你打成女妖,说你施法的结果。”
  她听,了果然花容失色。急忙说∶“那真有可能,打成女妖会怎样。”
  “先由村里制作一种特殊刑具锁起来,由村民轮流看押,然后由村民大会讨论,决定如何处死,火烧,沉潭,用乱石砸死。”
  她听了,害怕极了,浑身颤栗起来,弄得身上铁链哗啦,哗啦响。她又哆哆嗦嗦抓着我的手说∶“玫瑰姐。你说得不是真的吧,你不要吓我。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也没见用什么特殊刑具锁着你,不就一幅镣,刑具还没有我身上多。”
  见她吓成这样,我又不忍心。摸了摸她的头,发现汗都出来了。笑着说∶“看你吓成这样,不要怕,我讲得是真的。我目前关押在芙蓉家,她家里人待我特好,没有用那件刑具锁我。下次到芙蓉家,我可以拿给你看看。前几天上工地是偷跑去的,今天未上工主要是被芙蓉惩罚,用绳绑在家。”
  我将衣袖拽上来,露出手臂,给她看了看我胳膊上密密地被绑留下红色绳印说∶“你放心。你家不同于我婆家。你婆婆是当地姑娘,对你那样好;而我婆婆也是买来的山外女人,到现在还锁着脚镣,但对我特凶。整天押我上山,抛头露面干活;上山下山路上,还将我双手反锁,防止我逃跑。虽然你婆婆整天把你锁在家中,但外面人都不知道你。就是有天灾找妖精,谁也不会想到你。我天天在外,村里人都知道我公公买来一个又漂亮,又有文化,又会干活媳妇,能不害他吗?”
  虽然我的话有些强牵附会,主要我不想把更深层的原因告诉她。她也信以为真,她双手捧起锁在床腿上的铁链,看着铁链说∶“我婆婆用这根铁链,常年锁着我,除了防我跑,也含有保护我的意思?”
  “那可不。若你刚到你婆婆家,像我这样先钉上死镣,再砸上我这样手铐,干活时放开,不干活反铐,你还能跑。若不是这次修路,你还没机会体会这镣铐兹味和给我们这些女子带来生活上不便,在家养得白嫩,白嫩的。”
  芍药听了开心笑了,扑到我怀里,撤娇地说∶“玫瑰姐。你真好,虽然我身上镣铐锁住手脚,但你把我心里锁开了。说真的,到现在我还很喜欢那个骗子,他很帅,又很讨人喜欢;只要他专心于我,我心甘情愿让他锁一辈子。他这次带东西回来,说明他心里有我;听你今晚的一席话,婆婆一家人是真爱我。他们把我一丝不挂的锁在家,我以前心里总是不顺,特别是脖子上这只铁项圈,只给我一种耻辱的感觉。现在好了,这些阴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心里好舒坦。”
  我抱着她,相视而笑。
  我俩都很兴奋,不知不觉天己很晚了,迷迷糊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与她都睡着了,直到天快亮时,芙容跑过来叫醒我,我急匆匆跟她回家。
  早饭后,芙蓉又要出工。她来到我面前,无可奈何,也不怀好意地说∶“玫瑰。你今天怎么办?”
  我看她那神态,心里有点慌;忙低声下气地说∶“你也不用绑了,我今天保证在家好好待着,大门都不走出去。”
  “我能放心吗?昨天收工,看你急不可耐赶出来看热闹,晚上出去一夜不归;绑你,你会叫我六岁儿子给你松绑,真是点子多。今天不用绳子了”
  “那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是女妖,自然用专用刑具了。不过为了防止你外出,你最好还是不要穿衣服,这样你也方便大小便,不会要人帮你脱裤子。我婆婆今天也想上工地,再不去,后天工程都结束了。”
  听她这样说,我还能说什么。我只好将衣服全脱了,由她把枷把我锁好。眼睁睁看她们兴高采烈地上工地去了,我一个人孤零零披枷戴镣待在家里,只到工程完工。
  (132)龙形枷和神仙寨女人
  全村寨男女老少共同努力,经过近一周艰苦奋斗,被水毁的出山道路终于修好了;用我出条借来的钱,从山外买的,用汽车运,再用机动三轮车转运,存放在大弯村的粮食,由全村男劳力,肩挑背托,二天都运回村里;平均每户都分到百多斤,基本解除了饥荒。全神仙寨都沉醉在喜悦的气氛中,山里人要求不高,只要有温饱,就心满意足了。粮食运回后,大家都同过节一样,全家聚集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吃灾后第一顿白米饭。
  我同样也得解放,芙蓉整天在家,解开我身上的枷;但仍不让我出门。我除了与她儿子逗着玩,也没别的事,闷得慌。第二天刚亮,我就听到叮当、叮当带镣的脚步声走进院子。有人轻轻喊∶“二叔,二叔。”
  芙蓉和她的公婆这几天很劳累,睡着没醒,所以没应声。我听见好像是三叔家芍药的声音,就悄悄起来,轻手轻脚地去开门,行走时尽量不让锁在脚上脚镣发出声音;开门一看,果真是她。她见是我高兴地要叫起来,我连忙掩住她的口,用手指了指芙蓉公公房间;她立刻明白了,我拉着她,摄手摄脚走进我的房间。
  芍药身穿一件短袖上装,淡蓝底色上面,有一只只艳丽,红花配绿叶的芍药花;式样是我那天晚上在她家看见的,现在看到非常漂亮。在闪闪地丝绸光映衬下,她漂亮的脸庞同盛开的鲜花,一条又粗又长的黑油油长辨,拖在腰间。妩媚但又有大家闺女风范,一袭黑色长裙拖到脚面,脚镣铁链偶尔从裙边露出来。她的手铐和脖子上的铁项圈都没有了,我十分奇怪,就问∶“哟!今天打扮着好漂亮,你公婆把你解放了。”
  她高兴地说∶“那要感谢你了,那晚上一席话,解除了我心中的结。我第二天给我那个骗子写了封信,叫他回家,我不需要他的钱,我要他的人。我别无他求,只想在这风景如画的青山绿水间,过着男耕女织的世外桃源生活。他公婆知道我的想法后,就开了我脖子上的项圈和手铐。但叮嘱我不要乱跑,在家待了几天,还是想找你玩。这清晨跑来,别人也看不见。”
  我感叹地说∶“你真幸福,找了这样贴心的男人。你看,他给你买的衣料花了多大心思。这芍药花是你的名,专找这样花头,是个有心人。”
  “是的。看见这衣料,我就知道我在他心中位置,叫人美滋滋的。”
  “除掉脖子和手上的东西,人舒适多了吧?”
  “是轻松多了,但开始有些不习惯,总觉得身上少了点什么。我那骗子傻,当时他明说,要把我锁在家做老婆,我也会同意,否则我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被他五花大绑。要知道,我在学校可是有名的校花,不要说绑,那些男生手指头也不敢碰我一下。上次你讲村里用一种特殊刑具来锁你,我不明白还有什么,无外乎镣铐之类,还会有什么?”
  “你是不是想知道?”
  “是的。”
  她这样一说,我灵机一动,何不作弄她一下。就故作神秘地说∶“还东西有灵气。知道的人看不要紧,不知道的人看,要试戴一下,让它认识你;否则会对你不利。”
  “你别胡扯了吧,我不相它对我有什么不利。不过你经常戴,我戴一下也没什么了不起,体会一下也没坏处。”
  “那一言为定了。”
  “一言为定。”
  我从床底下将它取出来,她看了非常惊奇地说∶“哟!这么精美的木雕,还是半孚雕;这两条龙活龙活现,谁雕的?你真会骗人,这那是什么刑具,这是工艺品。”
  “那你就试一下?”
  “好!试一下,看它怎样锁住我。”
  于是我先用龙嘴合上她的颈脖,再将她两只细皮白嫩的手腕塞进龙尾的两只洞中;咔嚓,咔嚓两声,合上龙爪;再将两根插销插进去。这时她叫起来,拼命想挣开,虽然我还未用木棰将插销完全钉进去,但枷已合上,她力气小,己不可能挣开。她涨得面红耳赤,对我说∶“玫瑰,好姐姐。我知道这是什么了,这是古装戏中押送犯人的行枷,这板怎这样沉,这样多难受,快把它打开。”
  我弯下腰在床下找出木棰,再她面晃了晃说∶“还没戴好,怎能卸下。”
  “怎样才算戴好?”
  “要把这两根木梢钉进去才行。你说话要算数,开始你是怎样说的?”
  芍药无可奈何地说∶“那你可要轻点。看你那张牙舞爪的样子,我真有点害怕。”
  她斜躺在床上,咬着牙,让我把木梢慢慢敲进去。再翻身起来。我将她衣服理整齐,在她耳边悄悄说∶“校花。我的大美人,你戴上这枷有一种别有风味的美。”
  她边扭动着身体,边挣扎,半信半疑地说∶“真的,你没骗我?”
  “可惜我这里没有大镜子,你看不见你自己。”
  “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种东西。这东西锁着人,比镣铐利害多了。”她对我,歪着头,看着我调皮的说∶“我想你戴着,也很漂亮。京剧《玉堂春》那个苏三在舞台上戴枷形象确实不差,否则不会有这么多人欣赏。现在,我可是现代苏三。”
  正当我俩戏耍高兴时,芙蓉从门外走进来说∶“我说这一大早玫瑰房里这么热闹,原来是有客人来。”
  当她看见是芍药披着枷,大惊失色,忙说∶“是芍药呀!你怎么把这东西套在身上,快拿下来。”
  她赶快慌里慌张,七手八脚将芍药身上枷卸下来,和颜悦色地芍药说∶“弟媳,快回去吃早饭,你妈肯定在找你。今天早上在这里的事,千万不要对你家里人讲,切记,切记。”
  芍药听了,也不明白芙蓉的意思,感到有些不妙,急急忙忙回去了。看她走后。芙蓉马上拉下脸,严肃地对我训斥说∶“你真在胡闹。若给三叔家里人看见芍药戴龙形枷,那就害死她了。这枷是神仙寨最犯忌的东西,女人沾上它,非妖即怪,在这里是无法存身的。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是女妖了,可不能害了芍药。”
  她缓和了一下语气,忧心忡忡地说∶“叫你不要出去,你不听。昨天吴姓长者把我公公叫去,告诉我公公,你公公修路回家后,找到族长和村委会,闹过多少次,说你是个法力大的妖精,沉潭都淹不死;那天他把你丢连泉眼下的水塘,你作起大法,弄得天昏地暗,逃之妖妖。这都你往外乱跑惹的祸,是因为你婆婆在工地上突然看见你,吓得半死,连看也不敢看你一下,回去告诉你公公,弄得他惊恐万分。还弄了个道士在家作法。道士告诉他,若要躲过女妖可能的报复,首先再买一个媳妇,顶上你,切断你与她的关系,再将你嫁给河神,河神能降女妖。所以他到族长和村长那极力鼓动村里这样做,
  我有点着急了,忙问∶“那嫁河神是怎么回事?”
  “那是九死一生的事。嫁河神,就在河里涨水后,将要嫁给河神的女人装扮成新娘,绑在竹筏上,顺河水往下漂;当竹筏在村前瀑布从十几米高的瀑布顶上跌下去时,连竹筏都散了架,有哪个新娘能活下来。”
  我听了吓了个半死,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芙蓉叹了口气,接着往下说∶“对于你沉潭不死之事,除胡氏兄弟四个,当时参入此事的人都说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村里对你公公说法,将信将疑。村里可能很快要查一查,你到底是死是活。因此对如何处置你,还没有最后定论。既使找到你,你救灾有功,处死是不会的,但也不会留;下一步是如何送走的问题,嫁河神也是送走方法之一,我也说不准。”
  说到这里,芙蓉眼里流露出一丝狐疑的眼光。她注视我一会,轻声说∶“那天去救你的人,对你心中还是有些疑惑。能在水塘中不淹死,村里没有第二个。不要说你披枷带镣,浑身紧缚,还绑了块大石头在身上;偶尔有人不小心落入塘中,那些会游泳的男人也起不来。这塘水上热下凉,最易使人抽筋,四肢疆硬。所以大家私下议论你不是凡人,非妖既仙,对你还是小心提防为好,大家认为那天困在塘中,你逃不走,是锁在你身上的龙形枷镇住了你。因此大家叫我轻易不要卸下龙形枷,防止你害人。”
  我听了真是哭笑不得,满肚委屈说∶“这从那里说起,完全是迷信,胡说八道。”
  “我也不信,否则我会用枷整天锁着你。但人言可畏,反正神仙寨你是不能待了,要想法送你走,但走之前,你决不要再露面了。”
  “我知道了。”
  “么叔告诉我,听了道士的话,你公公当天就下山去买媳妇,听说已买到还是个唱戏的,明天带回来。人肯定从我们门口过,你在家可千万不要出来看热闹,要看也只能躲在窗子里看,不要再出漏子了。”
  我点了点头,在这封闭迷信的山村,女人日子真难过。
  第二天午饭后,村头转来人们呼叫声。
  “大家快来看,胡老三又买了个媳妇。”
  “还是个唱戏的,身上还穿着戏装呢。”
  芙蓉听了,与婆婆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奔到院子门外去看热闹。一会儿就听见芙蓉在说∶“哟!婆婆。好像刚从戏台上下来,脸上还化着彩妆呢。”
  “啊!是的。这个胡老三应当让她洗过脸再领回来,从戏台上就把人家弄到村上来,真是第一次。”
  人的喧闹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这等希奇事吸引村里好多人来看。我扒在芙蓉房间窗户上,只见院门外人头攒动,但看不见买来的新媳妇。
  突然听见芙蓉高声说∶“胡三伯。又买来一个媳妇”
  院门外传来胡老三兴奋的声音。
  “是啊!芙蓉姑娘。还是要再麻烦你一次,扮新郎替我那小子拜堂。”
  “那你应当让我仔细瞧瞧,漂亮不漂亮。若不漂亮,我还不干呢。”
  “好。我把她牵到你门口,让你看看,是什么样。她是剧团主角,模样没得说。”
  我从房间窗户里看到芙蓉和她婆婆回到院子里,一大群人拥着一个刀马旦装扮的青年女戏子走进来。脸上浓妆艳抹,满头珠花在阳光不银光闪烁;身穿水红色戏服,双手被黄色麻绳五花大绑。待她走近仔细一看,我几乎惊叫出声。怎么是她?
  (133)迷信的神仙寨
  我做梦都没想到是水仙,虽然她脸上有一层厚厚彩妆,但我对她太熟悉了,一眼就认出她。也难怪她没卸妆,这油彩没有专门的洗涤剂是洗不掉的;若这样不洗掉,怎样过日子。对了,我被胡老三扫地出门时,穿的是我从沁州市如意公司逃出来的那双鞋,金银花在鞋里藏了两只专用洗涤剂,每只鞋各一只,我已在青龙江市石头冲用过一只,另一只不知是否还藏在鞋子里,我得去找一找。我正在胡思乱想时,胡老三已将水仙牵走。芙蓉回到屋里,兴致勃勃地对我说∶“看到了吧!唱戏的新媳妇,这真是神仙寨里希罕事,买回来还化着妆。玫瑰,我是故意把她引进来让你看的。”
  她说得话我一句也没听进,脑子里在想,过去听说水仙在龙川市自办了一个地方戏剧团,办得红红火火,怎么连她这个当家花旦,同时又是剧团老板的人,怎么也落到人贩子手中,卖到这深山老林与世隔绝的地方。她也算是当地名人啊!唉呀,她丈夫还是我重生公司制药厂厂长,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种不祥的感觉立刻涌上我心头。
  “唉!你发什么呆呀,我跟你说话呢。”
  芙蓉推了推我,我从沉思中猛然醒来,突然大脑中一闪念,对,芙蓉马上要去扮新郎,她能接触水仙。于是我紧紧抓住她的手,焦急不安地对她说∶“芙蓉。行行好,求求你啦”
  芙蓉被我弄得莫名其妙,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事呀,看你紧张的。帮什么呀?”
  “刚才那个唱戏的女子,叫水仙,是我的好朋友。你一定要帮帮她。”
  芙蓉听了,也吃了一惊。说∶“不要急,到你房间去坐下来,慢慢讲。
  我同芙蓉回到我的房间,找到我原来穿的那双皮靴,从后跟夹层里找到了另一只卸妆清洗剂,交给芙蓉。把水仙的来历简明扼要地告诉了她。芙蓉听了,恍然大悟说∶“我是说一个被卖的姑娘,怎能这样浓妆艳抹,原来是没有专用清洗剂,脸上的化妆还洗不掉,第一次听说;但她为什么还穿着戏装,也不换一换。听你这样说,不是很怪?她是当地小有名气演员,丈夫又是工厂厂长,应当是有钱有势,为什么还给人卖了呢?我得有机会好好问问她。”
  第二天清晨,胡老三邀请芙蓉去扮新郎,举办婚礼仪式。我在家干着急,等得六神无主,坐立不安。直到中午,她才回来。看她进门,我急忙迎上去,她把我拉到她房间里说∶“我知道你着急,抽了点时间回家。我见了水仙,才明白她被卖的经过和为什么这样打扮。她告诉我,四天前,她丈夫对她说,厂里来了几位贵客,请她到宾馆小会议室,表演几段《打渔杀家》中的几段折子戏。以她身份,一般都不会接受这种演出邀请。但她丈夫的事,推不掉。晚饭后,化好妆,被他丈夫用车送到小会议室旁客房等候。当送她来的人走后,进来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她以为是她丈夫客人,站起来招呼。哪知那个男的冲上来,用毛中蒙在她的脸。当时就有种药味钻进她的鼻中,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当醒来时,己是天明。她已被反绑在一间农舍柱子上。快中午时,来了一个年青光头凶汉和一个老农民,两人在讨价还价。后来知道是这个老农想买她做儿媳。最后以3000元成交。她一听急了,她一次出场费都不止这个价,就与年青光头凶汉协商,只要同意放她,她愿出10倍价格。那知他理也不理,拿出一只遥控器,告诉老农,她不听话,就按开关;边说边按,她立刻感到她**有东西蠕动起来,她知道她下身被人安装了那东西,更了解那东西利害,忙请他停下,保证听话。”
  芙蓉停了一下,喝了口水又说∶“我不知道她下身放了什么,那么利害,把这个高傲的女人制得服服帖帖,老老实实。还幸亏你给我那只洗涤剂,帮水仙洗掉脸上浓妆,否则问她什么都不说。水仙还告诉说,那青年交待老农,就是买媳妇的胡老三。说她会武功,买回去要严加看管,不要让她跑了。玫瑰,为了能制服水仙,他们多坏,用了一种麻与钢丝混编的特殊绳索绑的水仙。虽然胡老三已请铁匠,给这个新买的媳妇钉上镣和铁项圈,能确保用铁链锁在家中,武功再高也逃不走;但这绑在媳妇身上的绳索,就是解不开,剪不断。总不能永远绑着。胡老三正为这事犯愁呢。我现在才明白,水仙为什么这样一身装扮到村里来,你想想,身上横七竖八给绳勒得紧紧的,双手又被五花大绑吊在背后,怎么换衣服。”
  听芙蓉这样说,我马上想到我在刑场上和在石头冲老农家的遭遇,脱口而出说∶“我知道用什方法给她解开。”
  “不用去管,让胡老三这个坏东西花钱买一个人,什么活都不能干,还得派人侍候,活该。”
  “那样不行。你不想想,整天被反绑有多难受。你们可用建筑工地上的剪钢筋老虎剪来剪,肯定行。”
  “那么肯定?”
  我不好意思的说∶“我被用那种绳绑过,就是用那种剪把绳剪断的。”
  “那就叫胡老三试试吧。”
  正说着,门外有人在喊芙蓉。芙蓉对我说∶“是么叔,我出去看看。”
  我和她一块走出她的房间,我回到自己房间。她在大门口迎她的么叔。在房间里,我静静听见她们的说话。
  “唉呀!我在胡老三家到处找你,没找到,就到你家里来了。”
  “什么事呀?”
  “还不是玫瑰的事。她目前处境很危险,在胡家吃中饭时,我偷听到参加婚礼胡家几个老弟兄在议论女妖,他们说若没淹死,肯定是藏在你我两家,一定要找出来,杜绝后患。这事我与你公公通过气,他叫我与你商量。”
  “那该怎么办?”芙蓉焦急不安地说∶“么叔。你见多识广,有计谋,快想办法。”
  他们沉默了一段时间,最后她么叔说∶“这事的利害我反复衡量过。若让他们发现玫瑰,后患无穷,玫瑰性命难保;我们吴家由于收藏包庇女妖,今后就是把柄;村寨里今后发生的一切天灾人祸,麻烦都会找到我们头上;推出去不管,与心不忍,这辈子都要受到良心谴责;这次水灾,她救了吴家几十户百多口子人。从另外角度看,能把她救走,也多了一条生活出路。这次送长生果出山,虽然还不够还龙口老板欠账的,但龙口老板还是叫暂停,而且一定要洪玫瑰出山与他协商。若没有她,这条路就断了,龙口老板肯定不会再收我们这里的长生果。”
  “那到底是救还是不救,你总要做个决断。”
  “救肯定要救。但不能把我们扯进去,而且就是我们吴家,也有人担心,胡老三下那样大的劲,都奈何不了她。这玫瑰的妖术太高,怕救的不好,反受其害。”
  “真是莫明其妙,她在我家待这么多天,我家什么意外也没发生。”
  “你虽这样认为,但别人不这样看,他们对她是又敬又怕,想救又怕惹祸。我们得想过万全之策。我认为,要救,动作要快,迅雷不及掩耳。今夜明天是行动最好时机。胡老三在村里的至亲好友,这二天都忙着帮他办喜事,无暇顾及到寻找女妖之事,我们乘机行动,等他们忙完了胡老三的喜事,人早远走高飞了。”
  接着他俩小声商量着,我听不清,心里忐忑不安,不知我能否度过眼前难关。我自己是无能为力,只有等待命运安排。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他俩一块走了。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但始终想不出离开这理万全之策。同时,就是离开,脚上这脚镣怎么办。在正常的社会环境中,我怎么与人交往,真是一筹莫展。
  不知不觉太阳下山了,芙蓉婆婆从胡老三家回来送了点吃的给我,又去胡老三家看热闹去了。山里人难遇到这种喜庆的事,老老少少都高兴去凑个热闹,平时的恩怨暂时都忘得干干净净。我一人在家无所事事,就上床休息了。
  一觉醒来已是午夜,我轻手轻脚出了房门。发现芙蓉婆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带着孙子睡得正香;再到芙蓉房间门口,听听里面静悄悄,没有人,她还没回来。肯定她与水仙在洞房做假夫妻,睡得正想,也许她又想什么古怪的方法捆绑折磨新人呢。
  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似醒似睡,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客厅里有好多人在小声说话,我猛然惊醒,从床上一下坐起来,仔细听,家里是来了好多人。又过了一会,芙蓉走进来,看见我坐在床上。
  “哟,你醒了。”她边说边坐到我身边,握着我的手说∶“今天我们下决心送你走,家里来的都是最可*的乡亲,为你护驾的。”
  她发现我身上在发抖,又摸了摸我的额头说∶“你双手冰凉,额头冒汗。不要紧张,我们已作了周密安排。现在已是早晨三点,昨天中午,我公公和么叔二个老兄弟已从山后小路出发,到龙口去找你的朋友钟老板,叫他安排车了到梅林乡来接你。山那边梅林到龙口水毁公路,己修复通车。昨天下午,已派人把白马沟到洞口十几理小道中石头和杂树清理好,他们在洞里过夜,守在洞中,在有*洞的地方,用树枝做了标记,并点了松明子。你看不见他们,只需你朝有火光的地方,顺树枝指的方向走,就可出洞。村里乡亲只要你走过他们护送路段,就灭掉松明子,撤除路标树枝,陆续立刻回村,以免村中胡姓人怀疑。你放心,从你离开我家,一路上都安排有人暗地保护。你一人在路上走,不用害怕,五点天开始亮,你把自己东西拾一下,马上准备出发。”
  我还是不放心,吞吞吐吐,扭扭捏捏对她说∶“不安排一个人陪我,走山路我还是有些怕。”
  芙蓉为难地说∶“这次行动大家都有些顾虑。所以你不仅要一个人走,离开我家时还要将龙形枷戴上。你在村里生活了这样长的时间,这里人生活封闭,迷信得很,应当理解乡亲们的想法和对你的一些顾忌。这枷披上后,村里任何人都不会帮你开,因为在乡亲眼里,你不仅是女妖,而且妖法很大。若不是这次你给大伙做了好事,否则,有些乡亲,就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们也不会来救你。所以在营救过程中,他们从心理上对你还是恐惧的,都要与你保持距离,而且直到你见到钟老板的人,你是看不见村里任何人的。”
  听到芙蓉肺腑之言,我不好再说什么,将穿在身上她家里的衣服脱下来,仍穿上我离开胡老三家时的衣服;织锦缎丝棉薄袄。袄面是桃红底,上面用银丝织的枫叶三角图案暗花。袄面花形是金丝勾边的大朵绿叶和紫红玫瑰,虽有些艳,我也很喜欢;目前虽是初夏,但深山早晚还很凉,里面穿件小背心,外罩这件丝棉薄袄,在夜间的野外,还是有冷冰冰的感觉;下面那条红色长裙走路不方便,芙蓉给我换上她外出干活一条厚实黑色短裙,仍穿上从沁州穿出的那双过膝软靴。芙蓉婆婆拿了些细麻线,将脚镣铁链环包裹起来,以便行走时,不会发出碰击响声,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最后芙蓉将枷套住我脖子和双手,将钥匙用线穿好,贴身挂在脖子上;当她杷我收拾锁好时,已快四点。客厅里的人都走了。芙蓉吻了吻我的脸庞,她的眼泪滴在我脸上,我也控制不住泪水,夺匡而出,呜咽得说不出一句话。在神仙寨这几个月,我们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成了忘年之交。
  我迎着晨曦,告别了芙蓉婆媳,告别了切齿难忘的深山村寨,又踏上未知的冒险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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