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Gratia (遺失的美好) 看板: S_SM
標題: [轉載] 映色女王花 前言/第一章
時間: Sun Jan 18 17:07:20 2004
L'image 映色女王花-異色映象 金.德.貝格/著 陳倉多/譯
柯蕾將自己的欲望--受虐狂--投射在安妮身上,
對後者極盡施虐之能事,其實安妮正是她的寫照,
她希望最終也像安妮一樣遭人施虐
前言 by Pauline R'eage, the author of《The Story of O》
金.德.貝格是誰?
這個問題讓我有機會享受一點猜謎遊戲的樂趣。
首先,我懷疑,這部作品不是男人所寫,因為它太時常傾向女人的觀點。
然而,通常是男人引導他們的情婦去接受鐐銬、鞭打、折磨、侮辱等等的快感...
但是,男人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
男人以自己天真的方式認為,他們是在滿足自己的自傲,或滿足對於權力的欲求,
或者只是在表現一種天生的優越感。
使得這種錯誤觀念雪上加霜的是,我們身為知識份子的女性實際上還用一個銀盤把
男人的動機獻給他們:堅持女人是自由的,是與男人平等的,不想再受到支使了。
好像此事有任何關係似的!
一個戀愛中的男人,如果有任何認知的話,不久就會發現自己的錯誤:
他似乎是主人,但是只有在他的女朋友允許他的時候,他才是主人!
為了關係的緣故而交換奴隸與主人的角色--
這種需求在偷情的過程中清楚地顯示出來。
在這個過程中,受害者與加害者之間的共謀是不可或缺的。
縱使女人被加上鐐銬,跪著爬動,請求慈悲,最終而言,她還是處於支配的地位。
她非常了解這一點。她的力量與自己明顯的自我貶抑形成正比。
但是,只要一個眼神,她就能夠讓一切停止,讓一切化為烏有。
一旦兩方經過彼此的再評估之後清楚地了解到這一點,遊戲就可以繼續下去。
但是,其意義將會改變:
全能的女奴在主人的腳跟旁爬著,但卻確實成為神明。
男人只是她的祭司,生活在恐懼中,擔心她的不悅。
他唯一的功能是執行各種以神聖的目標為中心的儀式。
要是他失寵了,一切就結束了。
所有的一切都有助於說明這個故事中的姿態等級、儀式、教堂似的背景、涉及
某些物品的戀物狂。因此,書中那些詳細加以描述的照片,實際上不過是宗教
性圖片,是通往十字路的一條新道路沿途上所出現的一些腳印。
像所有的愛情故事一樣,這個故事是有關兩個人的故事,但在開始時,其中一
人分成兩個部分:一部分自我奉獻,另一部分施加懲罰。這不正是我們很特殊
的兩個女性面孔嗎?--她們奉獻給別人,卻只意識到她們自身。
是的,男人很愚蠢,因為他們期望我們尊敬他們,但最終而言,他們幾乎一無
是處。女人像男人本身一樣,只能崇拜她們那遭受虐待的身體;她們那遭受虐
待的身體時而被人所愛,時而受到辱罵,屈服於每種的屈辱,但畢竟是屬於她
自己的。
男人在這件特殊的事情上是屬於完整無損的狀態中:他是真正的崇拜者,渴望
與自己的神衹成為一體,但卻枉然。
相反的,女人雖然也是一位真正的崇拜者,並擁有同樣的渴望的敬意(對自己
的敬意),卻也是神聖的對象,雖遭受侵犯,無止盡地犧牲,但卻不斷重生;
她的唯一歡悅經由影像的巧妙相互作用而獲致,是取決於自身的沉思。
P.R
一 在X家的一個晚上
那年夏天第一次再看到柯蕾,
是在x夫婦所舉辦的一次派對中,地點是「蒙巴拿斯」林蔭大道。
再度看到她,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她完全沒有改變。
我覺得好像昨夜才離開她,雖然事實上我已經至少兩三年沒有看到她,
也許不止兩三年。
她伸出手,看到我時似乎一點也不感到驚奇;她簡單地說,「哈囉」,
完全就像我們昨晚才剛彼此說了再見。
我以自認為多多少少是相同的聲調說,「哈囉,柯蕾。」
然後,我跟其他人說「哈囉」,跟他們握手;
這些人大部分都跟文學或藝術世界有些微的關聯,
我幾乎每個星期都會在什麼地方碰到他們。
我必須跟他們之中一些人討論一些問題,擬定計劃,
所以在事情結束之後,已經花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了。
人數想必是接近三十,分散在俯瞰林蔭大道的三個房間之中。
時間想必是六月,或五月末,因為我記得有一扇法式玻璃門開著。
我再度看到柯蕾時,她是單獨一個人,在開著的門外面的陽台,
靠在欄干上。她看進房間之中,但並不是朝我的方向看。
我轉身,想知道她在凝視著什麼:原來站在離門不遠地方有三個人,
包括兩個年輕的男人和一個很年輕的女人,或女孩。
那兩個年輕的男人在三十歲以下,我並不認識他們;
那個女人穿著白衣服,我也不認識。
我的眼光又轉回陽台,發現柯蕾在看著我,神色顯得很平靜。
她對我微笑,那種微笑也許是很奇異,
或者也許是只是她臉上的陰影讓我有這種印象。
她的身體靠在欄杆上,手臂伸出來,兩手抓著欄杆最上面的橫木。
她長得很美。每個人都說她長得很美。
那個晚上,我再度認為,這種說法是很正確的。
我走向門口,但實際上並不是走進陽台。柯蕾沒有動。
我注視著人們在她身後的林蔭大道步行過去,
在溫暖的晚上漫步經過燈光明亮的窗戶。
我就我所看到的情景隨便說了一句不重要的話,而柯蕾似乎表示同意,
只是我並沒有十分聽清楚她說了什麼。
我看著她的臉,發現她又在凝視著什麼東西,這一次是在我後面,
也跟前一次一樣朝著同個概括的方向凝視。
我不想轉身去看看是不是我已經發現的同樣那三個人,但是我卻知道一定是的,
因為她的臉孔露出同樣的表情,也就是說,完全沒有表情。
我朝環繞著整個建築物的陽台走了幾步,來到了第二對門,是關著的一對門。
我自然而然看著薄紗之間的地方,我們的女主人剛好站在裡面,她對我說了什麼話,
但我聽不出來,因為我無法透過玻璃聽到,也無法從她的嘴唇辨認出來。
X夫人拉開門閂,推開一部分的門,重覆她所說的話。
但是窗簾仍然阻礙著,所以,我終於走進去了。
結果,她只是問我為什麼躲在外面那兒,算是跟我開了一個玩笑。
由於不知道要談什麼,我就提到那個穿白衣服的年輕女孩,並且看了那個女孩一眼,
讓她知道我是指誰。但是,她似乎對那個女孩一無所知,或者至少不想告訴我。
她只說,她是柯蕾的一個朋友,跟柯蕾一起來,整個晚上都無法聽到她說出兩句話。
事實上,這個女孩幾乎無法對那兩個跟她談話的年輕男人答出話來。她避開眼光,
不去看兩人中的任何一位,大部分的時間都看著地板。
然而,她卻很吸引人;就我所能看出來的,身材很不錯,臉蛋兒很美。
她甚至還真的十分誘人。儘管外表極為年輕,但是身體每一部分卻透露出「肉」的
氣息,讓人更加想到她是「年輕的女人」,而不是那個曖昧的語詞「女孩」。
然而,她穿著那件小小的白衣,卻看起來最像一個孩童。
X夫人基於女主人應盡的責任,必須離開我。
我繼續觀察那個女孩,她的眼睛仍然向下看,此時我清楚記起柯蕾投給她的眼神。
雖然我在所站的地方無法看到柯蕾,但確確知她仍然在陽台上,身體向後靠,
雙手抓著欄杆。她的表情似乎是既專注又是茫然,像是一個人在觀看自己所導演的
影片重新放映,但影片情節不可能有什麼令人驚奇的地方。
我說過,柯蕾很美,也許甚至比她那位穿白衣的朋友更美。
但她不像後者,不曾在我心中引發任何真正的激情。
最初,我為此感到很驚奇。但是後來我卻告訴自己說,正是她那種無瑕疵的美,
她那種完美的狀態,讓人無法想到她是可能的「征服對象」。我也許需要感覺到,
至少她的什麼小地方是很脆弱的,這樣才能激起我想要贏得她的欲望。
我走到打開的門那兒,就像先前所做的一樣,但是這一次卻有一個目的;
然後我看進陽台之中。柯蕾並不在那兒。我又走了幾步,左右看看:
陽台上沒有任何人在。唯恐有人注意到我的這種企圖,
於是我就假裝需要呼吸新鮮空氣,在欄杆上靠了一會,
注視著人們在溫暖的晚上漫步經過林蔭大道上燈光明亮的窗戶。
一會兒之後,我坐在一張大沙發附近,
那兒有一群人在熱烈地討論最近的文學「詐欺案」;
我有機會更仔細地觀察那個穿白衣的女孩。
我越看著她,看著她的五官,以及身體的曲線,
她就似乎越顯得優雅,既溫柔又害羞,
一舉一動都像是一位羞怯的芭蕾舞星,
所透露的些微笨拙反而使得她的魅力更加動人。
她正在把一盤點心傳給一群男人,
而這群男人顯然對她很感興趣,
反而對自取點心不感興趣。
她穿著蓬鬆的裙子,合身的上衣,上端的地方滑落肩膀,
讓人看到肩膀圓渾、發亮、微微曬紅......
「你呢,金.德.貝格,你沒有選擇站在哪一邊嗎?」
是X本人,他努力要我回歸到談話之中,我在轉身面對他時,忽然看到了柯蕾的眼睛。
她正在注視我,凝視的眼光安靜地棲息在我身上。
她靠在房間較遠一邊的牆上,獨自抽著菸,遠離每個人,旁邊有一張空椅子。
她對我露出短暫的微笑,是一種奇異的微笑,讓我想到她第一次的微笑。
那天晚上很晚的時候,我正要準備離開,忽然看到柯蕾走向我,顯然是有心事的樣子。
「我要走了,」她說。
「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們可以到什麼地方喝點什麼,忘記這個糟透了的派對。」
她的表現好像是要賜給我某種恩惠,是我長時間一直向她要求的那種。
我沒有立刻回答,因為我不大知道如何去探知一件事:
她的那個朋友是否要跟我們一起同去?
但是柯蕾立刻補充說:「你可以認識安妮。你會發現,她是很棒的。」
她以一種方式強調「很棒」兩個字,讓我覺得很奇怪。
我揚起眉頭問道:「安妮?」
「是的,那邊那個孩子,」柯蕾說,指著她--雖然她只在幾步遠的地方,
自己一個人坐在一張椅子中,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
我以最隨興的語調問道:「她到底是誰?」
「只是一個年輕的模特兒,」柯蕾說,表現出自己的優越感。
(我有說過她是一名不錯的攝影師嗎?)
「那個......?」
「嗯,她屬於我,」柯蕾簡單地說。
我們在酒吧的後面安頓下來,只有我們三個人。
柯蕾已經立刻幫我們點了東西,幾乎沒有徵詢我的意見,
甚至沒有費心去問安妮想要什麼:大家都點礦泉水。
侍者很快送來了飲料。
柯蕾從我放在桌子上的那包香菸中取出一根美國香菸,自己點了火。
然後,她看著她的朋友,對著她傾身,調整她頭上的一絡頭髮;
那是美麗的金髮,透露出最顯眼的金色,
「她很美,不是嗎?」柯蕾這樣說,好像這是一種挑戰。
我回答說,「是的,很漂亮,」口氣只可能顯示出我很有禮。
我凝視著這個女孩,她一動也沒動低頭看著她那杯礦泉水,
小小的泡泡仍然不斷升到表面來。
「如果你喜歡的話,你可以碰觸她,」柯蕾說。
我看看她,懷疑她是否有點醉了。
但是,她似乎非常正常,有點憤世嫉俗的樣子,就像我一直對她的了解一樣。
「你會看出來的,很令人愉快的,」
我再度懷疑她使用未來式「你會看出來的」;
我也再度凝視那女孩光滑、圓潤的肩膀,在衣服的白色質料襯托下顯露出曬紅的膚色。
我的右手放在座位隔間的座背上,只要微微向前移動,
就可以用指尖撫摸那金色的皮膚。
這個女孩微微顫抖,抬頭看了我一會。
「很令人愉快,」我對柯蕾表示同意。
柯蕾很快補充說:「她也有美麗的眼睛,你知道。來阿,看看這位男士,
讓他能夠看到妳的眼睛。」她輕輕抬起女孩的下巴,卻緊握著拳頭。
小安妮看了我幾秒,然後又低下頭,臉紅起來。
真的。她有美麗的綠色眼睛,很大,還有卷曲的長睫毛。
現在,柯蕾在愛撫她的臉,安靜地對她說話,好像是在跟她自己說話。
「也有一個美麗的嘴兒......可愛而柔軟的嘴唇......善體人意的嘴唇......
美麗的牙齒.......來啊,我們來看看。」她用指頭撐開這個女孩的嘴。
「就停留在這種狀態中,」她說,聲調忽然變得嚴厲起來。
安妮停留在柯蕾要她停留的狀態中,像一個聽話的小女孩,嘴兒張開,
露出一排均勻而閃亮著白光的牙齒。但是,她的臉孔卻是轉向柯蕾。
她張開的嘴唇微微顫動著,我以為她要哭出來了。
我把眼光轉開,喝了幾口礦泉水。
「哪一天,」柯蕾說,「我讓你看看我為她拍的幾張照片。」
就在此時,我認為聽到這個女孩表示了異議,或者至少微微呻吟著。
除了柯蕾介紹我們時,她第一次說出幾乎聽不清楚的「先生」兩字,
伴隨小小的優美屈膝禮以外,她都沒有說一句話。現在,我想像她說出了:
「哦!不。」或類似的話。讓我懷疑柯蕾所說的照片是否很正常。
但是,柯蕾忽然作勢想要離開。我們站起來時,她又轉向我,問道:
「嗯,你喜歡她嗎?」好像我是一個很有可能的顧客。
同時,她把女孩向前推,抓住她的頸背。然後,她直截了當地說:
「她沒有戴胸罩,你知道。我認為,讓她出去不戴胸罩比較有趣。」
這一次,女孩臉上深泛紅暈。我確知,柯蕾就要說出什麼新奇的尷尬話,
提及她的這個朋友沒有穿其他平常的內衣。但是,跟我的預期相反,
她卻控制住自己,只談到瑣碎的事情--至少那個晚上其餘的時間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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