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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6-18 12:3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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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陳燁當上了董事長助理,辦公室就在董事長劉裕的隔壁。表面上看這是個管理崗位,而且獨自享用一間辦公室,其實是私人秘書兼保鏢。
雖然劉裕雇了個年輕漂亮的姑娘當秘書兼保鏢,但卻極少有人往那個方面去想,因為公司裏的人都知道劉裕是個生活很嚴謹的人,不會拈花惹草。再說,就算真的拈花惹草,人家兩個現在都是孤身一人,那還不是人家的自由?!至少那些嫉妒陳燁的女人們放了心,因為公關部經理的位置上又空了,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升遷,又有哪一個女人自信有本事同她競爭呢。
既然是保鏢,陳燁便自然而然地住到了劉裕的家裏。
劉裕的住宅很大,是座落在西山風景區裏的一個獨立院落,院子裏的主體建築是一座兩層小樓。劉裕的家托一位管家照管,那是他的遠房叔叔,還有四個女傭負責打掃衛生,廚房則有一位專業廚師照管。除了這些傭人外,就是四個保安了,他們也都是劉裕從老家帶來的親戚,對他忠心耿耿。
當然,還有一位司機老王,專門負責關照劉裕的兩台車,一輛是白色的加長卡迪拉克,另一輛是黑色的大奔。劉裕平時坐那輛大奔,大卡陳燁以前從未見過,大概只有大場面才用。
小樓兩側各有幾間平房,建築風格上與小樓一樣,看得出是一開始就有的,女僕們都住在平房裏。
小樓的一層是大廳、餐廳、會客室和小會議室等設施,二層有八間臥室。劉裕自己住最東邊那間大的,另一個男保鏢湯和平同司機老王住在他隔壁的小間裏,管家住最西邊一間小的,四個保安住在守著樓梯口的兩間小的,其餘四間是客房。陳燁是保鏢,就住在管家隔壁的客房裏。
每個家都有每個家的規矩,劉裕是位大董事長,自然規矩更多些。老管家領著她熟悉環境,除了董事長的臥室都讓她看了。老管家告訴他,董事長不喜歡別人打擾他,在家裏,他的安全由保安負責,只有離開家的時候,她才可以跟著。她每天早晨練武可以去院後的小樹林,董事長早鍛練另有人跟著,不用她陪。另外,董事長的臥室是他自己的地方,不經招呼,任何人都不能進入。
陳燁明白,作為董事長,總有許多事情要作,而且,會有許多事情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雖然已經是他的保鏢,但還沒有到登堂入室的地步,所以最好的作法就是要遵守規矩。
每天,當劉裕出門的時候,都是湯和平同劉裕坐在後排,陳燁坐在助手席上。到了公司,湯和平同老王就在汽車庫休息,而陳燁陪劉裕上樓,送劉裕進他自己的辦公室,看到沒有什麼異常後,陳燁才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出門的時候,陳燁和湯和平也都跟著,但到不同的地方,兩個保鏢則只有一個跟著,另一個坐在車裏守候著。一般情況下,去公開的和比較正式的場合,當然要花朵兒一般的陳燁陪著,而需要陪客戶去什麼歌舞廳、夜總會之流的地方,就是湯和平跟著,因為姑娘家在那種地方總是不太方便。
劉裕是市人大代表,跟著他,陳燁認識了許多人,而且都是商都知名人士,有政界要人,商界名家,還有公、檢、法的頭頭腦腦們,結識他們,就等於掌握了整個兒商都城。
客人們當中雖然也有不少是老豬哥一流的人物,不過似乎都知道陳燁並不簡簡單單的是劉裕的女秘書,所以雖然忍不住多看上她兩眼,卻沒有人敢當著劉裕的面說葷話。
等著劉裕應酬客戶的時候,陳燁就同老王閒聊。老王三十二歲,一看就是個老實人,他原先是一家國營工廠的汽車班長,技術過硬,開車很穩,當上劉裕的司機已經七年了。當年公司最背的時候,劉裕為了把瀕臨倒閉的公司維持下去,把自己的房子抵押出去,同妻子一起啃方便麵。可就是那個時候,老王的老婆得了肺癌,開刀花了五萬多,放療化療一折騰,治療費也是萬字級的,一個開車的,能有幾個萬吶?劉裕沒等老王開口,悄悄一張支票把醫藥費都交了。雖然後來老王的老婆還是死了,但臨死前一再叮囑老王,決不能忘記董事長的恩情,就是再苦再難,哪怕赴湯蹈火,也要跟定了他。
老王還告訴陳燁,凡是董事長身邊的人,沒有幾個沒受過他的恩惠的。連打掃衛生的那幾個女僕也都是他從死亡的邊緣給救下來的。
還有,老王告訴她,別看董事長經常出入這些聲色犬馬的場所,那都是為了客人,他自己最多就是唱唱歌兒,一個小姐也沒要過。
老王感覺得出董事長對陳燁有點兒意思,他很希望董事長能從夫人去世的陰影出走出來,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他很鄭重地告誡陳燁說:“董事長是個大好人,你一定要好好待他,需要錢的話只管向他要,他這個人永遠不摳摳索索,但決不要欺騙他的感情。”
“老王,看你說的。同董事長的夫人比,我就象鳳凰跟前的一只土雞,董事長怎麼會看上我一個小保鏢呢?再說,他對我這麼關照,把我從一個小出納提拔到現在的位置上,我感激他還來不及呢,怎麼還會欺騙他?”
“董事長如果選夫人,以你的相貌和才幹,一定不會再有第二個能被他看上的。如果他沒有這個意思也就罷了。如果有,你不願意就直說,可別拿他開涮。”
“怎麼會?”
“不會最好。你知道,我們都是受過董事長大恩的人,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如果有人這麼做了,我們隨便哪一個人都不會饒過他的。”
“老王,看你,說什麼呢?好像我就是那個大罪人似的。”
“對不起,你是新來的,所以我才多兩句嘴。你就當我沒說。”
“不,我明白,你是好意。”
於是,陳燁對劉裕有了更深一層的了解。
(五)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那天晚上,劉裕陪客人吃飯喝多了些酒,被湯和平和陳燁兩個攙回了臥室。
劉裕躺在床上,叫湯和平和陳燁回去休息,陳燁剛到門口,他又讓她去給弄點兒茶來。
自打進了劉宅,陳燁這還是第一次進入劉裕的臥室,只見裏面布置得十分雅致,卻也非常簡樸,看得出女主人去了之後,再沒有改變過。牆上掛著一幅很大的結婚照,窗邊的桌子上擺著劉裕前妻的藝術照。
他的前妻很美,也讓人感到十分親切。
劉裕半仰著,欠著身子,伸手來接陳燁手裏的茶,陳燁急忙過去把他扶著坐起來,坐在床邊,在後面戕著他。劉裕說了句:“謝謝。”卻沒有拒絕。
他就著陳燁的手裏慢慢喝著茶,打了幾個充滿酒氣的飽嗝,臉紅紅的,與平時的形象完全不同。
“謝謝你小陳。”他說:“以前我喝多了,徐茗也是這樣餵我喝茶的。”
陳燁的心裏撲通通直跳。
“你是第一次來這屋吧?”
“是。”
“這屋子已經七年沒變過了,這是她親自布置的,我一直保留著原來的樣子。”
“她很美。”
“是啊。但更賢惠。我的父母都說她賢惠。真的。”
“我看得出來。你很愛她。”
“對,愛得抓狂。我同她從上大學開始就在一起,一直到她離開,我們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不愉快的事情。那個時候,公司遇上了嚴重的財務危機,負債累累,都快經營不下去了,可偏偏在那個時候,她得了腎炎,為了怕我……,她拖了好長時間都沒有去醫院治病,後來轉了尿毒症,一直到昏倒了我才知道。那時正是公司最困難的時候,她不願意讓我把錢都花在醫療費上,經常背著我停藥,還不按時去透析,最後……。最後那一次暈倒後,她在醫院醒來,握著我的手說:我知道我的病,是沒有希望的,你不應該把錢花在這上面。公司是咱們兩個共同的事業,我寧願死,也不願意它垮掉。別再為我白花錢了,我要你向我保證,無論如何,你也要把公司搞下去,而且要搞成全商都最好的企業,那時,我死也瞑目了。後來,她趁沒人的時候,把所有的管子和針都拔了……。我接到醫院的通知去看她的時候,她就那麼看著我,臉上還帶著笑,她還給我留了個條子,讓我別總想著她,要好好過日子,要找一個愛我的女人,幫著我……,幫著我……”
劉裕突然緊緊抓住了陳燁的手,眼淚譁啦啦地流著,泣不成聲了。
陳燁輕輕把他的頭攬在自己的懷裏,撫摸著他的頭發,她自己也悄悄地掉下了眼淚。
第二天早晨,劉裕看見陳燁時臉有些紅,陳燁在心裏感到好笑,同時也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情感。
中午劉裕請陳燁去飯店吃飯,這是他第一次單獨同她在一起進餐,沒有老王,也沒有湯和平。他們天南地北地聊,誰也沒有去碰那敏感的話題,但都很高興。
以後的午餐,也大多是劉裕同陳燁單獨在一起吃,他們越聊越近了。
那一天,劉裕又喝醉了,同樣要陳燁給他倒茶,喝完之後,劉裕趁著酒勁兒一把把陳燁拉倒在他的床上。
“阿燁,我愛你,是你在阿茗之後,重新喚醒了我的感情。我要你。”說著,他便倒在她的身邊,一邊沒頭沒腦地去親吻她的嘴唇,一邊把上邊的手去撫她的胸。
“別,董事長,別這樣。”陳燁用力陰擋著他的手
“阿燁,別拒絕我,我想要。”他仍然半壓住她的身體,伸出的手被她的胳膊攔住,於是便順勢下滑,去解她牛仔褲的扣子。
“不!”陳燁使出吃奶的勁兒把他推開,一下子從床的另一邊跳下來,站在地上,一手握住已經被解開的褲扣,一邊非常嚴肅地看著他:
“董事長,你冷靜點兒!如果你想要我,就正爾八經地追。我是個很傳統的人,不到結婚那天,我是決不會讓人動我的。”
“啊,啊,啊阿。”劉裕吃了一驚,酒一下子醒了一半:“對不起,我剛才對你做了什麼?做了什麼?”
“你什麼也沒做。”
“不對,我好像是說過要追你。”
“說過嗎?”
“我不知道,但我心裏是這麼想的。”
“這是真的?”
“真的。”
“那我也說真的,你什麼都沒做。”
(六)
劉裕不再隱瞞自己的願望了,他正式向陳燁提出了交友的要求,陳燁想了想,答應了。
好日子過得飛快,只一眨眼便是好幾個月。
這期間,劉裕開始讓陳燁替他去經手一些具體的生意,她漸漸了解了明星集團下的所有分公司和經理們,也完全融入了劉裕的生活中。
這些天劉裕有些忙,不去公司了,因為家裏頻頻有人造訪。有市委正副書記、正副市長、市中檢和市中法的院長、市公安局的正、副局長,都是重量級的人物,明星集團的一些分公司經理也紛紛到別墅來,與劉裕商量事情,他們在會客室裏密談,所有人都退到外面。
他們談了些什麼,陳燁無從得知,不過,每個人的臉上都很緊張,看得出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終於有一天,劉裕正在臥室裏坐著,湯和平同陳燁站在臥室門外,老王急匆匆走上樓來,說有重要的事情找董事長。
這一次陳燁聽見了,老王說:“董事長,公安局的黃隊長剛剛給我的手機發了四個九的短信,讓您趕快走。”
“好吧,那就走。”
劉裕從屋裏出來,對湯和平說:“咱們走吧。”
陳燁在後面跟著下了樓,劉裕回頭對她說:“你就別去了,我不想把你給攪在裏面,你並沒有直接參與什麼,只要一切推說不知道,就不會把你怎麼樣。”
“不,我要去,我要一直跟著你,保護你。”
“你是個女人,我不願意你跟著我受連累。”
“不,我願意,我不怕受連累。”
劉裕看了他好長時間,然後點了一下頭:“那走吧。”
“好,我去收拾東西。”
“哎呀,姑奶奶,這種時候,收拾什麼東西呀?帶上錢,需要什麼買就是了。抓緊時間,趕快走!”老王急忙攔住要返身上樓的她。
四個人魚貫而出,正要上車,湯和平的手機又響了。
“什麼!警車已經到城根西口了?好,繼續監視!董事長,怎麼辦,要是出去,正好同警車迎面碰上。”
“那也得走!”
老王說:“沒關係,和平,你們同董事長坐大卡,那輛車知道的人不多。我開大奔先出去,你們遠遠跟著,看見我把警車引開了,你們趕快過。”
“好!快走!”
陳燁跟著劉裕坐在大卡的後面,湯和平坐在駕駛席上。看著老王把大奔開出去,這才慢慢開出,同老王保持著四、五百米的距離。
這條路出去大約一公裏多一點兒就是丁字路口,遠遠的,已經看到警車的頂燈從右邊向路口開過來。
老王的車比警車先一步到了路口,向左一拐,飛快地開走了。四、五輛已經打著左轉燈的警車則馬上改變了排程,徑直從路口開了過去。
湯和平看見,腳下一給沒,大卡像離弦的箭一樣向前衝去。
“停車!快!”
湯和平從後視鏡裏看到了陳燁的手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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