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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3-7-29 01: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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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拿酒來。”這已是好幾杯啦。
山岡圭介往杯子裏倒上了溫熱的酒。
要是平常,他喝這麽多,早就醉了。可是,今天他無論怎麽樣也不醉。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晚上,快到九點了。
赤提燈酒鋪的客人很少。
山岡七點過鍾,就來到了酒店。來酒店之前,他待在家裏,一步也不離開床頭。他把槍放在床邊的小桌子上,等待警察的闖入。
但是,那警察的腳步聲卻始終沒有出現。
晚报上登载了搜索的情况。消息说,近百人的搜索队散布在琴川河上游一带,但是没有发现矢泽弘树夫妇的踪迹,明天将继续进行搜索。
山岡的屁股猶如坐在針氈上,始終不得安甯。今天雖然還活著,但是明天會怎麽樣,他不知道,後天也是如此,警察的搜索將進行到何時,他無法估計。
以前,在大菩薩嶺附近有一輛汽車失蹤,車上載著母親和孩子。山梨縣警察雖然進行了大規模的搜索,但卻沒有找到。警視廳要求繼續搜索,結果,一個多月後,在奧多摩湖底發現了這輛車。
現在警察要是堅持搜查下去,情況不知道會怎麽樣。
要他主動說出心裏話,那就如同讓他吞下一顆即將爆炸的炸彈一樣不可能。
他不想活了。
石阪悅夫進來了。
石阪在山岡的身邊坐了下來。
“一壺溫酒和燒雞。”石阪這樣向店老闆叫道,然後不禮貌地在山嶺的盤子裏拿了一塊燒雞啃了起來。
“怎麽搞的,你的臉色不對啊。”石阪對山岡叫道。
“沒有的事。”山岡故作鎮定。
要赤提燈酒店,遇見了這位好久不見的朋友,不但沒有使他心情放鬆,反而使他更加不暢快。他仿佛感覺自己沒救了似的,猛地站起來。
別人說他臉色不好,這使狼狽。他努力使自己安定,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提出反駁。
“聽說你和你妻子分別啦,是嗎?”
“嗯。”山岡突然戰栗起來。
在這裏,他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石阪了,石阪現在已經知道他和妻子分別的事情。
--究竟是爲什麽?
他想起了,去吉良的公寓,跪在吉良和他妻子的面前要六十萬元的情景,這事難道石阪也知道嗎?
“今天中午,偶然在新宿遇見你的妻子,我打聽你的消息,說是已和你分手了,不知道你的事情。”
“是嗎。。。”山岡用酒店裏的熱毛巾,擦了擦額頭。
“可是,你臉色不好呀,生病了么?”
“身體有點不舒服。”
“要檢查一下嗎?”
“是你嗎。。。”
“噢,我的行醫執照雖然被吊銷了,但我畢竟還是個醫生。”
“不,謝謝你啦。”
山岡拿起了杯子。
“你辭掉了公司的工作,。今後,打算幹什麽呢?
“我不能不辭。”
“在公司這種地方工作,感到不滿意吧。在這個世上,不要特別相信誰,你象牛馬一樣地工作,結果怎樣呢?你只是想吃點什麽,還不好意思說呢。”
“。。。。。。”
“我有些不舒服,實在抱歉我先走一步啦,稍微多喝了一點,有些頭暈。”
石阪想提矢澤夫婦失蹤事件,山岡完全不想聽這事。也許明天警察就會爲這事闖到他家來,那時,山岡就會用槍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喂,注意點啊!”石阪大聲叫道。
山岡頭也沒回,走出了赤提燈酒店。
石阪一直盯著山岡的背影,直到看不見,才把視線移到了桌子上。
---- 一定有什麽事情。
石阪看到山岡額頭上直冒冷汗,手也在打哆嗦。
白天,石阪在新宿遇見山岡的妻子則子,上前招呼她。邀請她喝茶,她告訴石阪,她已經和山岡分別了。有一次,受山岡的請求,石阪來到了山岡的公寓,他給則子看了病。
要茶館裏,他們兩人閒談了一會就分手了,談話的內容主要是善於山岡的。則子非常直率地批評了已和她分手的山岡,有時近乎謾罵,說山岡毫無計劃性,也沒有一點要在社會上競爭的欲望,是個任社會和他人擺布的,毫無遠大理想的懦夫。
辭掉公司的工作以後,就再也不想去找工作,每天,外出打獵,雖然從來沒有打到過任何的獵物回來,但對於打獵卻始終有一種異樣的感情,似乎離開打獵他就無法生活。
他變成了不說話的男人,變成了癡呆的男人。
則子一邊這樣說,一邊大口大口的喝著茶。
石阪與則子告了別,出了茶館。
石阪一邊走,一邊想著山岡肩上扛著槍一步一步地走向山上爬的樣子,這樣子有什麽異樣呢?難道是毫無目的嗎>難道他的神經真的出了問題嗎?
他想山岡究竟在幹什麽呢?石阪知道山岡的性格,他有什麽話總是悶在心裏,不肯對外人講,石阪早聽說了他辭去公司工作的事。他辭職後,好一段時間沒有來赤提燈酒館,石阪想,他現在一定是到處尋找工作。
所說,山岡每天自己做盒飯,早上很早主離開家出去打獵,晚上很晚才返回。情緒時好時壞,變幻莫測,不過,正是這樣的人才給人一種異常的感覺。
一個剛剛滿三十歲的年輕男人,就完全放棄了自己的未來。
----爲什麽呢?
不過,不管你怎麽去想,也是無法弄清楚的。而且,這畢竟是別人的事情。
石阪走了一會兒,就忘掉了山岡的事情。這時,石阪忽然停住了腳步。
他想起了今天早晨的新聞報道,報紙上那醒目的標題是:
一對年輕夫婦失蹤之迷。所說,這對外出打獵的年輕夫婦的車,停放在鹽山區。警察認爲他們可能已被殺害,所以派了大規模的搜索隊。
這對年輕夫婦打獵的地點是琴川河上游一帶。
消息說,山岡曾在這一帶打獵。
是什麽時候,在赤提燈酒館曾提到有關打獵的事情,當時汽車修理工中田憲三也在場,山岡誇口說,最近他一定會打到一只鹿,讓大家一起吃。
既不帶獵犬,也不大懂打獵行道的山岡是不可能打到鹿的,所以石阪只把這事當作玩笑罷了。不過,當時山岡說出了他經常打獵的地方。
----琴川河上游。
石阪自言自語地說。他還記得,當時他問了琴川河在哪裏。這琴川河正是這年輕夫婦失蹤的地方。
山岡辭去公司的職務,但卻不打算去尋找工作,讓人感到不解。並且,他爲什麽每天要去琴川河上游呢?不帶獵犬去打獵那是毫無意義的,不帶獵犬打獵就如同打高爾夫球而沒有球一樣沒有意義。這種情況下,只是偶然有可能遇上獵物。
年輕夫婦的失蹤和山岡執要去打獵,這之間難道有什麽聯繫嗎?如果有關係,那又是怎樣一種關係呢?
----要見一見山岡。石阪這樣想,他當時打算先去赤提燈酒館,如果不在那裏,就再去山岡的公寓。
他想只要一看見山岡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否和年輕夫婦失蹤有關。
然而,現在他知道了這一結果,石阪認爲,山岡和年輕夫婦失蹤之謎是有關係的。山岡臉上那苦悶的表情就說明了這一點。石阪想,山岡心裏一定很矛盾。
山岡的面容清楚地說明了他和年輕夫婦失蹤這謎確有關係,石阪認爲,他的內心深處潛藏著恐懼,他自己並不想掩藏這種恐懼。
山岡並不是因爲妻子離開他而感到恐懼。他對此事早已有了思想准備,如果他要是對離開他的妻子戀戀不舍的話,就一定會醉,也不應該迴避石阪。
山岡和失蹤的這對年輕夫婦究竟是什麽聯繫呢?石阪手裏握著杯子,兩眼凝視著前方,一動不動。
----殺了人嗎?這是最合理的解釋,除了被殺之外,這對年輕夫婦失蹤之謎就不得其解,這對年輕夫婦被關在哪裏,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麽,爲什麽要殺了他們呢?問題閔在這裏。象警察所推測的那樣,有可能是因爲意外事故打死了這對夫婦中的某一個人。每年,獰獵事故中,總有好多人被殺。
肇事者,爲了掩蓋自己的過失,靈機一動,殺掉了另一個人,這種分析是能夠成立的。
可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屍體又在哪裏呢?假如屍體要是被埋起來了,那麽搜查隊無論怎樣也是發現不了的。如果要是這樣,那爲什麽車又扔在鹽山市呢?這又存在著疑點。
----不是意外事故。石阪不定了警方的解釋和推測。要是爲了掩蓋事故,那車就不會動。
----山岡一定是因爲某種不得已的理由,殺了他們。
山岡對打獵有著一種固執和異常的感情就已經證明了這一點,如果對打獵只是有點舉起,那他的澮舉動是無法讓人理解的。他一方面知道自己丟掉了工作,丟了老婆,但又不想去找職業,而是每天去琴川河上游打獵。難道山岡在哪裏發現了什麽?
石阪想也許是這樣,也許是山岡在狩獵途中偶然發現了金礦,或者埋藏的金銀寶器之類的東西。
也許正是爲此,山岡才毫不猶豫地辭去了工作。失蹤的年輕夫婦,偶然闖進了山岡的地域,這時山岡在挖掘埋藏的金銀寶器。石阪的腦子裏,勾勒出了這樣一幅圖畫:性格軟弱的山岡,害怕別人將財寶奪走,臉一歪把槍口對准這對年輕夫婦的姿勢。
山岡已經能做到這一步,說明他一定是發現了大量的財寶。
----巨額的財寶。
石阪心中暗想。
----他要想自己獨占,石阪沈思著,已忘了手中的酒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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