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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鞋队”见闻2

第一天夜里 管教人员的晚饭在七点半左右开始。几乎夜夜是酒宴,还有女犯陪酒、演节目助兴。当晚给我接风,当然酒席格外丰盛。陪酒的除了秦红和杨秀芝,还有两个挺俊的女子。都穿红衫绿裤,围了绣花的小黑围裙,穿着雪白的白网球鞋。头上都盘了双髻,扎了纱髻带。专门伺候我。又是斟酒、又是布菜、又是送手巾、又是打扇。还轮流唱小曲敬酒。唱的当然都是“黄的”、“粉的”一类。后来又让一个被本地扣押的草台班子的女“氓流”,一个只有十九岁的女孩,表演了转碟子,表演时她上身只绷一个很小的胸罩,下身穿条轻飘飘的肥腿灯笼裤,下腰时高高挺着滑嫩的肚皮,引得管教们狂呼乱叫。再叫一个因为搞破鞋被县剧团开除回来的旦角,穿了戏装,唱了一大段“三堂会审”。由朱武当问官接词。朱武喝得醉熏熏的,来了兴,要她当场演一演苏三在洪洞县里“上堂先打四十板,皮鞭打断有几根。……无情拶子难受刑”的样子。管教们哄然叫好,就有四个人到仓库里翻来公差的服装胡乱扮起来,先让她趴在地下,褪了大红戏裤,用一半黑、一半红的戏台上的板子,吆喝着数打她的屁股。再拖起来,脱掉了大红罪衣,架着双臂,扯着长发,用小鞭子抽她的光背。她看来是相当聪明的女子,不但按戏腔的“叫头”和念白,叫苦喊冤,并做出捱打时痛苦挣扎的种种身段,还临时就编出两段唱词,我记得是唱的;“粉臀裸笞苦难当,几番痛死又还阳。可怜苏三泼天的冤,冤痛交加哭断肠。”“皮鞭赛似毒蛇咬,满背鞭疮如火燎。小奴无罪难成招,(大人哪)只求开恩把刑饶!“但她的这些努力,都只是更引起朱武等人的邪欲,最后还是免不了把尖尖的手指塞到拶子里拶起来。她忍着剧痛在朱武的摧逼下,还是借用《陈三两爬堂》的唱词唱了两句:“公堂便是阎罗殿,拶子好比杀人的刀!”就痛得再也唱不出来了。这时,她混身打抖,满头黄豆大的汗珠刷刷直掉,两只脚在地上乱搓起来,终于把两只绣花软底的戏鞋都搓脱在地下。但朱武却还要逼她唱,不唱就不让松刑。她在极度痛苦中,断断续续又现编了两句:“十指连心痛彻骨,无情的刑法再难熬。”就尖叫着“犯妇愿招了呀!”这时,她已经痛得尿裤子了!朱武意犹未尽,最后还要她戴上了枷,跪在墙边,让大家一边喝酒一边欣尝。还对我说:“这个桑玉娟,艺名叫‘活苏三’哩。你看演得象不象?你要看上,今晚让她上你屋去,让你当当王公子,怎么样?”我看她长得是比较出色,嗓子也好,演得也真够上是楚楚动人。心里觉得很可怜她,借着酒劲就同意了,还建议让她先好好息息。大家就纷纷凑趣,给她脱了枷,让她蓬头赤脚,只系着那条裤裆尿得精湿的大红裤子,给我敬酒“谢恩”。 看过了这场半真半假的动刑后,颇有醉意的王福生邀我去粉房,参观给新来的女犯“过堂”。这是动真格的了。这两个女犯是在我们下河洗澡时才解送来的。她们都是扛着木枷,从公社由民兵押解来的。因为动身比我晚,扛着二十来斤的枷走得慢,所以我晚到了四个小时。押解她俩的两个民兵,参加了酒宴。她俩却扛着枷一直跪在坪上,只给吃了一个窝头,一碗凉水。“升堂”时。王、朱两人拉我也和他们一样坐在并排放的三张办公桌后。六个都是小伙的管教分列两旁。王喊一声:“把常淑香带上来!”小伙们就齐声呼喝:“带、常、淑、香、上、堂———!”两个民兵就架着一个女犯进来,恶狠狠地把她推跪在桌前。这时两边“站堂”的打手们就大声喊着:“嗬——喂————!”完全和古代公堂上一个架势。我粗略翻了翻王给我看的材料,她才二十三岁,两年前新婚的男人在水库工地被哑炮崩死后,一直以当暗娼为生,先后有七个野男人。从她已婚却仍梳着双辫来看,也真不是正劲女子。她穿一件小蓝花布衫,褪色的蓝布裤,脚上一双破旧的胶底黑绊带鞋,过河时淌水全湿了。吓得抖抖索索的,低着头。问过她姓名、年龄、出身后,王就问她犯了啥罪,她颠声说:“跑破鞋了。”王还逼她说具体点,她只好说:“我自已脱裤子让七个野汉操过。”王就拍桌子吼道:“来啊!把这不要脸的破鞋,扒了裤子,重打二十大板!”她就和枷被拖翻在地,光着屁股被劈劈拍拍打了一顿。这堂上的屁股板子是用三指宽、一指厚的大竹片做的了,打起来当然更厉害。后来我知道这里不论是谁过堂,一上来都是先喊“堂威”,再脱了裤子打一顿屁股板子。是这里的规矩。新来的女犯捱过打之后,还要问她疼不疼、臊不臊?要她承认破鞋就该这样吃苦头,老实接受“专政”。 新来的女犯打了屁股之后,还都要先尝几样最常用的刑法。一般是不提裤子跪直了,使胶鞋底打一顿嘴巴。再把上衣脱光,用树条抽一通背脊。还要捱一拶子、扒掉鞋吃一夹棍。总名叫“过五关”。上一样刑法问一次还有没有什么没交代的问题。受了这番“教训”之后,才给开枷,全身光裸着,到里屋跪着去背墙上贴着的“队规”。能背出来了,再穿了新发的红裤衩和小白鞋,到桌前跪着,大声背一遍队规。才让自已拿着替换的衣裤和白鞋,领去睡觉。 这个小寡妇脸瘦瘦的,可身板倒挺结实。特别是扒光的屁股性感十足。她受刑的时候,也臊红了脸,细声细气地叫唤着。但一直很驯从,一连声叫:“我全老实交代了呀!啥都招啦!开恩饶刑吧!”她不识字,但很快就把二十字队规背得一字不错。所以没吃大苦。第二个女犯是个只有十六岁的地主闺女,叫邱月英。罪名是在反动老爹指使下勾引队长,多次通奸。她梳一条大辫子,穿一身很破旧的蓝布衫裤,脚上穿着最穷的人家的女孩子才穿的草鞋。个几挺高,晒得黑黑的。可特别娇稚、羞怯。一上来为了要脱她的裤子,就叫得声嘶力竭,哭得死去活来。打屁股没打完就背过气了。但这并没引起怜悯,反而痛遭斥骂和加意的凌虐。在打完屁股后,就被剥光了衣裤,逼她直挺挺跪着,不准低头,不准用手捂小肚子下部,不准搂着胸脯。自已一手拿一只破白胶鞋左右开弓一下下打自己的脸蛋,还得大声喊着:“我是小母狗!我是小骚货!我反动!我下流!我该揍!我该出丑! 最后,她俩都换好了装,由劳教人员押着,光膀赤腿地上派好的窑洞去了。那个地主闺女初次领教了这里群众专政的威力,对押送者一再捏弄她的双乳一声不吱,只是默默抽泣着,一瘸一拐地挪动着两只套上了白胶鞋的光脚丫。
还是沙发啊, 我再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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