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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3-8-25 05: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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縛鳳太郎·
幾點說明:
1.本人是一個SM者,主要的傾向為S,同時也有M的傾向。有過一定的SM實踐和經驗,這是本文的優勢之處,比之那些非SM傾向的學者外行研究內行有力的多。
2.本人從事企業管理工作,不是學者,僅僅是對于自身的SM性傾向的迷惑,從而關注,思索這方面的問題。所以在本文中引用了許多例證是偶然從電視或其他資料中獲得,不能象一些學者般的一一指明出處,論文的結構和寫作方式也不夠專業,邏輯上可能存在問題,請見諒。
3、由于上述原因,本文的偏見和謬誤一定不少,歡迎廣大SM愛好者來信與我探討,或批評、指正。
本人的電子郵件:smlei2003@yahoo.com.cn
從生物行為學和進化論的角度,探討SM行為產生的動因
一直以來,許多探討SM行為成因的文章,都把SM成因說成是人類文明的一種產物。因為SM的物質基礎,如繩子、鐐銬、皮衣、電動陽具等,無一不是人類文明的產物。由于鎖定了這個時空,研究SM成因的時空只能局限于幾千年的文明史,因此也就不能不把SM現象看成是一種特殊的社會階段的現象。既然是特殊現象,那就可以歸類為“變態”,從而使SM成因研究得出“變態”的結論。其錯誤之處,就象研究人類起源,如果僅僅把只有人類才具有改造世界、擁有和創造文明的特殊性,作為考察基點,而不是從物種進化的角度來考察人類起源,就不能不得出是上帝創造人類一樣荒謬的結論。
在中國以往的SM成因的研究中,學者們都是不斷地將西方的研究資料引進,來說明中國的SM現象。但本人認為,西方的SM成因的研究比我們早,而且深入廣泛,這是他們的長處,其中也不乏真知卓見。但西方也有部分SM成因的研究,是帶有西方特有的唯心主義形而上學的思辯模式,我對這些觀點是帶有懷疑和批判的態度的。比如象李銀河《虐戀亞文化》介紹西方學者的觀點:SM成因來自人內心的“攻擊性”;來自“焦慮感和恐懼感”;來自“負罪感”;來自“對愛的渴求”,來自“權力關系”等等。也有些中國學者更把這種唯心主義形而上學的思辯模式發揚光大的,比如有文章說:“從施虐者角度看,被虐待者代表未征服的客體,虐待工具代表生產力的征服自然的工具,不同的緊縛方法代表了征服自然客體中的創新精神,緊縛師代表了征服自然的主體,整個施虐戀的過程就是人類征服自然客體的過程及由此產生的成就感和滿足感。而從受虐者的角度看:被虐待者代表了征服自然的主體,虐待工具代表了征服自然客體中遇到的種種困難和束縛,緊縛師未征服的客體中困難(比如地震,海嘯)的代表,整個受虐戀的過程就是人類征服自然客體的過程中面對某些目前不能被征服的客體時面臨巨大的挑戰欲,受虐者的掙扎和呻吟代表了對自由的向往和不服輸的斗爭精神。于是,我們從中不難發現這與我們平時一面驕傲于現代文明(緊縛師已完成的征服),一方面又無不感嘆大自然神奇魅力(未被征服的客體)的矛盾情結,是如此的一致!”
我本人是一個SM者,哲學系的本科生,連我自己看了這些文章也如墮五谷云霧中,更何況不是SM者或對SM有本能抵觸者。如果我們繼續以這種形而上學的思辯模式去研究SM現象的話,那么SM就變得難以為人們理解,不可理喻,使人們將SM的人群看成是一群瘋子,從而得出SM是“變態”的結論。
本文試圖用唯物主義的觀點,從生物行為學和進化論的角度,說明SM現象,不僅僅出現人類文明以后,而且在人類還沒產生之前,是在猿類、哺乳類甚至昆蟲類等生物界中普遍存在的一種客觀現象。既然人是生物界其中的一個物種,是從猿類進化過來的,那么它就不可避免把這種與生俱來的行為帶到文明社會中。而繩子、鐐銬、皮衣、電動陽具等不過是這種行為的一種延續和發展而已。
一、生物界普遍存在SM行為。
首先要弄清楚SM的定義是什么。很多人將SM看作是捆綁、鞭打等。不錯,這是SM,但僅僅是狹義上的一種理解。我認為:所謂SM,在廣義上說,不過是一種以暴力手段達到施虐和受虐雙方性喚起的生理或心理的機制。
最能說明這一點的是非洲的一種毒蜘蛛,叫“黑寡婦”。提起“黑寡婦”大名,讀者都可能知道,是一種在交配過程中,把與之交配的雄性配偶殺死的雌性蜘蛛,并吞噬其雄性蜘蛛的腦袋。外國文學作品中,將這種“黑寡婦”形容為心狠手辣的殺夫婦人。但這種“黑寡婦”在非交配的日常生活中,卻不會侵犯同類,就是說,“黑寡婦”侵犯雄性蜘蛛的行為僅僅發生在交配的過程中。為什么這種雌性毒蜘蛛會有這樣的性行為呢?美國的科學家對此進行了研究,在觀察中發現,當雄蜘蛛與雌蜘蛛的生殖器官發生交合時,雄蜘蛛是不會發生射精行為的,只有在雄蜘蛛被侵害之后,特別是在雄蜘蛛的腦袋被吞噬后,雄蜘蛛才在瀕死狀態中發生射精行為。也就是說,雄蜘蛛是通過受虐的方式達到性喚起的目的(這種方式也未免太殘忍了!)。
其實,人類也普遍存在這種現象。曾經看過一些報道:有人用自縊的方法自慰,結果是不小心弄出了人命。法醫學專家指出:他們是為了滿足一種叫“缺氧性高潮”或“瀕死性高潮”。這種行為和雄蜘蛛在瀕死狀態中發生射精行為,其原理是同出一轍的。實際上是極端的受虐機制在起作用。
美國的科學家還發現,一旦把“黑寡婦”的攻擊武器——一對利齒——除掉,使其不能傷害雄蜘蛛,結果在整個交配過程中,雄蜘蛛一直不能發生射精行為。
類似這類性行為的昆蟲還有螳螂,雌性螳螂在交配過程中,也會把雄螳螂殺死、吃掉。其機理與雄蜘蛛應是同一原理。但本人卻沒有找到這方面的資料證實(美國人只研究過“黑寡婦”,沒研究過螳螂),所以我也不敢妄下結論。
在其他的一些有群居習性的動物包括猴群和獅子群的性行為中,也普遍存在SM行為(下面會論述到這個問題,此處不再重復)。因此,我們可以說:生物界普遍存在SM行為,SM行為并非人類獨有的一種性喚起機制。
二、生物的性喚起機制一直存在二元性 ,一為以“愛”為基礎的性喚起機制,一為以SM為基礎的性喚起機制。
為了證實以上的觀點,我們不妨考察一些有群居習性的動物,包括猴群和獅子群甚至是人類的部落群。
在考察一些有群居習性的動物之前,需要說明一下的是,生物中的以“愛”為基礎的性喚起機制中,所謂的“愛”,與我們平常所說的“愛”是有區別的。我們現在所說的“愛”,是在人類社會帶有較高文化層次的,它包括精神和肉體上的一種愉悅感和幸福感。而生物的“愛”是比較低級的,是通過氣味、叫聲、身體動作或身體語言表達的一種求偶信息,或是通過互相舔、嗅,從而吸引配偶并使之性喚起而達到交配目的。為了與暴力為基礎性喚起機制相區別,我們統之以“愛”為基礎的性喚起機制。
我們知道,群居習性的動物的某個群體,往往與同類其他群居群體要相隔一定的空間,以保證兩個群體之間和平相處。但為尋找生存空間也難免相遇。一旦相遇,不免發生戰爭。其結果是兩個群體的雄性相互撕打,被打敗的一方遠走高飛,勝利的一方卻把對方的雌性俘虜過來成為戰利品。
不僅動物界是這樣,歷史上人類社會的部落戰爭,甚至是國家之間的戰爭都是這樣,勝利一方把失敗一方的男性全部殺光,把所有俘獲的女性分配給勝方成員“享用”,這種“享用”實際上是強奸。被戰敗一方的雌性俘虜和勝利者之間,是不存在“愛”的基礎的。勝利一方的雄性一定以征服者的姿態強迫被征服一方接受交配,但奇怪的是,這種“強奸”往往并不妨礙雙方的性喚起。
在香港電視曾播出一部由美國人拍攝的動物影片,有這樣一組鏡頭:三頭雄性獅子入侵別的獅群,結果將被入侵群的獅王給打跑了,三頭雄性獅子順理成章地俘虜五頭雌性獅子。三頭雄性獅子于是強迫幾頭雌獅交配,幾頭雌獅開始是反抗雄獅的“強奸”的,包括對著雄獅吼,用爪子抓打雄獅的臉,擺出不可侵犯的姿態。但雄獅卻狠狠抓咬雌獅,互相追逐撕打。不一會,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雌獅停止了對抗,而且不斷用鼻子嗅聞和用舌頭舔雄獅的生殖器官,繼而發生交配行為。而電視的講解員也提醒觀眾,這種用鼻子嗅聞和用舌頭舔雄獅的生殖器官行為,僅僅發生在母獅的發情的時期。也就是說,撕打喚起了母獅性欲。而這個過程用以“愛”為基礎的性喚起機制是不能解釋的,恰恰是SM性喚起機制能合理解釋這一現象。
這種現象的解釋不僅適用于獅子,也適用于人類。有一份資料說:在中世紀,英、法戰爭以及十字軍東征戰爭中,有很多修女遭到強奸。當時有些修女問神甫,被異教徒強奸了會不會入地獄?神甫答道:這要看看你的靈魂有沒有被強奸:如果被強奸時沒有快感的話,那你的靈魂沒有遭到強奸;如果被強奸時有快感的話,那你的靈魂就給異教徒給強奸了,那就要下地獄,你們實話向天主懺悔吧。結果在懺悔中,有一半以上的修女都承認有強烈的快感。無獨有偶,在金賽性報告的調查中,不少婦女承認自己有渴望被強奸的性幻想,并在這種性幻想中得到性興奮和性高潮。
從以上的例證中,我們是否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生物(包括人類)的性喚起機制一直存在二元性 ,一為以“愛”為基礎的性喚起機制,二為以SM為基礎的性喚起機制。生物中以SM為基礎的性喚起機制,是和以“愛”為基礎的性喚起機制是并行不悖的,互為相輔的,是生物中一種正常的性喚起機制。
三、SM性喚起機制,是物種優化需要衍生出來的一種性行為。
有群居習性的動物包括人類,一般情況下,是與同族群或同一部落的成員通婚。但時間一長,慢慢就形成近親通婚。我們知道,近親通婚由于血緣相近,極不利于物種的優生優化。如非洲有個侏儒部落,人平均高度在1.00—1.2米左右,原因在于該部落長期封閉,幾個世紀以來都沒有與外族通婚,造成了如此的結果。
按照進化論生物優勝劣汰原則,物種得不到優化,其結果只有兩個,一是不適應自然環境被自然淘汰,二是抵擋不住同類的外族入侵,導致血緣上的重新組合,從而淘汰原部族群體。
而上述的第二點非常重要,在自然狀態下或生產力非常落后的情況下,外族的暴力入侵,是實現物種優化的一個重要條件。同時,外族的入侵,被入侵一方的雌性往往在強迫的狀態下與侵略者交配,從而打破了內部近親血緣通婚陋習,使到兩個相去較遠兩個血緣的群體或個體得到結合,從而使物種得以優化。
外族入侵的優點有兩個:第一,在自然狀態下或生產力非常落后的條件下,侵略者往往是身體剽悍強壯的群體,同時在智力上也往往優于對方。很難想象一個身體瘦小孱弱、智力低下的群體,是主動的型的侵略者甚至是勝利者。如果一個體形剽悍強壯、智力發達的群體,通過侵略別的族群并與之通婚(往往是通過暴力手段達到通婚目的),極其有利于改造和優化被侵略群體的血緣和遺傳,使其子孫從體能上和智力上更勝于其母系的族群。第二,就算第一點不能成立,就是說,侵略者的族群并不比被侵略的族群優勝,但兩個血緣較遠的族群通婚,有利于消除一些遺傳病和遺傳缺陷,在遺傳學的角度稱作“雜交優勢”。
如前所述,要使物種的遺傳得以優化,要使兩個或多個血緣較遠的族群實現通婚,暴力是一個不可或缺的手段。在侵略者的一方,獲勝后一定以某種方式擴大和增加物種繁衍,以保證本物種生存空間的擴大和增加。因此需要一種對俘獲物進行交配的心理或生理的驅動機制,除了性欲之外,性欲的喚起機制也顯得極為重要。按照進化論“用進廢退”的原則,如果你不用暴力方式擴大你繁衍和遺傳,那就要按“廢退”原則遭到淘汰。如果你用暴力方式擴大你繁衍和遺傳,按照“用進”原則,你就會不斷得以發展,而且不斷地強化這一行為本身的特點。就象父母是高個子的,遺傳的后代一般也較高,如果后代不斷地選擇高個子通婚,那么,這種特征就會不斷地強化,一代高過一代。暴力通婚原則也一樣,當這種行為的特征不斷地得以強化后,慢慢形成了生物個體的S傾向或暴力傾向的性行為。
同時,從生物學的常識可以知道,精子著床是母體受孕的一個重要條件,但是如果母體陰道沒有充分的潤滑液分泌,精子著床是比較困難的。所以要使母體陰道有充分的潤滑液分泌,必須把母體的性欲喚起。如果暴力不能使母體性喚起,物種優化的目的就難以達到。那么,按照進化論“用進廢退”原理,得不到優化意味著淘汰。只有那些在暴力性交的過程中,能夠喚起性欲的母體,才能產生后代,才能不斷的繁衍和遺傳,并在在繁衍和遺傳中不斷強化這一特征。這就是M性傾向或受虐傾向的性喚起機制產生的原因所在。
因此,以暴力手段產生性喚起的機制——即以SM為基礎性喚起的機制,在億萬年的進化過程中,慢慢地建立起來了。
實際上,我們的祖先一直都是并行著以“愛”為基礎的性喚起機制和以SM為基礎的性喚起機制。中國文字中的“娶”字寫法,就很體驗了這中現象。“娶”字意為“取女”,在中國古漢語中,“取”和“奪”為同意字,故有“奪取”一詞。實際上,“娶”字就是用暴力“奪取”人家女子的意思。古代在自己的部落或族群中,一般是通過喜慶的舞蹈、對山歌,甚至自由戀愛等方式戀愛結婚的,一般沒有暴力。就是說,以“愛”為基礎的性喚起機制達到交配目的的。但是要娶其他族群的女子為妻,就得用搶親的辦法。搶親的習俗不僅流行在我們祖先,而到現在中國一部分少數民族仍然保留著這種習俗。不僅中國,在印度、阿拉伯國家、和古代歐洲也有不少民族有這種搶婚的習俗。也可以說,是從原始部落公社開始一直到現代文明,搶親的制度始終貫穿于這個過程。搶親方式發展到極端,就是部落或國家之間的戰爭。如希臘神話中就有為爭奪“海倫”發動的長達十年的戰爭。
搶親制度肯定是暴力的。不可能以“愛”作為性喚起的基礎。但是,搶親制度并沒有導致繁衍的減弱,那就說明,搶親制度的性喚起基礎是SM,而不是“愛“。所以,SM性喚起機制可能是原始部落公社到現代文明過程中,人類婚姻中的一種很重要的性行為。況且我們知道,古羅馬貴族已經懂得利用SM的性喚起機制作為一種行樂的手段。
總之,無論從生物角度也好,從人類歷史的部族戰爭也好,兩個或以上群體或部族的血緣重組和物種的優化,暴力婚姻是一個重要的條件。由于物種優化的需要,必然會產生與這種暴力通婚想適應的性喚起機制,這種與之相適應的的機制就是SM。所以說SM性喚起機制,是物種優化需要衍生出來的一種性行為。
四、關于在文明社會中SM的地位的變化和SM性愛方式的變化
人類進入文明時代后,暴力婚姻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也為社會規范所不容。但由于億萬年進化出來的SM心理或生理機制,是不可能隨著幾千年短暫的(從人類幾百萬年發展史和生物數十億年發展史的角度而言)文明出現而消失殆盡。當我們進入了文明社會之后發現了SM這種事物,反而覺得不可思議,反而認為是變態。就象現在突然有人不穿衣服在大街上到處亂跑那樣感到驚奇,但實際上,人類的祖先本來就沒穿衣服的原理是一樣的。
但是,進入了文明社會之后的SM畢竟不是原來意義上的SM,畢竟對人類的優生優育已經失去了意義。但是,人類個體(至少是SM人群)SM的性喚起機制并未完全消失,而且在一個相當長的歷史階段中相信也不會消失(這是我個人的觀點)。
既然SM性喚起機制的存在,是一個客觀的事實,因此,凡是反對的態度、回避的態度、消極的態度、無所作為的態度,都是錯誤的。
進入了文明社會之后的SM,應該是與以“愛”為基礎的性喚起機制相結合。S與M之間,應該是建立在相互信任相互尊重的基礎上,以游戲的方式或以模擬的方式,模仿或體驗暴力性行為所帶來的快感和樂趣。而不應一味暴力或羞辱對方的人格,甚至像小日本的那種強迫M方吃屎吃尿(如果M方通過吃屎吃尿能達到性喚起目的,那又另當別論),我是很反感的。
我一直認為,進入了文明社會之前,SM是以S方為主的,M方是被支配方,沒有與S方討價還價權力。但進入文明社會之后的SM,應該是以M方為主的,只要能使到M方能享受到受虐的快樂后,S方才能得到施虐的滿足。這是我在網上看到的很多SM朋友的共同認識。所以,我們不應因為SM機制產生的根源是暴力,就一味暴力,不顧及M方的感受,這與現代文明社會的基本準則相違背的,是未開化的、野蠻的、獸性的SM,也是法律所不允許的。
總之,SM性喚起機制,與優勝劣汰機制一樣,是億萬年來物種進化優化過程中產生的一種物種行為的遺傳。人類是生物的一個分子,它不可避免地將SM SM性喚起機制帶入了文明社會,并在文明社會影響著一部分人的性行為。
2003年6月26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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