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列表 回復 發帖

SOS

徐杨这家伙傻人有傻福啊!我心理想,竟然让他把我们婉儿追到手了,要知道婉儿在学校的时候可是我们连续3年的校花,3年来竟然没有人能把她比下去。连我也比不过她,嫉妒死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徐扬这小子虽然只有27岁但在骨外已经是国内的头把交椅了,而且长得又一表人才,他和婉儿也算郎才女貌了。等他做完这次的大手术要好好宰他一顿,但据说这次的病人情况很麻烦的,不知他这次上海的手术能不能顺利。 算了,又不是我做手术,我瞎操什么心啊,还是好好想想等他回来怎么宰他吧!!呀!11点了,睡觉,睡觉啦!明天是早班,还要早起呢。 深夜 铃~~~~~~~~ 我被尖锐的电话铃吓醒了,天,正做梦和白马王子约会呢,真是的。我一看闹钟,晕,才三点多。 “喂,谁啊?这么晚还打电话你想死啊!”我抓起电话就吼,谁在半夜正做美梦的时候被吵醒估计都会有这样的反应。 “什么?婉儿?婉儿怎么了?你说清楚点!婉儿出事了?正在抢救?怎么可能??她现在哪里?复建医院?好,我马上来!” 匆忙穿戴完毕后,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了家门。这个时候车还真不好打,还好我住在闹市区,不一会就打到了车。我跳上车就冲司机吼到: “复建医院,快快快,能飞多快飞多快。” 只见司机回头白了我一眼。 复建医院 手术中 “婷婷,这是怎么回事?婉儿怎么了?她倒底出什么事了?”我一见到婷婷连气也没歇一口就一叠声的问到。 婷婷一看到我就抱住我大哭起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被抬来的时候浑身是血,而且手脚都……”婷婷浑身颤抖,说不下去了。 我看到婷婷这个样子,我吓坏了,于是拼命的摇她:“手脚怎么样,手脚怎么样了?你说啊,你说啊!” “手脚都……都……都没了!” 天啊,我不由得跌坐在了椅子上,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努力理清思维,继续追问道:“断肢呢?断肢在哪里?以咱们这里医生的技术只要创面没有污染断肢再续应该很容易接上啊!”我是学医的,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我不知道,是警察把婉儿送来的。” 我看到不远处果然站着两个警察和杨主任在说着什么,我跑过去,急切的问道:“我是唐婉的同学,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么?” 那一高一矮两个警察神色严峻的打量了我一下:“你是她同学?好,我们也有一些问题要问你。” “好的,我会配合的,但能先告诉我她的情况么?” 高个警察沉吟了一下说:“我们接到一个男人的匿名报警电话,说有一女子被害,我们赶到现场时就发现了这个女子,当时她已经休克,并且四肢都断了,现场也没有找到断离的肢体。好了,现在请你回答几个问题,唐婉平时人际关系如何?有没有与人结仇?” “结仇?不会啊,婉儿平时待人很好的,人缘也很好的。” “那有没有情感纠纷之类的事?” “这就说不清了,学校里追她的男生很多的,婉儿姐也是最近才挑中了一个男生。” “好的,小姐,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发现任何线索可以与我们联系。我们也可能会现次找你了解情况,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嗯嗯,我会的”在他们问了这么多问题之后,我只觉得晕晕乎乎的。婷婷走过来问:“是怎么一回事啊?”我茫然的看了她一眼:“还是不知道啊” 我们只好继续在走廊里等着,等着。 过了好久,手术中的灯熄了,医生走了出来,我们赶紧迎上前去:“于医生,婉儿怎么样了???” 医生擦了下额头的汗叹了口气说:“小王你先别激动,我们为了保全伤者的生命,我们对她的伤口只能进行了缝合处理。只是,这次的伤口奇怪的很,不像是被完全砍断的,也不像是被钝器砸断的,倒像是做手术从肩关节截肢,腿部也是高位截肢的,而且手术的精密度很高。另外,她的舌头也截人为截断了。” 我和婷婷面面相觑,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精密的手术操作?这究竟是谁做的?我们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了。这时,护士从手术室里推出一辆手术车来,要不是我们知道刚是婉儿在里面做手术,我们根本不会相信那白被单下面的是个人。婉儿原来那一米七三的苗条的身材,如今居然只变成了这么短短的一截,原本应该是修长的大腿的地方,变成了平塌塌的床单,我们虽然本来就是学医的,但看到这景象还是觉得头皮发麻。婉儿由于麻醉的关系,还没有醒来。只见她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轻颤着,眉头微蹙,脸色灰暗,连平时那张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上也没有一点血色。看到婉儿这样,我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那曾使我们学院无数男生竞折腰的,在舞会上使那么多男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唐婉,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这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梦。我看了一眼婷婷,只见她也在狠狠的捏自己。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了,我们俩在走廊里相拥而泣……
彻夜的难眠…… 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只怎么,我独自躺在床上,居然有些许的恐惧,那个残害婉儿的人,究竟是什么心理呢,为什么要害婉儿呢?为什么取走了她的四肢?又为什么要报警? 寂静中,渐渐有了种种的幻觉,好像我的门在沙沙作响,好像我漆黑的视野中出现了雪亮的刀光,我的额头凉凉的冒出了丝丝冷汗。 一个男人的身影,有一份熟悉,但细看又有一点陌生。突然,我看到了他的双眼,闪着冰冷的寒意,令我光骨悚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一把刀,闪着寒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冥冥之中,我嗅到了鲜血的味道…… 痛,无处不在的痛…… 我挥舞双手,奋力挣扎,可是我的手怎么这么软,抬也抬不起来,我想跑,可双腿却像灌了铅般沉重,怎么也挪不动脚步,我拼命呼喊,可嘴里好像缺了什么,总也叫不成声! 霎那间,我就是唐婉! 我满头大汗的弹了起来,发现我浑身湿透的正坐在我的床上,原来那是一个梦,但梦里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想起那目光就让我觉得不寒而。那个人——天哪,是——徐扬……我惊疑不定、浑身发抖,难道,会是徐扬? 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啊,徐扬以前是我的校友,现在是我的主任,为人正派、又温柔,又是婉儿的男朋友,他那么辛苦从一入学就开始追婉儿,到最近才追上,爱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对她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奇怪的梦。 但细想起来对于徐扬,我的确是既熟悉又陌生,我并算不上是十分了解他的。 那么,这个梦代表着什么呢? 我想告诉婷婷,但是,始终没下决心,因为,曾几何时,徐扬还是婷婷暗恋的对象呢,她一定不会相信这连我都觉得有点荒谬的想法。 我打开灯,六点了,差不多该起床准备上班了。 在休息室里,我又想到那个梦,越想越不安,忍不住往徐扬在上海出差的医院打了个电话,询问他的情况。没想到他们说徐扬在一个星期前已经顺利完成了手术回来了。可是,他既然回来了,又怎么会不和我们联系呢?我的怀疑更深了。 我来到病房,又看了看还在昏迷的婉儿,她那惨白的脸庞,还是那样的清秀迷人。但当我轻轻掀开那盖在现在只能称作躯干上的被子的时候,我就控制不住我的泪水。婉儿,你以后还能教那些可爱的孩子低吟浅唱么么?还能用你的纤纤十指轻敲琴键奏出流畅的音符么?还能用你那修长的双腿像只轻盈的蝴蝶一样在舞池里翩翩起舞么?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啜泣起来,我一定要找到害婉儿的凶手,将他绳之以法,不管他是谁!! 我走出医院大楼,打车就直奔婉儿家。我和婉儿关系密切,我有她家的钥匙。我猜想,如果是徐扬,也许我能在婉儿的家里发现些什么。 我打开门,婉儿的家里井然有序,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我四处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带着失望和郁闷,我离开了婉儿的家,当然还有一丝愧疚,虽然,我对那个梦还有着一丝丝的怪异的直觉,但也许,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下午,警察又来了,分别询问了我、婷婷和几个医生一些问题。 从警察的口气里,我得知,一点线索都没有,并且,徐扬也没有成为警察怀疑的对象,我也没有把我的猜想告诉警察,毕竟,那只是一个猜想而已,我想再找到一些线索再说。 晚上,婷婷叫我一起吃饭,天哪,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又怎么可能会有心情,然而,我也不敢回家,我怕再有昨夜的梦魇…… 我又去了医院,我在婉儿的病床边坐着,突然她的眼皮动了一下,随着一声呻吟,婉儿睁开了眼睛。她的神志也慢慢清醒了过来,我看到她眼珠转了转,视线停在了我的身上。这个时候婉儿并没有上麻药,舌头和四肢的伤口应该很疼的,我急忙的走了过去,安慰她说:“婉儿,你醒了?别动,也别说话,现在你身体不太好,先休息一下,我会陪着你的。”话还没说完,我就觉得鼻子酸酸的,险些掉下泪来。婉儿张了张口,好像想说什么,但只见她眉头突然紧皱了起来,痛得连那张美丽的脸都扭曲了。等缓过来后,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在询问我什么,我刚想再安慰她,只见她转过头,看向自己右臂的位置。我来不及阻止,只见婉儿突然就怔住了,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只见她的肩头耸动了一下,可能是她想再动动手臂,但是那里,甚至连一点残肢都没有了。婉儿眼里流出了绝望泪水,还没有来得及察看身体的其他部位,就又昏死了过去。 看到婉儿这样,我差点哭成了个泪人,直到其他护士把我劝回了家。 这天夜里,我不敢再醒着了,我的恐惧有近了一步,我吃了些安定,早早睡下了 梦中,那个男人的身影,没有再次出现,一切都很平和,但惶惶忽忽中,我仿佛来到了医院的解剖室,赫然发现,婉儿的断肢,就在那里——
我又被吓醒,再敢不敢睡,好容易捱到了天蒙蒙亮。我也不敢一个人待在家了,想想不放心婉儿,就匆匆来到了医院。 病房里婉儿还在昏睡着,我坐在床边看着婉儿的容颜逐渐陷入了沉思。婉儿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她父母在她刚入大学的时候因为交通事故,而双双身亡。从此,婉儿就边打工边和她奶奶相依为命,而我和婷婷是她最好的朋友。大学艺术系毕业后,婉儿去了一个离家很近的中学当了音乐教师。虽然只是音乐教师,但非常受学生的欢迎。好像还有好些男生暗恋她。婉儿在工作一年后终于接受了她大学校友也就是我同学徐扬的追求…… 我想得入了神,没注意婉儿已经醒了…… 婉儿皱着眉,好像在忍着痛环顾着四周,这时,她看到了我。暮然间,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她看向她的右臂,但那里什么都没有,婉儿表情痛苦的转向我,这时她眼睛的余光也看到了她原来左臂的位置也只是一片平平的床单,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口齿不清的叫了起来。但她一出声,立马怔住了。她在说些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婉儿自己也没想到会这样,她完全被搞糊涂了。她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身子扭动了几下,可能是想再试着活动一下四肢,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什么都没有发生,她想用手捏自己看自己有没有作梦,但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她想抬抬腿,但目光所及的地方都没有一点动静。婉儿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冷汗从她的额头冒了出来,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开始拼命扭动她的躯干。我扑上去阻止她,但没有成功,婉儿疯狂的挣扎着,狂躁的叫着,身体在不停的扭动着扭动着……由于伤口还没有愈合,她这么一动,几个伤口又开始大量流血,血在纱部下面迅速的渗了出来,把白色的床单染成了大片大片的红色,而她的脸色却越来越白。终于又昏死了过去,并且连呼吸都越来越弱。我们连忙对她进行抢救。 “病人出现抽搐,血压迅速下降,快!准备急救。” “准备气管切开,B型血400CC快”我跑出了房间,直奔血库现在填表已经来不急了。“400CCB型血,快不用送了,我拿过去” “婉儿一定要挺过去,一定要挺过去呀!”一路上我嘴里不停的叨念着。 床边的各种生命体征的仪器滴滴答答在响着,血袋里的血慢慢输入她的体内。“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房间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婉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事,叫你奶奶怎么办呢?叫我们怎么办呢?” 昏昏沉沉的在医院里过了一天,下班前又去看了看婉儿,她还是昏迷着,有时候我又真希望她就这样不要再醒过来,否则她要怎么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啊。 经过进一步冶疗,婉儿终于脱离了危险,被转移到了加护病房。而我也精疲力尽,坐在休息室里休息着。这时,我听到外面传来了哭声。我闻讯出去看了一下,吓了一跳。走廊上有很多孩子,初中生的样子,聚在一起痛哭失声。我走过去问了下才知道原来是婉儿的学生,他们原来只知道唐老师了,于是带了礼物来看她。到了医院,虽然不能进加护病房,但他们在外面看到了婉儿现在的样子,惊呆了。女生们早脸色惨白抱头痛哭起来了,而男生们也是神色悲愤,强忍着泪水以至于浑身颤抖,有个男生仰着头,想阻止泪水的涌出,但泪水还是沿着他的脸颊滑落了下来。为了不影响其他病人的休息,我把这群大孩子带进了休息室。当他们知道我是唐婉的同学,也是医院的员工时,纷纷问我唐婉的状况是不是还能治,手脚能不能再移植了。一个女孩子说到:“唐老师是那么年轻,那么漂亮,每当她坐在钢琴前,弹出那么优美的音符的时候,我们都觉得她是那么的神圣那么的纯洁。”说到这里,其他孩子脸上都出现了神往之情。“可唐老师现在被害成这样了,以后别说弹琴了,就连生活也……”他们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好容易安慰了这群孩子并把他们送走后,我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轻轻的揉了揉头,婉儿的四肢,四肢,都到那去了??这样一个问题一直都在我脑海里盘旋,不在案发现场,那就是被残害婉儿的人带走了,为什么为什么呢?难道他就是为了不让唐婉复原?医生说唐婉是四肢是被象做手术一样给锯下来的,但现场并没有搏斗的痕迹,一定是婉儿熟悉的人做的,婉儿没有反抗,说明婉儿是在毫无抵抗力的情况下被凶手这么做的,一包麻醉药,一杯掺了安眠药的酒,都可以完成这一切,警察搜过整间屋子并没有发现什么啊。这个变态的家伙是早有准备且计划周详的。 迷糊中我想起了昨天的梦:解剖室!断肢!我像被触了电一样弹了起来。
对,有可能,徐扬是骨外的主任,很有可能将婉儿的手脚做成了标本,放在解剖室里——绝对有可能。 梦并不是空穴来风,肯定也有一些道理。第二天,我早早起床,破天荒地第一个来到医院,解剖室的钥匙我有,趁着别人还没到,我先“潜”进去。同样,我没有对婷婷提起只言片语。 解剖室里,很静,可以说,是死一般的寂静,我总觉得,有股冷风在吹着我,其实,从前,我在医学院的时候,从没有这样的感觉,我一向是很大胆的,但是,想到婉儿的情况,我也忍不住害怕起来…… 心脏、大脑……解剖室里的标本井然有序,我在慢慢地找着,找着…… 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理智,还是梦的驱使…… 突然,一双手和一双脚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看起来这么眼熟,啊,这不就是我要找的东西么? 婉儿的……真的吗?如果是那就太可怕了…… 我不敢想下去…… 但是,如果是,那徐扬一定托不了干系,我也一定会为婉儿洗冤…… 是的,那修长的双腿,纤细的手指——一定是啊…… “小培,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徐扬的声音——差点没把我吓死。 “我………”我也不知如何解释,我只知道,如果徐真是那个变态杀手的话,我想,不用多长时间,我的手脚也会变成这解剖室里的展览品。 我不敢再想下去。 徐要做什么,我也不得而知。 “小到点了,该上班了”徐的语调很平和,但我知道,那时装出来的,因为,从他的眼神里,我已经看出了,他的恐惧,他有些失魂落魄,俨然,他也忍受着极大的精神压力,眼睛中布满了血丝——这时我敢断定,这一定是他的杰作,因为,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我明白,他是要支开我,然后再做转移。如果,我现在要是挑明的话,他一定不会让我离开这里了! 我知道,这次,他再转移的地点,可能我在也找不到,但是,让我冒着成为这里一部分的危险去挑明一切,我还真没有这个勇气,因为——内心深处的恐惧,是无法克服的~ 我走了,回到护士值班室…… 婷婷刚到,看到我的脸色不对,关心的问到:“小培,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脸色这么差?” “可能是这两天累的吧,没睡好”我强装出微笑。 我知道,这时候,我更不能告诉婷婷了…… 我只期盼,我的判断是对的,而且,我能最终揭露出这个凶手。 我又去看婉儿,但令我吃惊的是,徐扬居然也在婉儿的床边,难道他要进一步加害婉儿?
徐扬一脸温柔的看着婉儿,如果这会婉儿有手的话他一定会抓着婉儿的手向她倾诉。婉儿转了转头,动了动身子,看样子想是要翻身,但因为婉儿一点残肢也没有,所以她没办法自己做到。我刚想走上去,只见徐扬轻轻的托着婉儿的腰背,帮她挪动了一下身子,然后轻轻的对婉儿说:“亲爱的,你现在不能翻身,压到你的伤口的话会很痛的。我帮你靠起来吧。”他把婉儿的身子稍稍往上挪了下,然后把床摇了些起来,并把盖在婉儿身上的毯子给她轻轻的掖好。婉儿似乎想要对他说什么,张了张嘴,但只发出了几句好像呓语一样的音节。婉儿沮丧的闭上眼,眼角迅速的滑下了一颗泪水,落在了洁白的枕头上,形成了一个暗色的小窝。徐扬用手撸了撸婉儿的头发,柔声说:“别这样,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永远在你身边,我会永无爱你的。”婉儿抬眼看着徐扬,那目光里包含着愤怒、怀疑、询问和迷惑。徐扬好像受不了这样的目光,忙道:“婉儿你渴了吧,我给你倒点水。”说着转过身来,正好看到了我。他一怔,立即想到了早上的事,于是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我怕!我怕什么呢,看到床上的婉儿痛不欲生的样子,我怕我也会成为那样,另外也怕找不到证据揪不出这个变态的话,婉儿以后肯定得由他照顾,万一出了点什么事的话…… 但是,证据与我擦肩而过,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如果是徐扬将婉儿的断肢扔掉或是毁掉,那么可能永远也揪不出这个凶手来。不过,我听我做心理医生的表哥夏宇说,像这种变态,一般都是极为严重的恋物癖,他们对断肢甚至婉儿严重残疾的身体的依恋程度极高,他们目的就是从一个正常人生上,获得他所喜欢的部分,使之完全脱离人体,成为他个人拥有的“玩物”,徐扬就是十分严重的恋肢癖。所以,他们是这些断肢比生命还重要,一般是不会轻易毁掉的。 想到这里,我倒安心了许多,这样的话,只要有恒心,不管徐扬把婉儿的断肢藏在哪里,我都会找的到。 晚上,我还是回到家里,虽然这些天来,我都害怕一个人睡,但是这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觉得,这两天的梦,对案情还是很有帮助的,我也许是属于那种潜意识能在梦中再现的人。 果然又做梦了,这个梦很奇怪,没有断肢,没有刀光,没有凶手,也没有徐扬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梦中的场景很奇怪,似曾相识。一条小路,蜿蜒曲折,两边是上百年的参天古柏,深远而诡秘,天色凝重,风声阵阵,阴森森的。路的尽头,是一个老式的塔型建筑,塔很高,塔顶很尖,塔身很细,两扇向外展开的大铁门,显然是年代已经久远,门上已然锈迹斑斑。一层的大厅很深远,光线很是昏暗,从门外根本不可能看轻里面究竟有些什么。塔的后面就是死路,一道高墙,高墙下是一片草地,杂草丛生,足足有半米之深,周围散发着些许的腥臭,还有阵阵熟悉的气味——哦,对,这气味在熟悉不过了,那是福而马林的味道。 醒来,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很熟悉的地方…… 这究竟是哪儿呢?天哪!这……竟然是我们医科大临床医学系废弃的实验楼,多年没用,先用来收藏解剖过的尸体,多为游离的部分,里面阴森恐怖,在大学时,人称之为“死人塔”! 我没有去上班,也没有告诉婷婷,我大清早直接就来到了我们医科大,天还没有亮,夜色还没有褪去,启明星很亮很亮。 这次,我一定要赶在徐扬察觉前找到。 事实上,在学校念书的时候,我也没有去过这个传说中的“死人塔”,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据说里面腐尸的臭味绝对是难以让人接受,所以,我并没有什么印象。但是,我对校园的分布还是蛮熟的,凭着记忆,打着手电,我找到了这条小路,果然和梦里梦到的影像一模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心一横走进了那条小路。路的尽头,果然是那个塔,正如梦中所现,与梦中不同的是锈迹斑斑的大铁门的一侧还有一面铁牌子,上面写着:临床医学系实验楼。 不过,我并没有闻到传说中的腐尸的臭味,大概是被刺鼻的福而马林的味道掩盖了罢。 确实很昏暗,在外面什么也看不见,有些阴森,有些恐怖,突然之间,我有些胆怯了,腿好像已经在不知不觉地发软,但是,想起了婉儿,我还是走了进去。 一层,是个大厅,什么都没有,四面的墙壁的墙皮已经脱落了许多,留下的墙体已然是千疮百孔,就在这些千疮百孔的墙体上,还贴着一些关于临床医学系的过期的介绍,在角落里,我找到了,楼梯,还是木质的楼梯。走上去,吱吱嘎嘎的作响,真不知道,她还是否能承受的住我这并不大的体重。 二层,有间锁着大铁门的屋子,我想,这大概也是已经年代久远了,因为,那生满红锈的铁锁上已经写着它的年龄,真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不过,我清楚,不论是医科大还是徐扬,都不会用这间屋子的…… 三层,好像就在使用中了,因为,门窗都是新的,墙体也好像粉刷了不久,这大概就是停放解剖过的尸体的地方。我一间一间地进去,里面都是一些常人难以接受的东西,橱柜里,陈列着内脏,骨头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我想,徐扬是不会把婉儿的断肢跟这些东西放在一起的。 四层,跟三层差不多,也是一些陈列室,难道,这次是我的感觉不对,徐扬根本就没有把婉儿的断肢转移到这里。也许,从一开始,我的感觉就没有对过,是我冤枉了徐扬。不过,还不能定论,因为,这塔,还有最后一层…… 到了五层,一切也就有了定论,果然是徐扬。五层,是冷藏室,透过冷藏柜的玻璃门,我发现了婉儿的断肢,但是,门却打不开,因为,徐扬竟然加了密码,可恶!我试了试徐扬的生日,不对,那一定是婉儿的生日了,竟然也不是,那是什么呢,试试婷婷的生日,也不对,那……无意中,我试了试我的生日,冷藏柜,竟然开了。 我倒抽一口冷气,天哪!徐扬为什么,拿我的生日作密码 “小培,没想到吧,呵呵”我险些晕过去,徐扬是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他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
“徐,徐扬,你∼你想干嘛?”我因为害怕,声音都发抖了。 “小培,自从你上次出现在实验室,我就知道你一定还会再找来的。” “这么说来,这确实是你干的了?”我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徐扬长叹了一口气,说“不错,就是我。” 我一时气愤极了,只觉得泪水也涌了上来,向他叫到“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对婉儿这么残忍!” 徐扬没有马上回答,他低着头沉吟了一会,当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里闪烁着泪光“因为我爱她!我爱她的聪明美丽,我爱她那能在钢琴上跳跃的纤纤玉手,还有那能在舞池中飞扬的双腿。现在,我也爱她残缺的身体和那无助的感觉了。小培,我离不开她,现在她也离不开我了,我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的。小培,你什么也没发现,什么都不知道,小培,不要告发我!” 我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量,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到“你休想!” 话音刚落,徐扬就目露凶光,恶狠狠的朝我逼近“你以为你还有机会么?嘿嘿,其实,你的身体条件也不错的,我也很喜欢” 想到婉儿那痛不欲生的无助的样子,我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当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徐扬的手里多了一支针管。当他把针管向我刺来的时候,我拼起全身的力气抓住了他的手,针管终于在我们的扭打中打破了。我松了一口气,但这口气还没舒完,我就觉得脖子上像是蚊子叮了一下,原来,徐扬故意弄破针管让我放松警惕,然后再用另一支……在我失去神志之前,我使劲挥舞了一下我的手臂,因为只怕我醒后再也无法做到这个动作了。 “小培,醒了,你没事的,不要怕。”这是表哥的声音,我睁开眼睛,看到他在对我微笑。我没事?我看了一下,果然,四肢还在,我伸伸手,很灵活,踢踢腿“哎呀!!!!”痛死我了,我的腿怎么这么痛啊?我定睛一看,原来腿上打了厚厚的石膏。 表哥扶我坐了起来,告诉了我整个事情的经过: 原来,徐扬把我麻醉了之后就把我装到了他汽车的后备箱里面,打算带到他的私人手术室里去截肢的。但没有想到的是因为他的心情比较激动,没避开逆向行驰的迎面飞驰而来的一辆大卡车而出了车祸。等警察过来处理的时候自然也发现在后备箱里的我,然后把我们都送进了医院。我只是腿骨折了,徐扬伤得比较重,伤到了颈椎,于是头部以下全瘫痪了,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可能他也是心灰意冷了,就把婉儿的案情合盘托出了,于是,婉儿的案子也就这么结了。我后来去看过他,他仍然是那么英俊高大,但是却永远只能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了。他看到了我,只问了声“婉儿还好么?我很想念她!可惜我不能再照顾她了!”我觉得他真是很可悲,也许他是真的很爱婉儿,以他自己的方式爱着。 我柱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去看婉儿,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她显得非常激动,咿咿呀呀的说了很多话,但因为太过激动了,平时还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的,今天是一句也没有听懂。我只能在旁边安抚她。这时她看到了我柱的拐杖,可从她的角度却看不到我的腿,她努力的想抬起身子来,但都没有成功,她以为我的腿也被徐扬截了,于是急了起来,我忙走了过去,给她看我那包得严严实实但显然很完整的腿,婉儿这才放心。由于刚刚太过激动,婉儿很累了,一会就沉沉睡去。我则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美丽的脸,觉得真的像做了一场梦,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梦多好。唉,现在徐扬虽然是得到了报应,但婉儿的残疾是永远的落下了,婉儿以后该怎么办呢?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婉儿没有再像以前一样激动,很配合大家,该换药的时候换药,有人喂她就吃东西。慢慢的婉儿的伤口长好了,绷带也全拆了。可婉儿却越来越安静了,安静得让我有点害怕。她一整天什么话也不说,虽然她失去了舌头,但有些话仔细听还是能听懂的,可她什么也不说,也不动。 因为无法运动和只能吃半流质食物,婉儿原来温软圆润的身子越来越消瘦,她那美丽的大眼睛在那苍白的脸上显得更大了,可是眼神却是空洞的,她看着你时却好像又什么都没有看见。 我急得不行,有时就守在她床边和她说话,但婉儿始终不开腔,于是我一个人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我不敢提以前的事,怕她更伤心,急得伏在婉儿的床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时我听到婉儿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我抬头朝她看去。婉儿也正看着我,她那深遂的眼睛看上去无比忧伤,我不由被一震。婉儿张了张口,过了半晌,叫了我的名字,虽然听起来更像是“好梅”,但我知道婉儿一定是在叫我。婉儿终于肯开口说话了,我非常高兴,一叠声的应到“我在我在,婉儿,你想要什么么?”可婉儿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口齿不清的说了声“别哭!”听到婉儿这样说,我这么多天的情绪终爆发了,抱着婉儿残缺的身体就放声大哭起来。“婉儿,我好怕啊。我看到你这样我真的好怕啊,你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你还有我们呢!”我说完,婉儿浅浅的笑了笑,一滴泪却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使这个笑看起来颇为凄凉。 接下来的日子里婉儿虽然比以前好了些,和她说话有了些反应,但仍然非常消极,整天还是没有一点声音。我和婷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三个月后,婉儿的伤口完全长好了,因为我家的房子比较大,于是我把婉儿和她奶奶接到了我家,可以方便照顾他们。 到了家里,可能是由于触景伤情的缘故,有时看婉儿的时候,她的眼角总有泪痕。我和婷婷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 这时我接到了我表哥的电话 “小培啊,最近在干嘛?找你都找不到!” “唉,哥,我最近烦着呢!” “怎么了?是因为婉儿吗?她现在怎么样了?” “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哦?我明天去看看她,别想太多了,既然已经如此,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开解她,如果你也这么消沉那只能使事情更复杂,很晚了,早点休息。” “恩,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我看看了沉睡中的婉儿,她睡得跟婴儿一样,由于长久不见阳光,她的皮肤跟细瓷一样白,长长的睫毛仍然轻轻的颤动着。婉儿,难道你梦里也忘不了这刻骨的忧伤么?你一定要振作起来的啊,我明天就带我表哥来看你!
下班后,表哥来了我家。婉儿见家里来了生人非常惊慌,很不知所措的想往被子里缩,但没有手的帮助,她根本动不了。我连忙安抚婉儿说:“婉儿,别怕,这是我表哥,他也是医生,你的事他都知道的。他今天是特地来看你的。”我好说歹说,婉儿才终于平静下来,但含着泪花的眼睛始终不敢正视我表哥夏宇。表哥示意我离开让他们两单独在一起,于是我就起身去做饭了。 平时不怎么下厨的我,这下可有够忙的,弄了好半天总算弄出了看上去还可以的东西了,于是我叫表哥去吃饭,自己则拿了为婉儿特意准备的蔬菜汁喂她。在喂婉儿东西的时候,我总觉得她和平时又不太一样了,虽然仍然很安静,但看起来却不是像以前的那样死气沉沉的了,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婉儿,今天的菜汁口感如何?”话一出口,我才想到,婉儿如今的味觉已经丧失大半,正怕她伤心,想安慰她时,发现她却置若罔闻,毫无反应。 “婉儿??你怎么了?”我不由得有点着急,加大声音问道。 “嗯?”婉儿仿佛突然被惊醒一样,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吗?” 婉儿没有回答我,只是看着我摇了摇头。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看到婉儿嘴角好像浮现了一丝笑容。 喂完婉儿,我赶紧跑到客厅。 “表哥啊,你和婉儿说什么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啊呀,你快告诉我啊!为什么我们劝了她这几个月她都还是那么伤心,而你……” “嘿嘿,你以为我这个北大心理学硕士的学位是白读的啊?” “可是……” “好了好了,放心啦,婉儿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今天我还有点事情,我马上得走了。明天我会再来看她的。” 第二天我休息,一早我起床后就去看婉儿,她醒着,看着我走进了房间。 “早啊,婉儿!”虽然她从来不回应我,但我还是每天早上和婉儿打招呼,我要让她知道我们是不会放弃她的。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今天婉儿居然含糊不清的应了我一声,我惊讶的看了婉儿一眼,她居然对我微微笑了笑。我鼻子一酸,眼前就模糊起来了。这时门铃响了,是表哥来了。于是我急忙收了线,跑去开门。 表哥一见我梨花带雨的样子,吓了一跳。 “怎么哭了?婉儿怎么样了么?” “不不不,婉儿很好,她很好,你快进来吧。” 我把表哥让进来之后才发现他今天多背了一个黑色的包。“这是什么?”我好奇的问到。 “呵呵,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他居然还卖了个关子。 我带着表哥走进了婉儿的房间。他在婉儿床边坐定,我冷眼看去,今天婉儿已不似昨天那样自卑害羞,而是平静的注视着表哥的一举一动。只见表哥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我不解的朝表哥看了看,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想和婉儿玩游戏么?可婉儿没办法操作啊。我疑惑的朝表哥看了一眼,他却神秘的对我笑笑。这时表哥从包里又拿出来一个东西,只见这东西一头是像鸽蛋大小的球,是用软木做的,中间是一根两寸来长的小棒,另一头端则是橡胶的。我立即明白了表哥的用意,原来这是给婉儿打字交流用的。把这根小棒咬在嘴里,就可以敲击键盘了。但我转念一想,那只要一根普通的小棒就行了啊,为什么还要搞得这么复杂呢?表哥后来向我解释到,因为婉儿的口腔里没有舌头,单靠牙齿咬着硬棒很难咬稳,会东摇西晃用不出力,而用软木球的话,她便可以毫不费力的把这它含在嘴里,而另一端的橡胶头,则可以控制笔记本电脑键盘中代替鼠标的小红点,以达做到她想要的操作,一般硬塑料头的话就很容易滑掉。我不由得感叹起来,没想到表哥这样一个大男人,也这么细心啊! 只见表哥打开他的可以无线上网的电脑,准备开始和婉儿的“谈话”了。我于是知趣的退了出来……
SOS续 星宇泡了杯咖啡,回来后慢慢坐下来,在屏幕上打上一行字"相信自己,慢慢来~~~你能行的~~~~首先,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好吗" 婉儿靠在床头,背后垫着大枕头,面前放了只小桌子,笔记本就放在桌子上。她用嘴叼着软木棒,艰难的在键盘上输入了"唐婉"
“真的啊” 婷婷高兴的忘乎所以,还是没放开手~~~没办法,只好推她一下,她才想起来放手 “再来一段, 嘿嘿”婷婷和我异口同声 婉儿高兴地点点头,出事以来还没看她这么高兴过。 我和婷婷在一边等着 不一会儿, 又一段动听的音乐 怪不得呢, 星宇拿这个拴住婉儿的~~ 不过,话说回来,婉儿确实很有音乐天赋的, 她的这两段音乐,虽短,但却很有感情, 我也不是音乐盲,我能听出来, 这完全反映了, 婉儿, 现在无助的心境. 我刚要劝,但还是欲言又止, 我怕又说错什么,让星宇的努力前功尽弃…… 我拉着婷婷出去了,给婉儿一个,宁静的空间, 让她自己好好想想,也好, 我们出门了…… 婉儿,自己在屋里, 确实挺累了, 但是, 音乐对她的诱惑,已然战胜了疲劳和伤感, 又是一段,伤感的音乐, 隔着窗户,我和婷婷都听见了, 十分的委婉动听 突然, 音乐没再想下去, 发生什么了事? 我跟婷婷跑了进去, 天哪, 婉儿一时内急,全都弄到了床上,她的表情,十分尴尬,而且,更加伤感了。 都怪我,干吗要出去这一会儿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