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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拳師之死 (1-14)

一 雌雄採花賊 成州這些天最大的事情就是威風鏢局的古少鏢頭成親,娶的是威遠鏢局劉老鏢頭的獨生女。這兩家鏢局一走東路,一走西路,在這兩條通商路線上可謂家喻戶曉,威風八面,而今兩家聯姻,威遠的產業便早晚並入威風鏢局,今後東西兩路一家獨掌,財源滾滾,成州首富,捨我其誰? 家大業大,婚禮自然辦得熱鬧非凡,連知州張老爺都親自登門賀喜,在這成州城裡,只怕也只有古家和劉家才能有這般榮耀。不過,第二天早晨發生的事卻是誰都始料未及的。 一清早,劉家送親的婆子便來敲洞房的門,招呼新娘早些起身去拜見公婆,另外,她還要負責把沾了新娘初夜血的白綾帶回去給新娘的父母報喜。誰知再三敲打也無人應聲,問過左近丫環也都沒見一對新人出房。大家都覺得奇怪,便用唾液舔破窗紙一看,乖乖可不得了,負責偷窺的丫環嚇得一跤摔在地上: 「不,不,不好了,小鏢頭和少奶奶死,死,死,死了。」 消息傳到前廳,古老鏢頭急火火地趕往後面,見幾個家人正在砸洞房的門。老鏢頭武功高強,一腳便將門踹開衝將進去,天!那情景真是慘不忍睹。 首先看見的是古少鏢頭的屍體,他光著身子仰綁在八仙桌上,長長的一條陽具死蛇般垂在襠裡,已經發紫的尿道口沾著黑色的血痂,少鏢頭自幼習武,一身皮膚本來十分緊襯,此時卻像八九十歲的老人般皺成一團。喜床上死的是新娘子,十八歲的她反綁雙手軟軟地躺在捲成一卷的被子上,由於被子墊在身下,使她赤條條的身體反躬起來,挺著一對酥軟的小乳,分開的雙腿間露著毛茸茸的陰私部位,已經因乾涸而發黑的血跡從那條肉縫的後部順著肥白的屁股流到床上,把褥子染了一大片。 張知州接到報案立即帶人趕到古家,很快就立了案。古少鏢頭和劉家小姐的武功在這方圓幾百里之內是有名的,而兩人一夜之間竟然無聲無息地一起被人殺死,這件事非同小可,張知州立即招來成州居住的武林各派至州衙商議: 「各位師傅,你們對這事有何見教哇?」知州十分真誠地詢問。 「從古少鏢頭和劉家小姐不是泛泛之輩,能一夜之間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兩人同時殺死,此人的武功恐怕非同一般。」 「哦!能有多高?」 「恐怕比我們在座的都高。就是古老鏢頭和劉老鏢頭本人,恐怕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真的嗎?」張大人看著兩位老鏢頭。 「真的!老朽兩人合起來,恐怕在他們面前也走不過三十招。」古老鏢頭回答,而他的老親家則費力地點了點頭,一夜之間失去了愛子和愛女,只有四十幾歲的他們一下子蒼老了許多,而兩個聲名遠播的武林高手,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武功在別人手中不過像個三歲的孩子,怎能讓他們不感慨萬千? 「你是說,他們?難道不只一個人嗎?」 「照理說,家醜不可外揚,可老朽失去了親人,說什麼我也要為他們報仇哇。這裡都是我們多年的老友,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再說,不知道那一天,那一家的兒女又要受害,說出來也好讓大家注點兒意。老朽同親家翁已經查驗了孩子們的屍首,他們都死於一種邪派武功之下。」 「什麼?」 「我那兒子被人吸乾了精氣,我那兒媳也是被吸盡了陰精。這是一種早已絕傳的邪毒武功,名叫『大樂魔法』。」 「大樂魔法?這種邪功又出現了?」一眾武師個個驚恐不安地互相對視著。 「那是一種什麼功夫?」張知州十分關注地問。 「這種功夫最早出現在百十年前,一對蠻夷夫婦自西疆來到此地,帶來了這種功夫,這種功夫靠男女交媾從對方身上汲取精氣以提高自己的功力。這對夫婦平時互相補充,武功提高甚快,但遇見其他身懷武功的少男少女也決不放過,必是要吸乾了他們身上的精氣才肯罷休,兩年之內,就有十幾個門派的四十幾名男女弟子命喪他們之手,武林中人給他們起了個外號叫『陰陽無常』。後來,七大門派聯合了其他各門派高手組成了除魔聯盟,在華山之巔將正捉了一個華山女弟子企圖強姦的陽無常圍住,各派死傷了十幾個人才終於將其擊斃。那女魔頭聽說丈夫死了,氣急敗壞地找上河南嵩山少林寺報仇,一連殺了五個少林和尚,少林寺出動了千餘名武僧將她追到峨嵋山金頂,在羅漢堂十八羅漢僧聯手之下,才終於將其擊落深澗。誰知,這種武功竟未絕跡,如今又在這裡出現了,這是武林的劫數又到了。」 「你想這會不會是那陰無常沒死,又傳的弟子呢?」 「不會,如果是的話,這中間百餘年他們總會出來活動的,所以,我想一定是什麼人得到了他們留下的武林秘籍之類的東西,自學而成。雖然那賊人的武夫比老朽高,但同真正的高手比還是差得多,所以如果早些捉拿,還不會費太多的力量,如果任其發展,只要吸夠七七四十九人的精血,他們的武功就難有敵手了。」 「可連你們兩位聯手都不行,誰有這麼大的本事抓到他們呢?再說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總不能把十幾位高手綁在一起到處去找他們吶。」 「是,我知道兩個人,只有他們出馬才能抓住這兩個妖人。」 「誰?」 「離城五里有個趙家莊,老莊主夫婦去年暴病死了,留下了一對兒女。女兒今年二十歲,兒子才剛剛十七、八歲,她們自幼跟著父親學藝,武功已可列入一流高手之列,加上她們姐弟二人一向作事謹慎,應當可以誅此惡獠。」 「如此,本官明日一早便親自去趙家莊請兩位高手出山,就請幾位老俠客同往如何?」 「此乃整個武林的大事,老朽等自當同行。」 老鏢頭不知道,這一去,不僅未能捉住採花惡賊,反倒斷送了兩朵武林奇葩年輕的生命。 [ 本帖最後由 ae0803 於 2007-5-1 09:32 AM 編輯 ]
二 姐弟出山 張知州本以為趙家姐弟一定生了三頭六臂,沒想到竟是粉雕玉琢般的兩個美貌少年。 姐姐趙紫瓊,小名三姑,比一般女子高一些,幾近五尺,因此顯得十分苗條,不過長年練武的她可不像一般女子那般瘦弱,渾身上下十分勻稱,一張長圓臉,白中透紅,紅中透亮,氣煞西施,不讓貂蟬。就連她的弟弟趙子嬰也有潘安、宋玉之美,看得張知州幾乎癡了。姐弟兩個已經不只一次被人如此長時間注視,她們瞭解自己美貌的力量,所以絲毫不以為意。 為民除惡乃是白道俠客的根本,兩人十分爽快地接受了張知州的邀請,當上了成州府的正副總捕頭,專門解決這樁採花案。不過兩人提出了一個要求,便是單獨行動,暗中調查,因為罪犯是一位頂尖高手,一般的衙役不僅幫不上忙,反而會成為累贅,張知州自然滿口答應。知州等人走後,姐弟倆收拾停當,當晚便悄然離開了趙家莊。兩人自以為這次行動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早就在人家的密切監視之中。 姐弟倆分別化妝成兩個四十來歲的富商,包下州城最大的悅來客棧後面的兩個小套院住下,開始了秘密調查。兩人都是武林中人,對這個百年來的著名邪派久有耳聞,自然也會加倍小心。她們每天到各個茶肆酒樓飲酒用茶,同時用心聽客人們的交談,企圖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可惜一連數日,毫無結果。兩人知道這種事情急不得,所以便十分耐心地繼續她們的工作。除了與張知州同去趙家莊的那些人,沒有有知道她們的底細,所以也沒有誰注意到她們,這讓她們放心了許多。 她們進城不足半月,便又出了第二件案子。 這幾日連升客棧住進一個少年女客。這女客身佩寶劍,一看就知道是個武林女子,她十分勤快,從打三天前一住進來,就吩咐夥計每天雞叫三遍就送洗臉水到她房裡,而她也總是辰初便出店,至辰末準時回來,然後便閉門不出。 這日一早,夥計又端著水來到女客住的上房,站在門口輕聲打招呼:「這位姑娘,小人店小二,給姑娘送水來了。」 房中無人應聲,放高聲音再喊一遍,仍不答應。夥計以為那女客一定是頭天睡晚了,所以此時還未醒,便又喊了幾聲,還不見動靜,夥計只得用手敲門,卻見那房門虛掩著。用手輕輕一推,房門大開,堂屋裡不見人。夥計不敢進客人的臥室,放高些聲音再喊,仍不見動靜。 「別是個吃白食的,不給店錢,偷偷溜了吧?」女人的房間,小二不敢亂闖,只得去叫老闆娘來。 老闆娘進了堂屋,喊了幾聲不見回答,便掀簾往裡間闖。夥計在堂屋外還在想:「裡面一定是人去屋空,說不定連金邊細瓷茶壺也帶了去,真她媽倒霉!」 誰知老闆娘的前腳剛一過門檻,便「嗷」地一聲尖叫,一屁股坐在地上,把手指著裡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夥計不知出了什麼事,幾步躥過去一看,也是「吱哇」一聲,拔腿便跑,一邊往外跑,一邊狂喊:「殺人啦,殺人啦……」 聽著信兒趕來的張知州一進裡屋,便看見裡面的慘相。見床帳高挑,上面仰躺著一個十八、九歲的絕色少女,一條玲瓏剔透的肉身子光著,未著寸縷。姑娘的上身沖裡仰在床上,玉臂被繩子反綁著,細細的腰肢下墊著一個枕頭,兩顆尖尖的奶頭朝天挺著,雪也似兩條粉腿一條半垂在床邊,另一條被用繩子綁在床頭。大腿間濃濃的兩列陰毛,招惹著男子的眼睛,自那處子的牝戶,大量的血流過會陰和菊門,在床單和地上流了一大灘,已經完全凝固發黑。屋裡的地上,扔滿了黑色和紅色的衣物殘片,顯然是從少女身上硬撕下來的。一柄寶劍丟在桌邊的地上,劍未出鞘,說明死者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突然襲擊而遇害的。 走到床前,張知州看著那少女的臉,那本是一張絕色女子的臉,兩道高挑的眉毛還能看出死者生前的冷艷,而此時,她的兩隻眼睛失神地望著天空,眼角還留著一絲眼淚流過的痕跡。 張知州回頭看了看跟在身邊的劉師爺:「此人是武林女子,我好像在古少爺和劉小姐出殯的時候看見過,先派人把古老鏢頭和劉老鏢頭請來,等他們看過了再叫仵作驗屍。」 劉老鏢頭一到,便認出了被害女子是女兒的結拜姐妹寒月。 這寒月年方一十九歲,卻是個出名已久的女俠,她師出華山,是華山派掌門清虛師太的俗家弟子,十五歲便開始在江湖上走動。她貌美如花,卻性情剛烈,嫉惡如仇,出道時間不長,便劍挑了欺男霸女的「洞庭十三水寇」。黑道中人提起她,莫不心驚膽戰,因此人送綽號「玉面羅剎」。 這次寒月是來參加劉大小姐的婚禮的,不想婚事變成了喪事,傷心之餘,發誓定要親手捉住那淫賊替妹妹報仇。她本來住在劉家客房裡,出過殯後,便告辭而去,說是要回華山請同門姐妹下山助陣,不知為什麼悄悄地返回了成州,也不知究竟有沒有回過華山,更不知是怎樣被殺害的。 「本官於武功一道,絲毫不懂,兩位老鏢頭乃是武林大家,能否看出這寒月可是死於那淫賊之手?」 兩位老鏢頭近前看了,見除了繩子捆綁的勒痕,寒月身上並無其他損傷。再看私處,長長的陰毛被男人的精液和她自己的分泌物沾得一綹兒一綹兒的。又將她兩片陰唇分開了,這少年女俠的陰戶早被弄得一片狼籍,處女膜裂作幾瓣,鮮血是直接從陰道深處流出的。再看姑娘小腹下已經微微發皺的肌膚,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正是死於那淫賊之手。」 華山派雖然都是女子,卻是江湖上知名的武林大派,只這寒月的功夫便在兩位老頭之上,已入一流高手的行列,自然有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之能,雖說是被人偷襲得手,但要想像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客店裡被活生生淫死,也決非易事,只此便足以讓人瞠目。 「這兩個淫賊現在已經吸了三個人的精血,功力平白增加了一、二十年,要想擒住他們,只怕更難了。」兩位老鏢頭搖搖頭。 「是啊,這也正是本官所擔心的,但不知趙家姐弟那兒有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三 罪案連連 由於趙紫瓊姐弟是單獨行動的,又化了妝,即使是衙門裡的捕快也認不得她們,更無從通報消息,所以,雖然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趕到了兇案現場,也已經是張知州到達之後近半個時辰的時間,此時兩位老鏢頭已經離開,仵作正準備驗屍。 紫瓊雖說已經二十歲,在那個年代早該出閣了,但由於曲高寡和,所以依然是小姑待嫁,雖說人在江湖走,死人見得不少,可像寒月這樣光著個白花花的身子捆在床上,露著私處任人觀看的死相,還是讓她的臉紅得像公雞一樣。至於正當少年的子嬰更是心「怦怦」狂跳,下面脹得鐵杵一般,目光盯住床上的寒月,拖都拖不開。直到同張知州搭上話,她們才漸漸平靜下來。 姐弟兩個也對寒月的死吃驚不小,這「玉面羅剎」她們早就聽說過,武功比她們姐弟也許差點兒,但已經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竟也被人家玩弄於股掌之中,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更令人吃驚的是,上次那一對小夫妻是在洞房裡被人襲擊的,而洞房離其他人的住處尚遠,這一次竟是在人來人往的客店強姦殺人,最近僅一牆之隔的其他客人竟毫無查覺,可見罪犯武功之高,雖說自己的武功不在武林中那些知名高手之下,可自己只有兩人,罪犯臉上又沒有寫字,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這樣一個人,就像大海撈針一樣,只怕也難有作為,須得再找幫手才是。 張知州也慮及於此,便問道:「兩位以為要什麼樣的幫手才好?」 「如果能請到少林、武當等八大門派的高手自然最好,但我們在江湖中無甚名氣,只怕沒有那麼大的面子。只有劉老鏢頭同寒月女俠有結拜父女的關係,加上寒月又是華山派的弟子,可以請劉老鏢頭出面去請華山派的高手出馬。華山派在江湖上名聲甚響,與各大門派也素有來往,如果再請華山派出面,那麼其他門派也就有可能請到了。」紫瓊回答。 「如此甚好,本官這就去拜會劉老鏢頭落實此事,等各派高手請來了,還是要兩位主持。」 「如果八大門派的人到了,主持自然要請他們擔當,畢竟我們只是無名後輩,在人來之前,我們姐弟仍按原來同大人的約定行事。」 「兩位不必過謙了,雖然武林中是八大門派聲望高,但兩位代表本官,仍當主事。我看,就這麼定了。」 這邊劉老鏢頭應下了張知州的請求,當日就帶上三、五個鏢師親赴華山報寒月被害的消息,順便請華山派出頭相助。此地離華山數千里之遙,路上往返大約需要半個月的時間,而就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裡,成州幾乎每天都有案件發生。 先出事的是威遠鏢局最年輕的副總鏢頭陳一之,接著便是已死的古少鏢頭的妹妹古二小姐,再下來是武威武館的女弟子吳婉婉,隔了一夜則是另一個女弟子佟秀蓮,然後連武館的館主武大雄也成了被害人,到華山派眾女俠趕到時,已經有十三人被害,被害者除了年輕英俊外,還都是各門各派中武功最好的,其中女子佔了四個。同前三個被害人一樣,所有受害者都是在被強暴的狀態下吸盡精血而死,更有甚者,罪犯竟然還把四個被害女俠的赤裸屍身扔在大街上示眾。張知州和趙家姐弟這些天是疲於奔命,弄得他們每天早晨一聽見人說話的聲音,就首先想到會不會是又出了事情。而姐弟兩個更著急的還不是這些,讓她們更擔心的是每死一個人,兩個妖人的功力就會增加不少,這樣下去,很快自己就將不是他們的對手了。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幫手。 首先到達的,是華山派的八位高手,都是清虛師太的徒弟。其中一位靜空道姑,二十四、五歲,生得是仙風道骨,嫻靜清雅,是師太的入室弟子,奉師太命,在師太遊說八大門派聯手回來之前,暫時主持大局。另外七個是師太的俗家弟子,號稱「華山八美」中的七美,分別是: 大姐「清蓮玉女」潘婕,二十四歲; 二姐「玉蝴蝶」辛曉琪,二十二歲; 三姐「妙手玉貞」王雅貞,二十二歲; 四姐「臘梅花」雲秀卿,二十一歲; 五妹「玫瑰仙子」張素素,二十歲; 七妹「芙蓉仙子」王美娜,十八歲; 八妹「急如火」周冰,十七歲。 為什麼八美中只有七美?其中單少了一個六妹,那便是已死的「玉面羅剎」寒月。 華山派八位高手的到來,使趙氏姐弟的心裡感到輕鬆多了。不過,誰是罪犯呢?誰都不知道。經過商議,趙家姐弟依然化妝獨自行動,而華山派的女俠們則白天去各茶館酒肆注意搜找,晚上則分別到成州武林各派的住處潛伏。由於知道妖人的武功與女俠們不相上下,為了安全,她們便分成兩人一撥兒,一共是四撥兒,這樣,妖人不可能同時襲擊兩個,也就使被偷襲的可能大大減小。 不過,華山派的人一到,罪犯彷彿知道厲害似的,馬上就揠旗息鼓,不聲不響了,把急於給師姐報仇的「急如火」周冰急得什麼似的。
四 再次出手 兇犯真的害怕了嗎?亦或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沒有人會這麼想,大家都知道,除非妖人已經離開成州,另謀出路,否則的話,平靜就意味著更大的陰謀。 華山諸女俠到達的第五天,罪犯終於又出現了。 成州的武林中有個胡家,因為他源於家傳,從不收徒,也很少參與成州的各派的聚會,所以大家沒有人知道這個門派的名字,只知道這家人的功夫都不錯,因為有一次鄰居家的老婆婆被毒蛇咬傷了,胡家的四少爺一夜時間跑了四百里,從名蛇醫「馬一帖」那兒取回蛇藥救了老太太一命。胡老爺子六十多歲了,膝下四子一女,都跟著老爺子學武。這次成州武林之劫,各門各派都有人被害,就只有胡家尚未波及。 一般情況下,兇犯多不會在一地作案數起,總是喜歡改變時間和地點,而胡家五位兒女也都身懷絕技,也應該是罪犯的作案目標,所以在華山高手佈置夜間埋伏時,也沒忘記胡家。這一晚在胡家附近值夜的是二姐「玉蝴蝶」辛曉琪和七妹「芙蓉仙子」王美娜。兩人一東一西,分別藏於胡家院外的大樹上,這樣即能觀察到周圍的情況,又可以防止自己兩個同時被偷襲。 兩人在樹上蹲守到二更天,遠遠見一條黑影鬼魅般自北邊屋頂上飄來,來到胡家後牆外,一縱身上了牆頭。兩位女俠遠遠看著,見那人的身材雖然不算矮,但細腰豐臀,分明是個女子,她黑巾蒙面,只露著兩隻眼睛,看不清長相。那女人站在牆上,且不進院,小心翼翼地左右觀望了一陣,突然定定地往美娜藏身的樹上看了半晌,然後掉轉頭,往北如飛而去。 幾乎是同時,兩位女俠自樹上躍起,向那女人緊追。追著追著,前面的人影往下一跳,進了一個院子。兩人急追至近前,往那院子裡一看,已不見了那人影。仔細辨了辨,認出這是悅來客棧的後院,王美娜作勢便要往下跳,被二姐給攔住了: 「七妹莫急,那女賊進了客棧,卻未必住在這裡,可能只是暫避一時,我們一下去,視線被房屋擋住,卻不讓她跑了?」 「那怎麼辦?」 「我看這樣,你快去把其他姐妹找來,人多眼多,那女賊就跑不了了。」 「我走了,她跑了怎麼辦?」 「不妨事,我在這高處監視著,萬一她跑了,我就在後面跟著,你們回來如果看不見我,就是我追下去了,按咱們門中暗記就能找到。」 「你自己不會有危險嗎?」 「不會,你也看見了,按她的身手,功夫雖然不淺,但與咱們也就是半斤八兩。一對一打起來,就算捉不住她,也還能把她纏住。就算她功夫真比我高,我已經加了小心,打不贏還能跑,跑不了還能喊,把人都喊起來,料她也不敢戀戰。」 「好吧,二姐你小心。」 「快去吧。」 眾姐妹的埋伏地點美娜是知道的,而且她們都是武林高手,所以去了不過頓飯時間,就把眾女俠找齊了返回悅來客棧。 眾人在客棧外轉了半天,不見「玉蝴蝶」辛曉琪的影子,也找不到她留下的任何標記,這一下兒眾人可急壞了,急忙進到店裡,把店主人喊起來問話。這個時候並不是旺季,店裡客人不多,而且並無女客。店裡人都知道最近成州發生的連環血案,不敢耽擱,把客人們都給叫了起來,先自讓眾女俠逐一詢問。走遍了每個院落,看遍了每間客房,沒發現任何可疑之人。 只有兩個套院中的富商不在客房,也沒有人看見他們出去,這不由不引起眾女俠的懷疑,不過一問客人的性別和相貌,又實在同美娜她們看到的那個女人相去甚遠。 「玉蝴蝶」是「華山八美」中的老二,一向老成持重,如果不是事情緊急,她是決不會忘記留下記號的。一種不祥的感覺襲上眾人的心頭,七個女俠前在前院的天井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大家一商量,不能就這麼等著呀,萬一「玉蝴蝶」真是被人捉住了,早一點發現她,淫賊可能還來不及行兇。這樣一想,七個人商量,由「八美」中剩下的六美兩兩搭伴,分別奔東西北三個方向,靜空武藝最高,獨自往南,無論哪一路,發現任何情況馬上放焰火傳訊。一更之後,如果沒有發現,便都回客棧聚齊,再行商議下一步方案。商議已定,七個人便各奔東西。 五 玉蝴蝶 「玉蝴蝶」真的出事了嗎? 是的,美娜剛剛離開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辛曉琪就被偷襲了。敵人的輕功實在太高了,一直到了她的背後三尺她都沒有發現,還能不著道兒? 她只感到背後的幾個大穴突然一麻,全身的經絡便都被封死了,整個人像一隻空口袋一樣癱軟下去,被偷襲她的人一把接住,往腋下一挾,便朝城北飛奔而去。 「玉蝴蝶」立刻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一股強烈的恐懼感襲上心頭。對於一個武林女子來說,過的就是刀頭舐血的生活,生死之事根本不算什麼,但一想到那人襲擊自己的目的,辛曉琪感到下身的肌肉一陣無法控制的抽搐,還伴隨著一陣強烈的尿意。她想到了死,自己被人家捉住,短時間內是不可能被人發現的,而對方將自己極盡凌辱後殺死根本用不了多少時間。所以,死,是唯一擺脫女人最大不幸的辦法,但現在,死亡對她來說已經是一種奢望,她的所有經絡都被人家封住,就連嘴也被制住,不單是說不出話來,連嘴唇都動不了,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物件,只能任人宰割。 美娜把姐妹們帶到客棧的時候,偷襲者已經把「玉蝴蝶」挾持到了北郊離城十幾里處的一座破廟裡。這一路奔跑,偷襲者竟然臉不變色氣不喘,可見武功之高。「玉蝴蝶」被挾在腋下,臉正好微微側朝左上方,從餘光中看到那人黑巾蒙面,但顯然是個男性,而不是她們追趕的女子。 「這大概是那個『陽無常』的弟子吧?」曉琪這樣猜想,知道自己的一切都要完了。 那人進了大殿,左袖一揮,帶起的風聲便把供桌上的灰塵連同燭台之類通通拂到桌下去了。將辛曉琪仰面朝天放在供桌上,在周圍點起十幾支大蠟,然後近前來仔細端詳躺在面前的這位女俠。 「華山八美」決不是浪得虛名,雖不能說美若天仙,但也個個都是艷如桃李。這「玉蝴蝶」的成名武藝是「白蝴蝶手」,她的綽號便因此得名,而綽號中的一個「玉」字,便可知辛曉琪是個白如雪,潤如玉的美艷少女。因為是夜間埋伏,所以她脫了平時喜穿的白衣白裙,而是換上了黑色短打,一條黑絲絛把上衣束緊,越發顯出腰肢的纖細柔軟。那人看著,手便不安分起來,先是捧住姑娘的臻首,把一張大嘴往她的櫻唇上一猥,用勁兒把那姑娘的小嘴親了親,而後把手摸著她細長的脖子,隔著衣裳向下滑去。 他揉了揉姑娘胸前怒挺的雙峰,然後順著她的肚子往下摸,不多時便深入到女俠的腿襠裡,隔著褲子一摳,找到前後兩處軟軟的凹陷,用手指使勁兒捅將起來。 弄了許久,覺得興致上來,便脫了姑娘的鞋襪,露出那一雙絕妙玉弓,細細把玩。爾後便發起狂來,瘋了一般解開「玉蝴蝶」的絲絛,又雙手抓住胸襟,一扯兩半,再一把拉掉紅肚兜兒,便露出兩顆新剝雞頭般的小奶子,最後扯去褲帶,三兩把便將她的褲子扯作幾塊破布片,現出那兩條豐腴的秀腿和黑茸茸的私處來。 將「玉蝴蝶」脫得乾淨,那人又從衣服裡掏出一盤繩子來,爬上供桌,將辛曉琪拖起來,自己也盤坐在她後面讓她背靠自己坐著,將那繩子往女俠粉頸兒上一搭,胸前一繞,兩個粉腋下面一掏,三纏兩繞,便將女俠五花大綁捆個結實。然後又點了幾個穴道,這才解開先前制住的穴道,單只留下制住頭部的穴道不解。 先被制住的穴道一解,「玉蝴蝶」便覺得自己的胳膊腿兒都能動彈了,急忙掙扎起來。不過,這一掙扎才發現,對方後點的這幾個穴道雖非制人之穴,卻可以在短時間內阻止氣血運行,這樣,姑娘的功力便恢復不了,肢體雖然能動,卻只能像普通人一樣靠著蠻力掙扎。原來,這兇徒並不喜歡被害人像死人一樣由他擺佈,而更希望在玩兒這些武林女子的時候,她們能像普通女人一樣反抗。此時便是這樣,「玉蝴蝶」雖然能動了,卻無法逃脫被污辱的命運,她扭動的身子反倒讓對方興致更高。 「玉蝴蝶」被那人從背後摟著,一雙大手從下向上托住了自己的乳房,先是整個兒握著,揉著,然後用手指捏住了尖尖的奶頭,慢慢捻動,無論怎麼反抗也無法擺脫。她絕望地扭動著身體,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接著,那人的一隻手再次伸進了「玉蝴蝶」的兩腿之間,先越過界,中指的指尖項住了她的屁眼兒,慢慢摳弄了一會兒,這才開始向回拉,滑過會陰,切入了兩片陰唇之間。 越是武藝高強的女子,其實越是對被強暴感到恐懼,大概因為她們從未把自己當著弱者的緣故吧。「玉蝴蝶」此時已經被巨大的恐懼俘虜了,隨著那男人的手指觸到那從未被人動過的玉門口兒,她的心狂跳著,下體一陣強似一陣地痙攣起來,然後,一股熱流便控制不住地從小腹下衝了出來。羞恥籠罩在她的心頭,有失身的羞恥,也有當著敵人放尿的那種恥辱,她的眼淚終於從眼眶裡流了出來。 那人可是從不會鄰香惜玉的,摸了半晌,不見「玉蝴蝶」下面發濕,她還是處女呢,又是在被強暴的時候,當然不會有那種在快美感覺下的分泌物了。不過這也不算什麼,他拿出一個小瓷瓶,放在「玉蝴蝶」鼻子前面薰了薰,很快,辛曉琪就感到自己的玉峰開始發脹,下面也流起淫水來,心裡產生了一種希望被人摸的感覺。這正是對方所希望的,他自己起了身,把「玉蝴蝶」仰著身往供桌上一按按倒,然後自己緊緊壓了上去。 「玉蝴蝶」知道下來該是什麼,她決不肯放棄反抗,但一個無法運用內功的女俠,對付一個普通男人都已經很困難,何況對方還是個武林高手呢。他把「玉蝴蝶」兩條玉腿隔在自己身體兩側,把一條粗大得像小棒槌般一條玉杵頂在了姑娘的私處。他用力向裡頂著,她想逃但逃不掉,只感到一根那麼粗,那麼硬的肉傢伙毫不妥協地撕開了自己最後的一道防線。 微風吹著殿外的樹葉嘩嘩地響,那男人則伏在「玉蝴蝶」的身上瘋狂。一條潔白如玉的身子在男人的狂插下顫抖,兩隻弓足絕望地在供桌上蹬動。「玉蝴蝶」不想活了,但在對方想把她解決掉之前,她就只有挨肏的份兒。 「玉蝴蝶」不想就這麼死了,她得找這淫棍作墊背的。所以,她停止了掙扎,暗中嘗試利用內功衝開被阻經絡,準備蓄勢一擊。她自己本來有著很高的武功,如果經絡通了,完全可能制伏正在她身上發洩的妖人。 功夫不負有心人,「玉蝴蝶」的經絡還真的通了,她運起全部功力,準備一擊得手。 那人彷彿並沒有注意到「玉蝴蝶」身體的變化,仍然發瘋一樣在「玉蝴蝶」狹窄的陰戶中抽插,而且越來越快越來越猛。這正是男人最容易失去警惕的時候,「玉蝴蝶」看準了時機,突然蓄起全身的功力,開始向對方發起反擊。 「玉蝴蝶」的內功積蓄在丹田並開始釋放的一瞬間,那條男人的肉棒正好深深地插在她的陰道最深處。這時,龜頭突然發難,像一支唧筒一樣產生了強大的吸力,生生地開始從姑娘的丹田吸收她的功力。 「玉蝴蝶」發現有異已經晚了,她根本就無力回天,內功和她的生命就那樣象決堤的洪水一樣被人家吸了過去。
六 遭遇破廟 不提這邊「玉蝴蝶」辛曉琪被人吸去功力和陰精,再說華山眾女俠分頭搜尋失蹤的姐妹。北邊這一路卻是大姐「清蓮玉女」潘婕和八妹「急如火」周冰。兩個人躥房越脊,一更的時間,將北城一帶幾乎走了個遍。未見任何可疑之人,可疑之事,便掉頭向南走,打算回到悅來客棧那兒同其他三路碰過頭後再說。剛剛回到客棧,便見其他姐妹也從不同方向趕來,還沒顧上打招呼,靜空道姑突然使個眼色,將手一揮,逕自向潘婕和周冰這邊縱來。其他六個姑娘不明所以,看她神秘兮兮的,又不敢問,只得向靜空所去的北邊一看,這回看明白了,夜色之中,一條黑影正在向正北方飄去,看身影是個男的,肩上還扛著一個大口袋。 不用說,這黑影即使不是那個什麼「無常」,多數也是個偷東西的飛賊,想到這兒,六個人齊齊追去。 前面的黑影跑得飛快,儘管扛著一大口袋東西,卻始終同靜空道姑保持著同樣的距離。 追到城邊,那黑影望樹林中一鑽就不見了,七個女俠氣得直跳腳。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了,她們抽出各自的兵器便向小樹林中衝了進去。 這片樹林從外面看不算大,進來一看卻是大得看不到邊。這裡曾經是過火林,全部原有的樹都被燒成了光桿,於灰燼中長出的,是胳膊粗的小樹,這些小樹就是構成這片樹林的主體。七個人一字橫排,相互間保持著七八丈的距離,搜索著往前走。 一柱香的時間,七個人走出了樹林,來到一個山坡上。四下看看,不過是山、是樹而已。 「兇徒不會繞到咱們後面跑掉了吧?」靜空問,但誰也無法回答。 七個人正在這裡束手無策,卻見對面山上亮光閃了一下。 「有人,快!」七個人生怕區徒跑了,急忙忙又往前趕。 等到了對面山上大約是那亮火閃過的地方一看,是一條空空蕩蕩的小路,什麼人也沒有,四下一張望,藉著月光,見離此半里左右的半山腰裡有一處建築,七個人又急忙往那裡趕。到了近前,原來是一座破廟,大門已經壞了,廟裡黑洞洞的,沒有生氣。 「唉。」七個人有些氣餒,卻聽見有腳步聲,兩個人影從廟後出來,七個人一下子圍了上去: 「什麼人?」對方喊了一聲,背靠背站在一起,警惕地問道。 「無量壽佛,華山派靜空並眾位師妹。」 「哦?原來是你們,到這裡來幹什麼?」 「你們是什麼人?」靜空反問道。 「我們乃是成州正副總捕頭趙紫瓊和趙子嬰,從城裡追了一條人影到這兒來的,怎麼?」其中一個人打著了一隻火褶子,眾人一看,卻是兩個中年富商,雖說聲音很像,卻同她們來時見過的紫瓊和子嬰根本找不出什麼共同之處。 「你們膽敢冒充州衙的總捕頭,真是膽子不小哇?」 「誰冒充了,我們只不過是化化妝,讓人認不出來了而已,因為我們要暗中查案子,不希望別人認出來。」說著,兩人扯下面具,果然正是紫瓊姐弟。 「你們追的人呢?」 「往這廟裡一鑽就沒了影兒。」 「你們沒在廟裡找找?」 「我們是從後牆進來的,已經把後院翻了個底兒朝天,沒有發現什麼東西,正要到前院來找,就遇上了你們。」 「那好,趁人多眼多,咱們先四處查查,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一邊說著,一邊招呼姐妹們都點燃火褶子,然後向最近的大臀走去。離著八丈遠,一股血腥味兒撲鼻而來。眾人急忙來到大殿門口,往裡面一看,慘哪!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地上躺著一個非常壯實的小伙子,自然是一絲不掛,軟癱著的陽具前面還在向外滲著鮮血。 「啊!」兩姐弟大吃一驚,急忙過去一看:「是胡家二少爺。」 七個女俠都是頭一次見到男人的裸體,羞得別過頭去,卻看見了供桌上仰著的裸體少女。 七個人幾乎是同時發出一聲驚呼,呼地一下子聚攏上去,不是「玉蝴蝶」還能是誰? 美娜和周冰哇地一聲就撲到辛曉琪屍體上先哭起來,細心的靜空道姑比較冷靜,仔細看了看「玉蝴蝶」那還在冒著血的陰戶,用手摸了一把依然溫熱的腋窩兒,然後回過頭來: 「總捕頭,你們看見的人影是男的還是女的?」 「是男的,怎麼了?」 「兩位施主,別裝蒜了,你們就是害人的淫賊,姐妹們,圍上他們,別讓他們跑了。」話音未落,七個女俠便成一圈兒把趙家姐弟圍了起來。 「靜空道長,你此話怎講?」 「我們就是追蹤黑影而來,而兩位施主也是追蹤同一個人,我們卻沒有看到你,這恐怕不可能吧。看這兩具屍體,分明是剛剛被害死的,如果你們是剛剛跟著兇犯到這兒,那麼兇犯哪裡有時間吸盡他們的精血。再有,這胡二少爺顯是死於女子之手,你我追的都是男人,那女人哪裡去了?請問你們如何解釋?」 兩個人一聽,嘿,還真說不清楚。 「道長,這確實是十分難解之事,不過請相信我們,我們是知州大人請來破案的,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情來呢?」 「施主,嘴上說沒有用,還是請你們跟我們走一趟。」 「去哪兒?」 「知州衙門,你們最好解釋給知州大人聽。」 「去就去,這事正要向張大人稟報。我們姐弟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張大人會相信我們的。」 七 七美齊落難 靜空留下兩位最小的妹妹保護現場,自己則帶著其他四美圍著趙家姐弟回到了州衙。 張知州聽到報案,請兩位老鏢頭和胡老太爺來同至現場驗看了。回到衙門,華山七女一直請張知州嚴辦兇徒,張知州倒是十分明白,馬上把趙家姐弟給保了下來: 「眾位女俠,切莫衝動,趙家兩位姐弟是受本官之托查勘此案之人,發現了可疑線索,自當及時追蹤,比列位先到一步也是正常的。兩位高手人品如何,成州上下人人盡知,斷不會行此天怒人怨之事。」 「張大人,趙家姐弟出事時正在現場,我家二師妹屍骨尚暖,若是他人行兇,憑我們姐妹的本領,就算捉不住,也不會讓他無聲無息地逃走,如此證據,趙家姐弟須脫不了干係。」 「諸位女俠,趙家姐弟斷不會是那陰陽淫賊,再說,諸位並未親見他們姐弟行兇,怎能把如此大事硬安在他們身上,本官只是據情理而言,決無袒護之意。」 「那好,知州大人,我們姐妹決不會放過那賊人,若是有朝一日,我們查到這他們姐弟參與此案的證據,張大人怎麼說?」 「本官自然會秉公而斷,決不偏袒。」 「好,姐妹們,我們走。」 華人眾女氣憤而去。 趙紫瓊姐弟對張知州心存感激,急忙跪倒相謝,張知州急忙攙起: 「兩位不必如此,天地間自有公道,本官不過據情理判斷而已,若是兩位真有劣跡,本官又怎會姑息呢。兩位對此事不必在意,快去忙你們的吧,等抓到兇徒,兩位的清白自明。」 趙家姐弟兩個聽了,千恩萬謝,發誓定要早日捉住淫賊,洗血身上的冤屈。 卻說兩姐弟回至客棧,暫且歇息了,至晚仍去城南伏虎寺舍利塔上守夜。這舍利塔高有十三層,是全城的制高點,站在項層,整個成州盡收眼底。本來那女子的黑影他們也看見了,更看到「玉蝴蝶」兩姐妹在後面跟蹤,為了不被發現,他們便遠遠輟著,後來看到周冰回來,正好走個對面,兩人急忙藏於一座宅院的屋簷之下。等他們從下面出來,卻已不見了「玉蝴蝶」的身影,只是遠遠地見黑影急速遠逸,肩上彷彿扛著一個女子,兩姐弟急忙隨後追趕,因為距離太遠,追到那片小樹林,便失去了目標。兩姐弟在樹林中轉了好幾個彎,比華山眾女更早地發現了兇犯進入破廟,便追蹤而去,發現目標從廟後躍入,兩人怕跟丟了,也從後院進入,卻同從前面趕到的華山眾女發出了誤會。 兩人在塔上蹲了一宿,未見一個用輕功飛簷走壁之人,早晨剛剛回到客棧,便聽人說連升客棧又出了事。 卻說華山派七位女俠從州衙出來,惱張知州袒護趙家姐弟,心中十分不快,回到客棧,商議了一天也拿不出什麼好主意,心裡不免有些怨氣,出現了一些小小爭吵,都不快活,所以天剛黑,便早早回自己房間睡了。 這連升客棧離趙家姐弟住的悅來客棧在同一條街上,相距也不過兩百步,「玉面羅剎」寒月就是在這連升客棧被害,華山眾美此次來到成州,由張知州出麵包下了後面套院給眾女俠居住。這個季節沒什麼客人,除了幾個長期住在店裡的商人,就只有一個山西老客傍晚時住進來,天一黑,掌櫃的不想浪廢燈油,便叫夥計關了店門,早早睡了。 一更天,那山西老客到了前面櫃檯,看了看睡得死死的夥計,叫了兩聲不見動靜,便自己在櫃上取了十幾隻牛油大蠟,逕向後面套院而來。 後套院有正房三間,東西配房各一間。靜空地位最高,自然是住正房;大姐潘婕一向喜歡照顧小妹妹,便同周冰住東邊正房;二姐辛曉琪同三姐王雅貞是同年,比較談得來,便住西側正房;四姐雲秀卿同五妹張素素住東廂房;只有七妹王美娜自己住在西廂房。二姐「玉蝴蝶」辛曉琪一遇害,三姐王雅貞覺得有些孤單,便叫美娜來一同住在正房西間。 山西老客似乎是輕車熟路,先到正房,用匕首把門開了,走進去,點上蠟燭,見靜空戴著道冠,穿著道袍,倚著牆壁歪坐在床上,拂塵搭在左肘處,似是在打坐時睡倒的。老客過去,小心地推了她一把,靜空象被人抽了筋似地,慢慢從牆上滑下去,倒在床上。 老客滿意地走出來,又撥開正房東屋的門,點上蠟燭舉著來到床邊,一手舉蠟,一手撩開帳子掛好,見兩個姑娘同蓋一床大被,腳對腳睡得正香。老客一把掀了被子,露出兩個女俠美妙軀體來。見兩人都穿著窄小的紅肚兜兒和短短的褻褲,露著雪白的肩膀和光脊樑,還有圓潤的小腿和纖柔的弓足。老客看得有些興起,不由自主地把兩個女人胸前各摸了一把,兩人毫無反應。老客彎下腰去,左一拖右一拖,把兩個沉睡中的半裸女俠拖過來,一邊一個挾在腋下,逕自出屋來到正房,往靜空的床上一放,又回頭出來。 不多時,華山七女俠便一個挨一個擠在大床上,除了靜空道姑,六個人都是肚兜兒褻褲,香艷之極。 老客又回身去,把其他幾個屋中的蠟燭都息了拿過來,回身關上門,在靜空屋裡一連點上十來只大蠟,把整個屋子照得通亮,這才踱到床前,得意地笑了: 「華山八美,好,果然名不虛傳,今日一見,有幸之至,哈哈哈哈。」他又來回看了看:「好,個個兒都好,老子今晚要大小通吃,來個一勺燴。」
八 華山之劫 他把最後挾過來的,離床邊最近的五妹「玫瑰仙子」張素素拖起來扛在肩頭,左手攬著她的膝彎,右手卻把她兩條光裸的小腿和腳丫摸了半晌,還抓起她的一隻腳腕,反折起來,將那一隻玉足放在自己臉前,半迷起眼睛嗅了很久,彷彿十分香甜似的。然後,他隔著褻褲慢慢撫摸著扛在肩頭的女俠的屁股,摸夠了,又把手指伸進她兩腿中間,仔細感覺著她前後孔竅的位置。這一切都享受夠了,老客就肩膀頭上把張素素肚兜兒的帶子解了,再一把拉斷她褻褲的帶子,然後把褻褲褪了下來……。 不過頓飯時間,華山六美連同出家的靜空都已經精赤條條,作一排橫陳床上,任那老客猥褻狎玩。 看著那七位美貌女俠生機勃勃的香乳,還有大腿間七個鮮嫩的蜜桃,老客玩得興起,先把最小的周冰拖起來,一手抓住她兩隻細腕,另一手拿住她一隻腳踝,將她面朝天拎起來,移至旁邊的竹榻之上。先取了繩子捆了,然後制住需要的穴道,這才取兩隻小瓷瓶給她聞了,一隻手抓住她冬筍一般尖尖的小乳,一邊把手伸在她兩條稚嫩的玉腿之間,褻玩著她處子的陰戶。不過一眨眼的時間,那周冰便悠悠醒轉,先是疑惑地看著周圍的一切,然後便突然明白了,她綽號「急如火」,即使是反抗也顯示出她如火的性格,她拚命掙扎,驚恐地大張著櫻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細軟的腰肢蛇一樣地扭動,兩條秀腿拚命蹬踢著,試圖擺脫淫賊的魔掌。然而,無法運用內功的她卻只能像一個平常女子一樣用蠻力抵抗惡魔,那就像是螳臂擋車一般,無論她怎樣掙扎,那兩隻大手都像是用膠粘在她身上一樣,絲毫也不能擺脫。周冰的掙扎進行了不長的時間,疲勞使她漸漸慢了下來,最後絕望地停了下來,一股清流自她兩腿間那軟軟的茸毛中間湧了出來,滴在床上。 老客知道,這是另一種藥起作用了,「玉蝴蝶」辛曉琪也曾嘗過這藥的厲害。他抓住她兩條玉腿,一下子把她拖到榻邊,讓她的兩腿呈極限分著,稚嫩的陰部拖向自己身前。周冰看著那粗大的巨杵慢慢靠近自己的下身兒,美麗的大眼睛中湧出一汪恥辱的淚水,她最後又像征性地掙扎了幾下,然後便被那大東西頂在了肥嫩的蜜桃縫裡。老客兩手抓著周冰的大腿,下身一挺,把一條大肉棒塞進了少女處子的陰戶中。 老客的目的並不全在姦淫之上,才插了不足五十下,便好像無意間用手碰了一下周冰的某處,將她的經脈解開了。姑娘發現自己恢復了武功,就算不想自衛,也總是想報被辱之仇,所以,周冰裝著沒事一樣,趁對方偶而失神之機,突然發作,企圖置對手於死地,可是,她才聚集起來的內力在發作的一瞬間突然衝破了閘門,直向陰戶洩去。周冰此時才明白二師姐「玉蝴蝶」是怎樣死的,她想控制住自己,但她發現,那內力根本就不聽使喚,眼睛看看自己十幾年的苦練全給人家作了嫁衣裳,她心裡這個恨哪! 但恨並不能改變命運,從發功到被吸盡精血總共不過是踱上三步的時間,周冰那明亮的大眼睛就已經失去了光華,那兩條白嫩的玉腿在老客的手中顫抖了一會兒,便徹底停止了運動。這個十七歲的少年女俠,就像她的二師姐一樣斷送在淫賊之手。 老客十分滿意地抽出肉棒,一股鮮血從姑娘的陰戶中湧了出來。老客隨手取了一根未用的蠟燭塞進周冰的陰道,把血堵住,然後把她從榻上拖下來放在地上,抓著腳讓她臉朝外倒掛著,然後緊靠榻邊放下去,讓她窩著腦袋用肩膀和後頸著地,脊背頂在榻上,再將她兩條玉腿分開放下,讓她的軀幹直直地朝天倒立著,分開的玉腿間展露著肛門和少女的一切秘密。老客見周冰的陰道裡插著一根蠟燭,突發奇想地把那蠟燭點著,把個美妙少女變成了一個特殊的燭台。 接下來是「芙蓉仙子」王美娜,只聽這綽號,便知美娜屬於那種蓮出淤泥的素雅淑女,卻又如仙女般美艷照人。老客喜歡她那尖尖的酥乳和圓滑的臀部曲線,哪一邊也割捨不下,於是便把美娜側身放著,彎起兩腿,一手抓著她的奶房,一手摸著她的美臀,自己依然站在床邊,把個人中仙品插了幾十下,然後照樣解開穴道,利用她反抗的一瞬吸乾了陰精。照周冰的樣子把美娜在榻邊製成燭台,卻來關照張素素。 張素素綽號「玫瑰仙子」,於美艷之中又透出一分熱情,老客思來想去,似乎沒有什麼可以佩得上她的氣質,於是把她直挺挺壓在床上,像新郎玩兒害羞的新娘一樣用最簡單的辦法把她姦殺了。 「臘梅花」雲秀卿是個冷峻的女子,這使她的美給人一種不敢仰視的感覺,不過,老客可並不怕這個,他仔細玩兒遍了她的全身,發現她的屁股最是細膩潤滑,於是,他把她面朝下按在床邊,將自己的肉樁在她那雪白的屁股上蹭了足有一刻鐘,這才雙手抓著她的髖部,一著隔山打牛式要了秀卿的貞節,接著又把她送去了陰間。 「妙手玉貞」看上去頗有些仙風道骨,使她看上去更顯成熟,老客迎面把她抱住,一手攬背,一手抱臀,站著就把她給弄了,也吸了她的元陰。 「青蓮玉女」也是個長著美妙玉臀的女子,老客讓她俯臥在榻上分開腿,自己合身壓上,從屁股後面插進去,連陰戶帶屁股頂了個夠。 最後來到靜空面前。道姑同尼姑不同,都是帶髮修行的,一但去了道袍、道冠,便與常人無異。年齡上,靜空只比潘婕大幾個月,一樣的美麗容貌,一樣的香艷玉體,不過武功可就比「華山八美」強多了,別忘了,人家是入室弟子。 「無量壽佛」老客調侃道:「道長果然好玉體,既得玄妙道法,何不與在下同鑄鼎爐。」說完,也照著奸其他女俠的樣子,把靜空捆好制穴,然後解了迷藥。 靜空醒來,發現了自己的處境,卻沒有像其他女俠那樣掙扎,只是閉上兩隻秀目,任淚水從眼角流出。老客把她玩兒了半晌,雖然藉著春藥的力量把她陰戶弄得濕了,卻沒有了制止她反抗時的那種趣味。老客感到有些索然無味,上得床去,坐在靜空背後,摟著她的酥胸,讓她坐下來,自己套上他的陽具。他托著她的美妙臀部讓她上下套弄了幾十次,也像對付其他女俠那樣假裝無意間解了她的穴,誰知這一下差點要了他的命。 原來,靜空的功力遠高於其他女俠,也在這老客之上。如果這老客功力深些,或者是一來就直接奸玩靜空也許無妨,但他先前已經吸了六個女俠的元陰功力,未及消化便奸靜空,結果等吸她元陰的時候,大量的內力一下子衝入身體,差一點兒把他的經脈衝爆,好在他發現得早,及時停止了吸功的行動,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靜空卻沒那麼便宜,當她發現自己內功狂湧的時候就竭力控制自己想將功力收回來,沒有想到對方突然撤功,強大的回衝之力一下子從陰道湧入丹田,將靜空的經脈根根寸斷。晃了晃,也斷了氣。 老客從床上下來,自己穿好了衣服,將靜空拖下床,照其他女俠的樣子插上蠟燭,才要走,又停下來: 「這麼多美女,若不讓更多的人欣賞,卻不可惜。」 於是,他把七個女俠全都去了蠟燭,搬到前面的餐廳裡,解開綁繩,各放在一張飯桌上,呈對角方向仰面朝天躺著,四肢分跨在四條桌邊,將剛被淫過的陰戶對著客棧的大門。想了想又自言自語道:「武者死於刀劍,才算死得其所。」於是回去尋了她們各自的兵器來,那是七把寶劍,還有靜空的拂塵。先拿了一口劍,來到周冰跟前,伸手撥了她陰道裡的蠟燭,把那劍從鞘裡抽出,然後用左手的劍鞘撥開這少年女俠白嫩嫩的屁股蛋兒,從她那小小的菊花門裡硬捅進去,就把個小姑娘的糞門兒撐裂了,再用那劍分開姑娘的陰唇自水門兒一捅到底,只露劍柄。又按樣畫葫蘆,把每個女俠的肛門和陰戶都使劍插了,單把一柄拂塵自靜空檀口裡插進去,直沒至拂塵的頭,迫使這妙齡道姑的頭只能使勁兒仰著,這才吹熄了所有蠟燭,悄悄開了店門,循著牆邊的黑影迅速離去。 九 援手 華山眾女俠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這一次趙家姐弟卻是知道得最早,因為悅來客棧離連升客棧極近,況且七個妙齡女俠光著個身子躺滿一個餐廳,還不整條街都嚷嚷動了。附近的男人們聽到消息,一窩蜂般擁向連升客棧,滿大街的人都在喊叫:「快去看哪,華山來的七個美貌女俠讓人殺了,光著腚眼子躺了一屋子」。 姐弟兩個是天交五鼓才回來,正躺在各自住處休息,聽見吵嚷之聲,急忙起身到前面來打聽究竟,卻發現店裡的掌櫃早跑去看熱鬧了,只留下一個小夥計氣哼哼地看攤兒,見兩人打聽,沒好氣地說:「沒聽見外面喊哪?昨天到店裡來尋人的那七個華山女俠,一夜之間叫人家先姦後殺都整死了,現在光著屁股擺在連升客棧的餐廳裡。這不,都去看熱鬧了,單叫我留下看門兒。」 兩人急忙出得門去,見人群早把連升客棧圍得鐵桶一般,想擠都擠不進去。兩人見這樣不行,只得回店除去化妝,換上官衣(這是張知州去請兩人時帶去的,既然是替官府出面,這禮制服飾總是需要的。兩人偷偷從後面溜了出來,到了店前大街上,一路吆喝著:「閒人閃開,官差到了。」圍觀的人群這才閃出一條道來讓她們進去。從店門外,就可以看清七個女俠雪白的大腿和毛茸的陰戶,一股血腥味直衝腦頂,那慘景讓兩人的心狂跳不已。 兩人把連升店的掌櫃夥計叫來問了問,便知道華山八女是著了人家的道兒,被藥迷住姦殺的,下藥的多半就是那個不辭而別的山西老客。 不多時,張知州和成州的武林前輩都到了,大家的判斷也與趙家姐弟一樣,於是,張知州便要叫人畫影圖形捉拿兇犯,紫瓊攔住了他:「大人,不必畫影圖形,這犯人本就在咱成州,所謂山西老客不過是化過妝而已,我保證他一出店門就卸了妝,現在說不定就混在看熱鬧的人群當中,按店家所描述的形象抓人毫無意義,不如先把這七位女俠好生裝殮了,咱們再另圖他策。」 幾位武林名宿也都同意趙紫瓊的見解,此事也就暫且作罷。 從這時起,成州武林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連華山八美這樣成了名的女俠都讓人家隨隨便便就集體姦殺,成州還有誰自認能保住性命貞操呢?於是,僅僅半個月時間,便又有兩名武林人士死去,不過卻不是被那兇徒所害。 頭一個便是劉老鏢頭,自己花一樣的女兒被人姦殺,老人已是痛不欲生,偏偏自己賣著老臉親自去請來的華山眾女俠又被姦殺,自己怎麼向人家清虛師太交待呀?老頭子越想越窩火,結果得了急心痛,一跤跌下去就再沒起來。 第二個則是古老鏢頭的小女兒,死去的古少鏢頭的小妹妹三小姐,這姑娘年方二八,品貌端莊,且自幼習武,本是個「君子好逑」的「窈窕淑女」。自從華山眾女俠死後,古小姐就一直在想,自己是否就是淫賊的下一個目標,因為論容貌,論武功,現在成州活著的女子,只怕就要算自己了。那一眾受害女俠都是知書達禮的貞節女子,寧可死也不會受人淫辱的,可看一看她們死前都被盡情奸過,便知道只要兇徒出手,女俠們就連死的機會都沒有了。一想到此,古小姐便不寒而慄,她想,能夠保住自己貞操的唯一辦法,就是趁對方還沒有出手便尋自盡,於是,她留下一封書信給古老鏢頭,然後沐浴更衣,引劍自刎。 古三小姐的死,讓趙紫瓊姐弟感到了一絲涼意,如果古小姐的預感是正確的,那麼古小姐一死,兇徒的下一個目標最可能的就是自己姐弟兩個了。因此,她們不由得時時都提高了警惕,無論白天夜晚,姐弟兩個都是形影不離,倒不是不相信自己的武功,雖然趙家姐弟不常在江湖中走動,少有人知道她們,但真論起真章,兩人的武功只怕不比八大門派的掌門差到哪裡去。但兇徒從不正面下手,再好的武功也怕暗算,所以只有時刻處在同伴的視線裡,才是防止被人暗算的最好方法。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救星。少林寺方丈了空大師領「十八羅漢」、武當山木真道長領「四大天王」、還有峨嵋派掌門領二十徒眾、點蒼派一眉道長帶門徒四名、華山清虛師太和五名出家弟子、再有八卦門、太極門、金剛禪、九華山、青城山、五台山等大小門派接到了空大師的帖子,都派了頂尖高手同來成州,共同剿滅「大樂魔法」的惡徒,甚至黑道中也來了人,四方各道的總瓢把子,排幫和丐幫幫主和長老都盡棄前嫌,這讓姐弟兩個感到一絲寬慰。 眾高手到達後,與張知州並成州武林各派共同商議除惡之事,武林人公推了空大師主持大局,大家決定住在盡可能靠近的地方,以防止哪一家的弟子落了單被人利用。不過,畢竟人太多了,敵人又在暗處,除非能猜透敵人的心思,否則,誰又能知道兇徒的下一個目標是誰呢? 有了武林各派,姐弟兩個覺得身上的擔子輕多了,不過自己的職責所在,仍然不能鬆懈,她們白天不再需要去酒樓茶肆打探消息,這種事情各大門派的人都替她們作了,她們只需要每晚去塔上繼續她們的蹲守,早晨回店休息,傍晚再去了空大師處收集一天的消息就行了.
十 交手 這一晚,兩人的苦等終於有了結果,紫瓊首先發現了一條黑影從武林人住的地方迅速北移,身上似乎扛著什麼東西,紫瓊憑著記憶,確定那黑影離開的地方是號稱「武林第一美女」的塞外奇人「雪山聖女」的住處,急忙低咳一聲,子嬰會意,姐弟兩個急忙飄下高塔,一陣風向北追去。 兩姐弟越追越低,看出那是個男子,身上背的顯然是一個被制服的年輕女子,莫不是那「雪山聖女」,兩人想著,腳底下加快了步伐,看看已經追至那人身後百十步的地方,那人突然像是發現了有人跟蹤,也加快了步伐。紫瓊發現對手的輕功實在可圈可點,自己如果不是用盡全力,早就被對方甩掉了,饒是如此,也無法再把距離縮短下來。 不過,儘管一時無法追上對手,紫瓊也並不擔心,因為只要這樣輟著他,他便無法享用獵物,這樣總是有機會救人的。 追著追著,對手又跑進了那片樹林,等紫瓊追進去的時候,已經看不見那人的身影,紫瓊想,他大概又想去那座破廟吧,便沒有停步,繼續向前趕。不過幾十縱躍,已經出了樹林,然而,卻沒有看到前面有任何人影。紫瓊心裡說:壞了!這傢伙一定是在樹林裡轉了一圈然後往回跑了,要是追不上他,那「雪山聖女」可就要糟殃。想到此,她又轉身回到樹林外,卻什麼也沒看到,就連自己的弟弟子嬰也不見了。 一定是子嬰發現了那傢伙的行蹤追下去了,卻不知道他向哪個方向追,紫瓊心裡急壞了,沒有辦法,只得飛一樣趕回城裡,把事情向了空大師一說。大師急忙把大家召集起來,仔細一清點,一人未少,「雪山聖女」也在人群中,紫瓊傻眼了,心裡一急,眼淚可就出來了:「上當了,這狗賊的目標分明是弟弟子嬰。」 大家一聽,都覺得是這麼回事,怎麼辦呢?子空大師說:「事不宜遲,現在也沒有什麼最好的辦法,只有各派一齊出動,在四周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搜上一搜,希望能制止狂徒行兇。」 各派撒出的人馬一直搜到天亮,子嬰憑空消失了,連屍首都沒有找到。其實不用找到屍首,吸光一個武士的內功最多不過一刻之數,這麼長的時間了,生米早就煮成熟飯,紫瓊剩下的就只有痛哭了。武士們都十分同情,女俠們紛紛來安慰紫瓊。 紫瓊也沒有哭太長時間,她是個武士,她生到這個世上本不應該是為了哭的。所以,她擦乾了眼淚,咬緊銀牙:「狗賊,不把你碎屍萬段,我趙紫瓊誓不為人!」 第二天晚上,紫瓊並沒有睡下,她彷彿有一種預感,那個傢伙的下一個目標應該是她。她說自己要休息休息,好言送走了來看望她的客人們,整好夜行衣,背插寶劍,然後一縱身上了房,運起輕功直奔「玉蝴蝶」被害的破廟。 來到廟裡,盤腿坐下,然後靜靜地等。夜是那麼黑。連月亮都沒有,四周靜悄悄的,只有小風吹著樹葉「嘩嘩」地響,但紫瓊相信,那傢伙一定在暗中看著自己,靜等著一個好時機下手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眼看已是四更天了,一股睡意襲來,紫瓊不由得打了一個哈欠,就是這一瞬間,紫瓊盤坐在地上的身體突然一下子向旁邊移開了兩尺多遠,並且變成了面朝後的姿勢。幾乎與此同時,幾縷指風從她原來坐的地方穿過,打在地上,激起了幾小股灰塵。 「朋友,現身吧。」紫瓊也是一縷指風打向大殿後的一根老銀杏樹。 一陣「桀桀」的怪笑之後,一個黑衣蒙面人從樹上一躍落在離紫瓊十幾步遠的地方:「想不到成州還真有這樣深藏不露的高人,能躲過我這一擊的,你是第一個,不過,躲得過我一擊,不等於擒不住你,只不過,爺要費些事罷了。」 「你是誰,怎不將真面目示人?」 「會的,如果我擒了你,自會讓你看到,如果你擒了我,想不讓你看也不行啊,何必這麼著急呢。」 「也好,看本姑娘擒你。」說完,紫瓊便劈空一掌揮去。 那蒙面人見紫瓊動手,也還了一掌,兩股掌風在半空相遇,發出「轟」的一聲暴響。 紫瓊見自己集五分力的一掌,只不過讓那黑影晃了晃,心中也驚。便又用十成功力劈出第二掌,那人又回了一掌,腳下不由退了一步。 紫瓊知道對方功力與自己尚有差距,於是第三掌便用了十二成功力。這一次對方連退數步,哼了一聲,彷彿是受了內傷,也不答話,縱身上了牆。紫瓊怕他跑了,也起身去追。對方是站著,紫瓊是坐著,這樣紫瓊就慢了半拍,加上那傢伙的輕功實在也比紫瓊高一些,所以追出兩三里,又被他鑽了林子逃脫了,紫瓊懊惱不已。 雖然沒有抓住兇徒,畢竟同他交上了手,而且也掂出了那傢伙的斤兩,也不能說沒有收穫。可看不清對方的長相,聽聲音又十分陌生,所以無論如何也還是找不到懷疑的目標。 紫瓊回來,把事情向了空大師說了,了空大師同各派掌門一說,大家都十分配合,把自己派中的所有男性都叫來讓紫瓊辨認。紫瓊讓他們穿上黑衣,蒙上面,從中找出幾個身材與那兇徒相當的來,一共找出二十幾個,一調查,當時都與本派眾人在一起,並且都有人證明。紫瓊又同古老鏢頭一說,成州武林各門各派也都叫自己門中與那兇徒的身材差不多的弟子來讓紫瓊辨認,結果雖然找到幾個沒有不在場證據的,但前幾起案件當中,這些人卻都有不在場證明,說來說去,凡是被人們知道在本地的武林中人都沒有作案時間,那會是誰呢? 十一 陷害 此後的幾天,紫瓊一直在絞盡腦汁地想怎樣才能挖出這個暗藏在身邊的惡棍。除了同自己交過手之外,其他任何線索都沒有,真叫她茶不思飯不想,人也清瘦了許多。正在無可奈何之際,張知州派人來請她,一算計,她才想起,自己現在是官府的捕頭,破案是有時限的,知州大人給的期限該到了,可自己什麼線索也沒有,這限棒只怕是要吃的了。 到了知州府,紫瓊急忙向張知州請罪。誰知張知州並未責怪她: 「趙捕頭不必著急,天下武林精英已經全都聚集在一個小小的成州,都沒有把人找到,我怎麼能把這麼大的責任安在你的頭上呢?這期限麼,不過是例行公事,為了你們盡心盡力地為國家辦事而已,只要你盡了力,時間過了就過了,本官再給你一月就是,就算有上峰追究,全由本官作主,你不必擔心。」 「謝大人。」看著張大人一臉倦容,知道他也一直在為這件事操心,紫瓊心裡十分過意不去。 「本官請你來,只是問問子嬰的事,不知找到沒有。」 紫瓊搖搖頭,眼淚已經含在眼眶中,張知州急忙勸解: 「趙捕頭不要太難過,本官在家略習得些麻衣相術,我看子嬰不像是短命之人,吉人天相,也許此時正被困在某處,找到他,說不定案子就破了。」 「大人您不必安慰我,子嬰恐怕是已經……」 「哎--,既然並未發現子嬰的屍首,便有生還的可能,再說,子嬰也許是因為別的事情給絆住了身子也未可知呢。」 「但願如此吧。大人好意紫瓊心領了,紫瓊一定不辜負大人的厚意,不捉住兇徒,我紫瓊決不罷休!」 紫瓊心裡好過多了,張大人又在她的心裡燃起了希望。誰知就像是命中注定,這希望的火星很快就變成了雄雄烈火。紫瓊剛剛從知州府出來,走了不過兩條街,便聽見耳後破空的風聲。紫瓊武藝高強,早已達到聽風辨器的程度,辨准了方位,頭略一閃,手一抬,用兩個手指把暗器夾在手裡。急忙回頭,已經不見了偷襲之人。低頭看了一眼接到的東西,原來並不是什麼暗器,是一張小小的紙條,讓邊寫著: 若要子嬰返,獨往少陽山,三更大殿等,破陣始得還。 紫瓊明白,這廝偷襲自己不成,想用子嬰的生命相要挾,叫自己去闖陣。雖然自己在家也習學陣法,不過對方既然敢用陣法向自己叫陣,這陣中一定是千萬種凶險。但自己什麼也得走一趟,子嬰是趙家的獨苗,就算拚上自己一條命,如能救下子嬰,就算是值了。 少陽山離城不遠,也就是十幾里路,山很高,山上多是寺廟,過去香火很旺,這些年不知為什麼,香火也不行了,和尚也跑了,多數廟宇都已經破敗了,卻不知賊人所說的大殿在哪一座廟裡。紫瓊早早就來到少陽山下,一座廟一座廟地找上山去,這可就用去了不少時間,一直到了二更末,也沒有看到哪一座廟裡有任何陣式。眼看限定的時間就要到了,上面還有好幾座廟沒走,想一想,突然一拍自己的腦袋:「我真傻,淫賊要同自己較量,當然要找人跡罕至的地方,看看山上這些廟,也只有最遠的最破的廟最合適。」 於是,她便放過中間幾座廟,直奔山頂的那座破廟而去。這果然是一座空廟,大殿裡落滿了灰塵,紫瓊在裡面轉了好幾圈,這裡不像有人來過的樣子,也沒有看見什麼陣式,難道自己想錯了,陣法在剛才隔過去的那幾座廟裡?紫瓊有些氣惱,從廟裡出來,站在門外向山下看,看看剛才錯過的哪一座廟才最像是下手的地方,看來看去也難以取捨,只得一步步下山來,把剛才隔過的破廟一個個看來。 才走出不遠,便見離她約有三里之遙的一座廟中放起一支焰火,這是江湖人經常使用的傳迅方式,莫非……? 紫瓊不及多想,運起輕功三縱兩縱便縱至那廟前。只見廟門大開,裡面黑古隆冬,什麼也看不見。紫瓊怕裡面有埋伏,提住一口氣,小心奕奕地摸黑進去,仔細看了看,也不見有陣法,想來最多又是偷襲,便提高了警惕,直奔大殿。殿裡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只聞到一股血腥味。 「莫不是子嬰他……」紫瓊不敢想下去,卻忍不住取出火褶子點著,四下一看,卻見供桌上仰臥著一個年輕男性,一身衣服脫得乾淨,一動不動,彷彿是死了。 「子嬰!」紫瓊撲過去,一把把那男子抱住,仔細一看,雖然眼熟得很,卻不是子嬰。 「又上當了!」紫瓊正在著惱,卻看見殿外一片燈火通明,有成百人高叫:「不要走了淫賊!」 「噢,他們把淫賊給圍住啦!」紫瓊非常興奮:「我定要手刃淫賊,替受害的武士們報仇。」想到此,她一把拔出腰間寶劍,興抖拌地便來到殿外,卻一下子愣住了。不光是她愣住了,連殿外的人也都愣住了。 殿外是此次到成州來的各武林門派的高手,還有本州的武林人氏齊聚於此,眼睛都盯著大殿門口。紫瓊突然明白,他們不是圍住了淫賊,而是圍住了自己。 「趙施主,怎麼是你?」了空大師十分驚訝地看著紫瓊。 「了空大師,你們怎麼來了?淫賊何在?」 「別裝傻了,你不就是淫賊麼?」一群成州的武林弟子憤怒溢於言表。 「各位不要誤會,我也是追蹤淫賊而來。」 「那淫賊何在?」德威武館的老館主問道。 「我沒有見到。」 「既然是追蹤淫賊而來,卻怎麼說沒有見到?」 「是淫賊給我下了個帖子,叫我獨自來少陽山破陣,說是我弟弟子嬰在他手裡,為怕子嬰遭了毒手,所以不敢告訴各位。」 「那帖子可在施主身上?」了空大師畢竟是出家人,不像那些人一樣沒有涵養。 「帖子在此,大師請看。」紫瓊從懷裡取出那張帖子遞過去。 了空接在手裡展開,然後愣了一下:「趙施主,你肯定就是這張帖子?」 「肯定,我懷裡只揣過這一張紙,怎麼了?」 「施主請自看。」 紫瓊接過帖子一看,可就傻了眼,那紙上什麼字也沒有,完全是白紙一張。 「我接的帖子確實就是這張,當時上面寫了四句話:若要子嬰返,獨往少陽山,三更大殿等,破陣始得還。怎麼會變成這樣?」紫瓊突然明白,自己被人陷害了。 「趙施主,請問你身上的血是哪裡來的?」 紫瓊這才注意到自己黑色夜行衣的下襟處有一片血跡。 「這個……」紫瓊明白了,這是剛才抱起那男屍的時候沾上的。 「可否讓老納進殿一看?」 紫瓊腦袋「轟轟」直響,完全不知所措,猶豫著但還是站在了一邊。 結果就不必說了,死的人是德威武館的一位弟子,自然是死於「大樂魔法」,紫瓊此時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不住地自言自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眾武士一片聲喊叫著要殺紫瓊替死者報仇,紫瓊只是不停地說:「我冤枉,我什麼也沒幹,是那淫賊陷害我的。」但誰能相信她呢。 了空大師多少還感到有些蹊蹺,於是攔住了大伙:「各位施主,請聽老納一言,雖然許多事看來都與趙施主有關,但我們並未看見趙施主殺人,所以不能就此定案,且此事關係重大,依老納之意,我們還是將趙施主送至州衙,交張大人勘問清楚了再說。趙施主,你看如何?」 趙紫瓊此時根本就沒有了主意,如果不肯去衙門,就等於認了自己是兇手,還不如任他們送自己去州衙。張知州為人精明,一定能替自己辨明冤屈。所以她痛快地答應了。 清虛師太一下子死了九個弟子,對兇徒恨得牙根都癢癢,見紫瓊答應去州衙,便接過話頭說:「趙施主願意去衙門裡辨冤,這很好,不過,如果你不介意,就讓我們封了你的武功,免得你尋隙跑了,我們卻還要費事去追你。」 紫瓊還能有什麼說的,於是任清虛連點了她七處大穴,上身完全被制住,下肢也失去了運用輕功的能力。於是,了空留下兩個羅漢堂弟子看守現場,自己同一眾武林人士擁著趙紫瓊下山直奔州衙。
十二 禁制 張知州果然立即就保下了趙紫瓊。 「列位高手,不是本官有意袒護,趙總捕頭的確不是那種人。再說諸位也沒有親見她殺人,我看這裡面定有緣故。如果本官就這樣草草定案,放過了真正的兇手,那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了嗎?」 「大人,我們雖未親見趙紫瓊殺人,但她怎麼會那麼巧在死者身邊,況且,我們都已看過,我家徒兒確是新死,還在流著鮮血,如果是兇手陷害趙紫瓊,怎麼會有時間逃脫呢?大人說我們指證趙紫瓊殺人證據不足,可大人又如何解釋這一切呢?」德威武館的老館主顯然是十分不服。 「王老館主不要著急,本官說過,本官不會偏袒趙紫瓊,本官只是覺得這裡面事有蹊蹺,萬一冤枉了趙紫瓊事小,放跑了真正的兇手才是大事。依我看,趙紫瓊且在本官這裡關押一時,等本官查證明白,再給眾位一個答覆如何?」 眾武士還要不依,了空大師發話了:「各位不要急於一時,趙施主現在已在我們手中,早一日遲一日已不重要。張大人不願輕易陷人於死罪也是好的,足見張大人乃是仁慈的好官,我們就賣張大人一個面子,給大人一點兒時間查證。只是……,這案子不能就這麼無限期地拖下去,張大人也要給我們一個時間才好。」 「那是當然,我看,就以七日為限,待我找出證據以證趙紫瓊無罪如何。」 「就依大人,那我們就把她帶走了。」 「且慢,趙紫瓊還是留在本官這裡吧,萬一哪一位一時控制不住,卻是不好。再說,既是人犯,也該由官府羈押才是。」 「大人,這趙紫瓊的武功不在少林羅漢堂子弟之下,張大人乃是文官,萬一她衝開了穴道,對大人十分不利。」 「不會的,眾位太小心了。」 「大人,還是小心為妙。」 「那依大師之意……?」 「大人。」清虛接過話頭:「貧道會金針打穴之術,只要讓貧道用金針埋入她的會陰要穴,阻斷了她的任督二脈,她就如殘疾一般,只能癱在床上,無法自解穴道了。」 「不好不好,時間長了,豈不是要落下終生殘障。」 「大人放心,只要每半個時辰有人勤給她翻個身,就不會有問題。」 「只是,趙紫瓊,你有何說?」 「大人厚意,紫瓊心領,一切全憑大人作主,只是紫瓊乃女兒之身,這會陰大穴,卻是有些不便,再說,翻身之事,女兒家總有些……。」她的臉脹紅著。 「不妨,本官會把你留在我的後宅,派兩個勤快的婆子侍候,決不讓你有任何閃失,至於金針打穴,來呀,備青布幔帳和單架。」 不一時,衙役們拿來了青布,在紫瓊周圍支起了一人多高的幔帳。 「清虛大師請。」 清虛移步進了布幔,此時紫瓊的要穴還未解開,表面上看同常人一樣,實際上根本無法運功,所以也不怕她反抗。 「趙施主,請自己準備吧。」 紫瓊沒有說話,只是自己倒在單架上,蜷起雙腿,然後盡量分開。會陰位於肛門和陰道之間,與頭頂的百會穴一樣是任督二脈的交匯點,但百會插針是有十分大的風險的,所以清虛師太並不想用。見紫瓊分開自己的雙腿,褲襠緊貼住她的身體,把陰部的形狀清晰地勾勒出來。清虛歎了一口氣,手指一彈,一枚只有三分長的金針便準確地穿過褲襠,直沒入紫瓊的會陰穴半寸深。隨著金針射入,紫瓊立刻兩腿一伸,整個人軟軟地癱在單架上。清虛見她兩腿分得大大地十分不雅,便親手把她的兩腿併攏,又把她兩臂順在身體兩側,這才出來,叫衙設撤去了幔帳。 看著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姑娘轉眼就軟癱在單架上,張知州臉上露出了不忍之色: 「劉師爺。」 「小人在。」 「去後宅,叫四個粗使丫頭來,將趙紫瓊抬到東廂房,吩咐吳媽、劉媽、小花、小翠好生等候著。」 然後,張知州看著了空大師:「大師以為這樣如何?」 「大人的處置甚當,不過,如果七日之後,大人未能找出證明趙紫瓊無罪的證據呢?」 「那本官也只好升堂審問了。」 「如此,老納告辭。」 十三 知已 武林人士離開後,張知州匆匆回到後宅,直奔東廂房,見趙紫瓊直挺挺地躺在裡間的床上,眼睛望著天,淚水順著眼角不停地流。張知州心中十分不忍,急忙過來安慰她: 「紫瓊哇,不要太難過,你一心一意捉拿淫賊,淫賊怕你才會陷害你,你這一哭,可不是讓那淫賊看笑話了麼?」 「多謝大人信任,我只是因為……那麼多人都不相信我,寧願把我當成淫賊,也不肯讓我解釋。」 「哎--,不要這麼想。如果是你看到一個武林人士從兇案現場出來,身上還帶著血,你會輕易放過他嗎?!將心比心,你該原諒他們。」 「大人說得是,大人為什麼這麼相信我?」 「從見到你的第一天起,本官就知道你們姐弟是十分可靠的,決不會做那等惡事,否則,我怎麼會同意叫你們姐弟作我的總捕頭呢?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出證據證明你無罪的。」 「大人如此厚意,紫瓊銘記在心,如有那一天,小女子一定報答大人的大恩大德。」 「先別說什麼報恩不報恩的,似你這等武林奇才,本官正當保護,哪裡說得上報答。」 「大人施恩不望報,真是堂堂君子,但武林中人,就講究受人點水之恩,當報以湧泉。小女子家道清貧,無以為報,如有重獲清白的那一天,願追隨大人,永奉箕帚。」 「紫瓊何必如此,本官已過三旬,不過一粗陋文士,怎敢讓姑娘屈就。」 「紫瓊言出必踐,此身已屬大人,決不敢求名分。請大人不必推辭,僅當養個小貓小狗。」 「老實說,本官自拙荊仙去後,一直鰥屈至今,自頭一天見你,就已驚為天人。只是我肩不能挑擔,手不能提籃,又相貌醜陋,不敢高攀,既然紫瓊有此心意,候真相大白之後,本官定當三媒六證,娶為正室,一生一世,唯紫瓊是愛。」 「有大人這樣的知已,紫瓊死亦足矣。」 「先別說死,咱們還得找證據呢。老實說,現在說清白還早,須本官仔細查證,才能找到線索,只是這七天的時間太緊了。」 「大人之心,紫瓊全懂,就算找不到證據,我也不會怨天尤人。 張知州在紫瓊房裡同她直談到了天黑,午飯和晚飯都叫丫環端到房裡,張知州親自扶起趙紫瓊,自己坐在她身後,讓她靠在自己懷裡,一口一口給她餵飯。晚鈑的時候,還叫人送來了一罈老酒,親自斟了與紫瓊對酌。兩人話語投機,自然豪飲起來,喝得酌酊大醉,一睡就是三天。 紫瓊醒來的時候,見丫環正在一邊侍候著,問起張大人,比她醉得還厲害,到現在還沒起來。 紫瓊同丫環聊了一會天,知道張大人平時對下人也都十分平易寬容,從不挑剔,心裡更是床幸自己選對了人。看看快到晚飯了,張知州才一搖一擺地晃進屋來,一看就知道宿酒未醒,能得知已如此,夫復何求? 張知州陪紫瓊一起吃過晚飯,外面有人來叫,他出去了一會兒,又回來,臉色就不那麼好看。紫瓊急忙詢問原由,張知州吞吞吐吐地說: 「也沒什麼。我把你留在這裡,原打算拖上七日,那淫賊可能還會作案,到時候你的冤情不就清楚了嗎,結果那淫賊倒是作案了,卻讓你的處境更為不利。」 「怎麼?」 「昨天晚上,華山派又有一個年輕的道姑被害,奸賊在現場留下一個帖子,自稱是你的弟弟子嬰,說是叫本官放人,否則每天姦殺一個女俠,把天下武林鬧一個雞犬不寧。如此,豈不是更坐實了你的罪名。」 「這分明是陷害。」紫瓊氣得咬牙切齒。 「說得是,可那些武林人士未必會這麼想。」 「大人,別為我費心了,把我交給武林眾人吧,免得妨礙大人的前途。」 「紫瓊怎麼說這樣話,我張某人怎可為了頭上烏紗而見死不救,你放心,本官已經想好了救你的辦法。哎,你不是說淫賊給過你一張帖子嗎?」 「是啊,可現在上面什麼字也沒有了。」 「帖子何在?」 「在少林方丈了空大師處。」 「如此你就有救了。」 「什麼?」 「淫賊一定是用了什麼特別的墨汁書寫的字帖,只是當時能看見字,過後就會漸漸淡去直到消失。既然淫賊能用這樣的墨汁,咱就應該有辦法讓上面的字再顯出來,那不就能證明你說的是真話了嗎?」 「真是個好主意,這下我真的有救了。」 「本官還想到了更好的一個證據,一定能證明你無罪,不過,這個證據不能輕易使用,免得不方便。」 「什麼證據?」 「需要時自知。」 十四 過堂 一晃七天就過去了,這些天張知州一直在為字帖的事情忙碌著,他托了許多朋友四處打聽消字之法,直到第六天晚上才興致勃勃地來告訴紫瓊,他已經找到了消字的秘訣。 他叫丫環拿來一張紙,告訴紫瓊,他用一種藥製成的墨在上面寫了字,並且經過半天的時間,墨跡已經完全看不見了,然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小瓷瓶,用棉花沾了一點瓶中的液體往那紙上一擦,果然,那紙上顯出了漆黑的一片字。看見知州的表演,紫瓊感到,自己終於可心重見天日了,心情特別激動,半宿都沒有睡好。 天剛亮,丫環們就取了溫水來給紫瓊淋浴,還給她換了一身大紅的綢衫綢褲。紫瓊心裡十分高興,早飯也吃得很多。 辰末時分,聽見前面在喊堂威,知道張知州在升堂,武林人士一定都已候在前面,自己的冤情就要大白於人前了,紫瓊恨不得馬上就到大堂上去。 四個丫環婆子把紫瓊抱到單架上,然後把她抬到大堂後的影背後面,不一時就聽見了前言衙役高喊:「帶趙紫瓊上堂。」 紫瓊被丫環們抬到了堂上,兩個丫環左右扶著她跪在單架上。 「趙紫瓊,本官今天就當眾還你一個清白。了空大師,請問趙紫瓊給你的帖子是否帶在身邊?」 「正在老納身上,本是要作證據的。」 「可否給本官一看。」 「帖子在此,請大人查驗。」 「趙紫瓊,你看清楚了,那天你交給了空大師的,可是這個帖子?」 「正是。」紫瓊仔細辨認了,果然正是那天當作暗器接下的帖子,上面還有原來折疊的印痕。 「呈上來。」 衙役把那帖子遞上去,張知州從懷裡掏出那個小瓷瓶,用棉花沾了些藥液,往帖子上一擦,搖了兩搖,上面果然現出字來。 了空等眾人臉上都現出了驚訝之色,然而,張知州臉上的驚訝之色更是難畫難描:「怎麼會是這樣?」 劉師爺從旁邊接過帖子一看也愣了。 紫瓊突然感到有什麼不對:「大人!」 「拿去給她看看。」張知州的臉色變得蒼白。 一個衙設把帖子拿過來放在紫瓊面前,紫瓊仔細一看,一臉的興奮頓時化作了泡影,只見貼子上寫的是:「擒年少武師一名,供姐姐採補,以報十幾年相愛之恩。你我今後各奔一方,老死不相來往。弟子嬰拜上」 紫瓊看了帖子,眼睛都直了:「天哪!大人明鑒,這是淫賊的詭計,大人千萬不能相信啊!」 「善哉,善哉,大人。」了空接過帖子看了,忙向堂上合掌說道:「如此物證,大人還有何言?」 「這……」張知州彷彿又從最初的驚訝中恢復過來,仔細想了想說:「大師,賊人既然想陷害,也定會想到本官會尋顯字之法。本官能用這種藥跡顯字,未必賊人就沒有其他藥水書寫帖子,只怕是先用普通消字墨水寫了騙趙紫瓊的字,再用獨門藥水寫下陷害她的字跡,這字帖也並非鐵證。」 「還要什麼鐵證?大人如此袒護賊人,莫非與她有什麼瓜葛,我們在這裡告不下來,還可以去省裡告,去京城告,定要這倒採花的女淫賊償命不可。」眾武士顯然已經不耐煩了。 「大人,你就把小女子殺了吧,不要為我耽誤了前程。」紫瓊哭著說。 「莫急,莫急。」張知州再次攔住了已經暴躁不堪的眾人:「本官還有一法替趙紫瓊明辨冤情。」 「什麼辦法,這個辦法如果不行,張大人莫非還有其他托辭?」 「只這一個辦法了,如果不能證明趙紫瓊的清白,本官一定依法行事。」 「就再依大人一回。」 「好。趙紫瓊,本官本不想用這個辦法,免得大家臉上難看,但事到如今,也只有這一途了。」 「大人說吧,小女子全都應承。」 「好。趙紫瓊,本官問你,你可有過姦淫之事?」 「大人說哪裡話?」紫瓊有些惱了:「小女子自幼守身如玉,如今尚待字閨中,怎麼說道姦淫二字?」 「這麼說你還是處女?」 「當然是處女。」 「各位俠士,這淫賊既會採補之術,自然不是處女,因此,本官欲當堂替趙紫瓊驗貞,若驗出處女,各位當可相信本官判斷了吧?」 「大人所說極是,就依大人。」眾武士一致認為這是可行之法。 「趙紫瓊,你可願驗貞?」 紫瓊的臉登時脹得通紅,一個處女,在大堂之上,當著數百人的面被問及驗貞之事,自然無法不羞。她猶豫再三,才勉強說:「全依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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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的呢〉?不要藏私阿,楼猪不厚道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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