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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6-1-7 04:2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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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115
113 两全之策
嘭!嘭!嘭!一阵轻声的敲门声把我唤醒。接着“吱呀”一声有人推开门。我打开电灯一看,是村妇,她端来一盆热水和洗漱工具对我说∶
“天己快亮了。你先洗漱,我再去给你弄点的的。”
待她出去,我马上起床,乳房还是胀痛。前几天晚上不起来将乳汁排空,就无法入眠。但昨天夜里不同,是有效果。待我洗好脸,她已端来一碗蛋花,放下后,我对她说∶
“大娘。你婆婆衣服还你,你拿走。再将昨夜用的绳拿来。那药怪有效,请你再熬点给我喝。”
“姑娘。这药不能多喝,喝一次就行了,多喝伤胃。”
说完她拿起衣服走了。
待到吃完那小碗蛋花,村妇已拿着绳站在我面前。我放下碗,跪在地上。她沉默不语地将我绑好。我站起来,侧卧在床上。她用被将我盖好,然后开门走了。从表情上看,她心里很难受。
半小时后,她开门跑进来。紧张地对我说∶
“人贩子来了。你要小心啊!他要欺负你,你就叫,我去收拾他。”
“大娘。你放心,按这一行规矩,未付款成交之前,他只能看,不能动手。他不会对我怎样的。”
村妇出去不到十分钟,洞外传来说话声。
“就在这里面?”
一个陌生中年男子声音。
“是的。”村妇男人回答说∶“只给你三分钟时间看人。”
村妇男人这些话都是我教的。我知道规矩。
门又开了,走进一个人,把门又关上。一束强烈的电灯光发出,很快扫到我床上,强光刺得我睁不开眼,被子一下给掀掉,我假装惊恐万分说∶
“谁?干什么!”
并将身体蜷缩成一团。
进来人高兴说∶
“名不虚传,果真好货。这功夫花得值。”
说完急忙出去,对村妇男人说∶
“好货。到你屋里谈去。”
说完一阵杂乱脚步声渐渐远去。
一刻钟后,洞门又打开。微弱的晨光照进洞里。天开始亮了。村妇走进来拿着一套新衣,放在床上。我坐在床上,她给我松了绑。对我说∶
“我那口子叫你穿上这新衣出去,他有话同你讲。”
我知道,人贩子要我穿他送来衣服,说明今晚要尽仔细地观察我。买卖已进入成交实施阶段。解开绳索后,村妇拿出一套内衣给我。这是一件用自织老布做的乳罩和一条宽大短裤,我想,可能是山里女人穿的。村妇对我说∶
“姑娘。你没贴身衣服。我赶了二夜,给你做了一套,穿着很舒服。”
“谢谢大娘。”
我心里很感动,这山里人心太善良了。对于这次与人贩子打交道,我一定要为她家想个万全之策,以绝后患。
这新衣是一件对襟鸵毛棉衣和棉裤。我身材在女人中算高的,可能是大号,但感到有些小。另外有一双棉袜和布鞋。走到洞外一看,这棉衣是农村姑娘常穿的那种织锦缎鸵毛棉衣,绿色底,金黄色线织成的月季花;裤子也是黑色带暗花的;鞋子是黑色化纤市,上面绣了花。村妇又给我扎了根独辨子,额头梳了个刘海,完全是山里姑娘模样,与我来时判若二人。
走进堂屋,村妇男人已作好上山干活的准备,正在等我。见我进来,小心翼翼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里面包了好多层,最后露出一千元钱。然后对我说∶
“姑娘。人贩子一眼就看中你,并说我发大财了。把你卖到省城,肯定能争大钱一把。掏出这么多钱给我,吓了一跳。我从来未见个这么多钱,坚决不收。他急了,又加成一个整数。我都不知把钱放到什么地方好,藏到那里都不放心,只好藏在身上。他说今天叫我在家,下午三点要你穿上他送来衣服,并要我把大门反锁,假装上山了。你看我马上上山,然后再溜回家。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特请你来商量。”
我明白。人贩子已付定金,下面就是价格了。在谈价格之前,人贩子要在白天仔细观察货,以防黑里看走眼上当。这些不清不楚的行话,老实巴交的山里人怎能听懂。我若不在津河市人贩子窝里待了一段时间,我也不会明白。于是我对村妇男人说∶
“这是定金。你收下,这说明他己决定买我了。下午他要来进一步了解我能值多少钱。等他看完后,我们再商量。我上午要洗梳一下。你把钱放在家里,到山上转一圈回来,我们早点吃中饭等他。”
下一步怎么走,这几天我想了个万全之策,于是我对她男人说∶
“人贩子很快要交钱带人,我想你们不能在这里住了。你们有了钱,肯定有人打你们点子,钱易招祸。我现在写二封信给你们,大叔你找些纸笔来。
拿来纸笔,我首先给金银花写了封信,写好后交给她男人。对他说∶
“你们拿到钱后,家里什么都不要带,只带钱。给人印象你们失踪了。到西海省沁州市找我的朋友金银花,要她给你安排一个地方,或承租山场,或土地,安心过日子。小孩也到那边去安置。”
村妇忧愁地说∶
“那你今后怎么办?”
“我马上再写一封信。李歪脖叫什么名字?”
“他叫李发财。”
“从你们这儿出去,除到沁州我走的小路,再到省城还有什么路。”
“从这儿出去,只有一条通县城山路,再到省城,别的无路可走。”
“人贩子要绑走我,他要走那条路?”
“必走县城这条路。”
“那好。我用李发财名义给你们县公安局和省公安厅写二份举报信。我把我的特征和人贩子特征都写进去。他绑走我后大致经过时间。我能否获救,就看这两封信起不起作用了,大娘马上到镇上把信寄出去。”
村妇男人大致描绘了人贩子特征后,我把封写好交给他们,大娘拿到镇上去寄了。
上午,我用香皂重洗了个澡,除掉在山洞里霉气。又洗了头,搽了村妇常用头油,这样编的大辨子黑里发亮。由于束腰,吃不下多少东西,中午村妇回家后给我一个煮鸡蛋,这样耐饿些。吃完饭,我们都到堂屋里。我叫村妇男人把买来二十米新麻绳拿来,并在地口辅上草席。男人到左厢房,原来他儿子睡得房间,拿出一大捆手指粗新买的麻绳递给我,不解得问∶
“姑娘。你要这么多新绳干什么?”
我笑而不答,站在草席上把绳抖开,剪成十米两段。先拿出一段,请村妇对折后,双股扎在我腰上。用折的那一头,在肚脐下打一个结,将绳头从阴部穿到后面腰上,穿过系腰麻绳系紧。村妇看这样捆,脸马上红了。再将绳头拉到大腿根,将双腿并在一起,一圈圈从大腿捆到腿腕后系牢。
男人见我这样做,惊奇得很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双腿绑好后,我直挺挺地跪在草席上,对村妇笑了笑说∶
“下面该你了,要绑结实,能多卖钱。”
村妇一本正经地走到我身后,拿起另一段新麻绳,三下五除二把我绑得动也动不了。本来我想喊痛,叫她松一松。但认为不妥,只有这样才有效果。时间还早,我请村妇将我扶到桌旁坐下来。村妇同我坐在同一条长橙上,她男人在对面,我对她男人说∶
“你现在知道这绳子用途吧?”
“你叫我买新麻绳是为了绑自己。”
“对等待售的女人要穿新衣,用新绳。这样人贩人就明白对方是道里人,会按行规办事,吃不了亏。今天下午来了后,你可先报一个高价,对方一般不会马上答复。”
“为什么?”
“谁都想占便宜,价格讨论的时间越长,对方认为你有诚心,在交割时会少些欺诈。”
“报多少?”
“五万。但我认为会在二万成交。”
村妇忍不住插话说∶
“姑娘。你真要卖自己。我这几天心里一直不是滋味,很难过。我们再穷,也不能要你卖身钱。看你被绑的样子,我于心不忍。”
说着说着,眼泪都出来了。我见她这样,心里也难受,心想按贩人交易行规,更严厉绑缚还在后面呢。不是张孝天父子,我那会处在这种艰难处境。忍不住泪水也出来了。村妇见我这样,忙帮我擦掉泪水。她男人叹了口气说∶
“这世道忒坏了。时间快到三点了。人贩子要来了,看怎么应付吧。”
我强忍内心悲痛,对他们说∶
今天下午主要是价格,若今天他出价在二万以上,就立即答应。若他出高价,我们还拖延,他们定起疑心。人贩子是最多疑的。大娘你扶着我,把我放到在草席上。
村妇把我扶到草席上后,我慢慢先跪下,再躺下,腑卧在草席上。我对大娘说∶
“你将我背后绳头,拉到腿腕处。穿过绑腿腕的绳,用力拉,只到拉不动了,打上死结。再将余绳勤过我嘴,往后拉打上死结。最后用绑腿的绳头,将我头上辨子拉直绑在脚上。”
“我不干,这样你太难受。”
“不要紧。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你男人是一个心狠手辣人贩子,我是一个不折不和被出售女人。”
114 人贩子
我说完后,村妇还在忧虑不决。我急了。对她说∶
“我求求你,快动手。与人贩子打交道,稍有疏忽,是很危险的。快!时间不多了。”
村妇见我这样,开始将我双脚往背后拉,但仍不用力。我催促她说∶
“要用力。不要管我,快!”
村妇这下发狠了,突发力一拽。我双脚几乎一下接触到头项,腰被拉成反弓状,全身绳索绷紧。处处关节酸痛。我强忍着,最后实在忽不住,想叫一声。但村妇用绳勤紧了我的嘴,我头被拉得高高仰起,叫了半声给堵回去了。痛得我闭上眼,泪水都掉下来。最后头皮一紧,头发辨了也固定在脚上,头一点也动不了。
村妇绑完后,蹲在我前面,抱着我的头,擦干额头汗水和眼泪。
后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她男人站起来,紧张地说∶
“他来了。”
说完,朝后门走去。村妇丢下我,也朝后屋走去。我全身呈反弓状,给绳绷得紧紧得,丝毫动弹不了。突然失去依靠,控制不了,翻下来,侧躺在草席上。这是人贩子交接时,对被贩女人通常做法。不过是最值钱的女人才用这种方法。我除了眼睛能动外,再也做不了任何动作。我现在对我自己也难以理解,这种严厉的绑法,是在我指导下让人干的,并设有人强加。真是现实需要,还是想这样做,我自己都说不清。
“请往这里走。”
我听见村妇男人在说活,一前一后两个人走到我身边。
“请喝水。”
这是村妇的声音。
我面对堂屋大门,动也不能动,看不见他们。有一个人走到我身后,又转到前面,我只看到两只穿着皮鞋的男人大脚走来走去,村妇男人穿的是上山麻鞋,这肯定是人贩子的。
人贩子围着我围了几圈,我听见他嘿嘿地笑了几声。说∶
“我说矮子呀,真看不出你是我们这行的老手了。平时你真藏得深,一个这么老老实实的山里人是我们的前辈,佩服。不过这下你可给我省事。清晨我看她,睡觉时都被你用麻绳捆得那样结实,另外还用铁链锁起颈子和双臂。我当时就知道这不是普通货。她当时一见我就喊叫,对怎样弄走她,有些担心。这山里人少,新闻不过夜,万一在运货时闹出什么动静,可是人钱两空;山里一条路,跑都跑不掉。可没料到,你这制服女人真有两下子,省了我好多事,这样货就好运多了。我要定了,开价吧。”
啊!原来村妇男人大家都叫他矮子,难怪村妇年青时不肯嫁给他。
“五万。” 矮子开价了
“你开玩笑。这里的货色再好,设有超过五千的。”
“这不是本地货。”
“就是看不是本地货,我出天价一万。”
“一万?免谈。我化的费用还不止这个数呢。”
听见他俩激烈地讨价还价,我也觉得好笑。我是自己把自己捆成一团来出售,连我觉得怪有趣。这村妇男人平时沉默寡言,貌不惊人,但谈起生意还真有点韧性。争执了很久,几经讨价还价,最后以二万六千成交。听到这个结果,心里感慨万分,当初在津河市出五万买我,我都感到委曲。在真正人贩子手里,仅卖二万六千元。女人若失去靠山,价值会一落千丈。做女人也有悲哀的一面。我知道,谈到这份上,我今天肯定要离开给我解困的农舍和这对善良夫妻。本来想这交易要反复几天,我有许多话要对他们说。尤其是到了沁州,要提防那些事,对于他们小孩,学业有成时,安排到重生公司。但想不到事情进展这样快,自己把嘴勒死了,一句告别话都说不出,连看都无法看他们一眼。
人贩子交割好钱款,走到我身边,用一块胶布封在本来已给麻绳勒紧的嘴上;又用一只黑布袋,套在我头上。我什么也看不见了。有人又将我翻起来,腹部往下,抓住在背后绑得丝毫也动不了的双手,将我五个手指捏成拳头状,用胶带紧紧包起来。
“己经绑得这么结实,还要把手裹起来。”村妇男人说∶
“我们要确保万无一失,女人手指很灵巧,绑裹起来保险。”
一听就知是人贩子,他在给我加绑,一会儿,我感到他在我手腕和脚腕之间,又加绑了麻绳,将其牢固地绑在一起。并用手勾起我,我整个身体悬挂在他手上,双手臂吃力,肩关节立刻刺痛钻心。我忍不住大叫起来,但发出仅是很小沉闷的声音,一会儿,他又将我放下,有一块东西把我兜起来,抬离地面。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人贩和村妇夫妇的告别声,我被人抬走了。
在紧张有节迫的一行脚步声中,在身体不断晃荡中,也不知向前走了多少时间,一会儿升高,一会儿落下,耳边一会是流水声,一会儿是风吹松涛声。我全身己麻木,人也昏昏沉沉似睡似醒,不知他们要将我抬到那里去。
不一会,我好像听见汽车声音。这伙人又走了十几分钟,停下来,把我放下来。我侧睡在地上,很快响起马达,原来上了气车。汽车开动了,不知往什么地方开。我躺在地上动不了,也看不见,很不舒服,人也清醒多了。汽车不停的跑了几个小时,好像上了一个山坡,停下来,我又被抬下来,走了一段路被放下来。
“老大,我这次给你带来件好货。”是那个人贩在对谁说活。
“是什么宝贝,把你这个蠢货高兴得这样。”一个声音嘶哑的中年人声音。
“我打开你看。”
我的头套被摘掉,强烈的光线刺得我睁不开眼。
接着封口胶带被撕掉,勒嘴的绳也松开去掉。由于发辨仍绑在脚上,头仍后仰动不了,但嘴舒服多了。
“她是谁?”
“西海如意公司当红明星洪玟瑰。”
我听了这句活,犹如青天霹雳。人贩子早就识破了我的身份,我自己还蒙在鼓里,自作聪明。这下才出狼穴,又进虎窝。还不知这帮人是否受公司人指派,故意买下我。这下彻底完了,不由得又气又急,极力挣扎。对他们大声喊叫。
“你们这群土匪,快放下我。你们不得好死。”
但一点用也没有,他们并不理睬我。老大兴奋地走到我身边,抓起我胸前绳索,一下把我提起来。我全身绳索更加收紧,勒得同刀切一样痛,我对他大叫说∶
“勒死我了,快把我放下。”
他同设听见一样,对那个人贩子说∶
“真是洪玟瑰?我仔细看看,不要搞错。这种好事怎么叫你碰上。”
“我是从一个藏得很深,与沁州有交情老手那儿买来的。我工作了半个多月,花了大价钱,才弄到手。你看她身材多好,身子软得同棉花一样。这样严厉捆绑了十多小时都不在乎,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那有这样好的身骨。”
“好!你立了一大功。”
老大提着我,我半悬着身子,无法摆脱。情急之下,对着他的脸,吐了他一脸口水。
老大并不生气,这才把我放下,掏出手帕抹去脸上口水说∶
“咳!还怪有个性的。”
“是的。看来她不太听话,我怕她闹出事,所以才把她绑得严严实实,连夜送来。”
“看来她还有点棘手,不给她一点厉害,她是不会听活的。兄弟们把她送下去,给她加工加工,使她更性感,出手卖个好价。”
一会儿,上来几个人,把我从老板办公要抬到地下室一间房子里。将我绑在一起手脚挂在天花板上伸下的大铁钩上。有个人拿来把手术用剪刀,将我胸前衣服剪掉,露出双乳,我不知道他访要干什么,心里很害怕,胆战心惊地问∶
“你们要干什么呀?”
他们并不理睬我,其中一个拉拉乳头夹说∶
“不亏是SM明星,还带这个。那有我后今天装的性感。”
说完后,在我乳头上抹了点药水。顿时乳头上凉苏苏的,有麻木感。接着剪断束在阴部的麻绳,将胯下棉裤挖了个大洞。由于整个人像一个反卷球,吊在空中。阴道口凸显出,他又将那药涂摸在阴部。另一个穿白大褂,戴口罩和乳胶手套医生打扮的人,走到我面前,除掉我做的护乳头钢丝环,将乳头夹夹着乳头,轻轻一拉,另一只手拿着一根带导线大针,剌向乳头。我头被发辨往后拽着,后仰,看不见身子,只见一小股青烟冒上来,并没有什么感觉。原来抹的是麻药。我不知他们在干什么,肯定不是好事。接着又在阴部捣弄半天,很快他们将我放下来,松开我的发辨,用黑布将我眼捆起来。我什么也看不见。再将我彻底松绑后,脱掉我被剪破的衣服,然后穿上一件衣袖很长的衣,再用一根宽带束腰,我双手被袖子束缚,只能交叉放在前面。再给我穿上一条肥大的裤子,赤着脚把我架出房间。走了一段路,上了汽车。好像下山又上山,最后将我拉下汽车,解开蒙眼黑布,睁眼一看,是一个医院大门口。门口有一白底黑字的门牌,上写《川江省青龙江市第六医院》。他们怎么把我送到这儿来了。我再看我穿的是束缚精神病人的拘束衣,上面写到【精神科女0024号】。里面出来两个粗壮女护士,架着我往里走,我拼命挣扎。大声说∶
“你们搞错了。我不是精神病人,快放手,让我走。”
两个粗壮女护士一言不发,将我拖到精神科03号病房,推进去,锁上门就走了。病房里有五个女病号,有三个也穿着拘束衣,被束缚在床上。有一个对着窗外嘴里不停的在讲什么,有一个目光痴呆坐在床上;还有一个看我进来,马上走过来说∶
“闰女,你来了。快来,妈有好吃的。快来,快来!”
她扯着我的衣服,我吓得往后退,但仍纠缠不分。我惊恐万分,大声喊叫着说∶
“救命呀!医生。快来救命呀!”
很快进来一个凶神恶煞中年女护士,那病人一见她,吓得跑回自己床上,口中不停的说∶
“我听话,我最听话了。”
女护士不理她,走到我面前,大声吼叫着说∶
“喊什么?吵死人,影响别人休息。再喊,把你嘴堵起来,上床休息。”
“大夫。我没病,放我出去吧。”
“进来的都说没病,没病怎么进来的。你要听医生话,不胡闹,就给你解开,换件衣服。”
“我听话。不胡闹。”
“好。我们观察二天。”
我躺在0024号病床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人贩子太歹毒,把我关到精神病院来了。看到那些行动怪异,面目痴呆的病人,心里特别害怕。真是一天也不能呆,现在怎么办,不由得痛哭起来。
第二天早晨,双乳头和下身突隐隐约约有刺痛感,并越来越利害,上午变成一跳一跳得痛。麻药可能己失效。不知他们在上面干了什么,我穿着拘束衣,看也看不到,摸也摸不着。痛得一天都没胃口。怕护士说我不听话,她们来喂饭时,强迫自己吃一点。到晚上痛疼要稍好一点。
115 深山
第三天,医生来查房。护士反应0024号床比较配合,故松开了拘束衣,换上普通病人服。量体温,有点发热,开了些消炎退烧药。待查房结束,我赶快到病房洗手间,关上门,脱掉内外衣一看乳房,妈呀,他们把我乳头根处打了个洞,洞里穿了个金黄色金属环,整个乳头都有点红肿。我做的钢丝环仍套在乳头上,变得紧紧的。乳头夹仍夹在它上面。脱掉裤子,下面穿了五个洞。阴核上一个,阴唇两边各两个。我看到这些,心里突然有个怪念头,还蛮喜欢。觉得这样很性感。唉呀,我是否真有精神病了。在这里与真正精神病人相处,真是度日如年,我想着各种办法躲着,与其周旋。晚上躺在床上,把七个环转动一下,怕与伤口新长血芽粘连。有时在睡梦中都想,只要放我出去,叫我干什么都行,再待下去,我真变成神精病了。
好容易熬到第七天,身上七个洞都愈合了。下午护士将我放出来,说有人看我。到会客室一看,是老大和他们手下。个个衣官楚楚,目露凶光。我战战兢兢走到他们跟前,老大一脸横肉,在左眉处有一紫红色刀疤,面目可憎。他手下一个人对我说∶
“洪玫瑰。我家老大把你放在这理休养,舒服吧!你休养好没有,是否再休养几天。”
我忙尽可能做出恭恭敬敬的样子,我一天也不想呆了。对他们说∶
“谢谢老大。休息好了,不想再休养了。你我放出来吧。”
“好。不休息可以,出去但要听我们的,不能拿着明星架子,使小性子乱吐口水。”
“我知错了。请老大原谅。”
“那今天就同我们一起回去。”
我喜出望外,出了医院,上了他们的汽车,回到老大办公的地方。在回去路上,老大接了一个电话,不知讲什么,电话中反复提到李歪脖。我不动声色,是不是那二封信有作用了。
在那里又休息几天,谁也没搔扰我。我身体基本恢复,仅走路不习惯,主要是那几个环,走动时不断刺激那敏感部位,常常引得淫火烧身,行动变得格外风骚。
几天后,老大把我叫去,叫我洗漱干净,还是换上当地农村姑娘常穿的服饰。头上梳根大辨子,身上穿件织锦缎丝棉薄祆。祆面是桃红底,上面用银丝织的枫叶三角图案暗花。祆面花形是金丝勾边的大朵绿叶和紫红玟瑰,虽有些艳,我也很喜欢;裤子是黑色毛尼,裤腿边锈有小朵玟瑰花,脚上穿的是绣花园口黑布鞋。穿戴好后,老大很满意。他手下人告诉我,今天带我去省城到一家高挡歌舞厅工作,那里熊老板有钱有势,不亚于西海如意公司张老板。只要我好好干,这辈子有福享。那个熊老板最喜欢农村打扮的漂亮女人,所以这套衣服是老大专为我定做的,并警告我,在交给熊老板之前,一定要按他们要求做,要老老实实,不许乱说乱动,要绝对服从带队的二当家。若把生意弄砸,回来把我在精神病院关一辈子,不放出来。想到在精神病院那几天,我身上汗毛都竖起来,那是我一生中所待最可怕的地方。我知道这次是把我出售给熊老板,但我不得不去,任何地方都比精神病院关一辈子,生不如死好。
快上车时,我去见到二当家。这家伙姓孙,他们叫他孙老二。人高马大,孔武有力,相貌英俊,三十多岁,一脸杀气。我见了他心里发怵,很害怕。立刻跪在他面前,他对我厉声厉色交待一翻后,马上吩咐一个马仔拿条麻绳过来,我自觉地将双手放在背后,由他把我紧紧五花大绑。马仔绑好后,孙老二又检查一遍,是否真正绑结实了。再抓住我背后绳头,一把将我扯起来站着,又拿一根绳,在膝盖上方将两条大腿绑在一起,这样我只能小步走。临出门,又在我外面裹了件军大衣,大衣下摆到脚面,又在我嘴里塞颗麻胡桃,从表面上看不出我是个被束缚的人,这才将我拉上汽车。
这次出发有两部汽车,前面是北京牌越野吉普车,上面坐着两个穿棉大衣的姑娘,不用说与我一样;后面是野马牌吉普,孙老二亲自开,车上就我同他二人;我坐在后排。二辆车拉开十分钟距离,一先一后开上路。从青龙江市到省城,虽穿梭在嵩山峻岭,但路面很好,汽车风驰电掣往前走,行驶了1小时后,孙老二打开车载电话说∶
“胖子。快到神仙岭铁锁山口时,要特别注意路边情况,有异常立刻通知我。”
“二当家。我离山口有十里,一切正常。”
孙老二思索一下,放慢速度说∶
“胖子减速。要千万小心,山口是我们必经之路,车上人要瞪大眼睛,发现可疑人和车立刻电告我。”
看他们神情紧张的样子,他们肯定知道什么。
“不好。有埋伏,快!回头,快!”
电话里传来胖子惊慌失措的声音。
“胖子。不能回头,开足马力往前冲。”
孙老二嘴这么说,他自己准备回头,孙老二车技很好,在不宽的山路上,一下将车调了头,车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尖叫声。车调头在转弯时,向一边倾斜,一下将我抛掷到车门上,摔得我头昏眼花。看来孙老二想叫胖子往前冲,掩护自己。在往回急驶时,他嘴里骂道说∶
“该死的李歪脖,想找死。”
往回开不到五分钟,车载电话铃声急促响起来,孙老二急速拨通,电话里有人紧张地说∶
“不能回青龙江市,市公安局刑警已开车往铁锁山口截住你们,快逃!”
孙老二一听,脸变得铁青。我往窗外一看,公路一旁是徒坡,另一旁是悬崖绝壁,无路可逃。这是一个很长的下坡,他并没减速,疯狂地往前开。我心急如焚,害怕事故发生。当车走到谷底时,前面是上坡盘山路,并传来警车警报声。孙老二猛右拐,车离开大公路,拐向通向另一条山沟的小公路。这条路是砂子路,车速快,车颠簸得非常利害。我在后排,双手绑在后面,坐着脚也张不开。我急中生智,将前脚抵着前排坐位,后背顶着靠背,勉强保持平衡。车在山谷里狂奔,到了山谷尽头,又是盘山公路。这段盘山路很长,开了半个小时还在半山腰。我将身子移到车窗前一看,从来的山脚下,S型盘山路尽收眼底。很快我就看见后面盘山路上警灯闪烁,二部警车在往上爬,紧追我们。我暗暗高兴,听他们骂李歪脖,这信起作用了。现在通讯发达,前面肯定有车堵。在这狭窄山路上,孙老二插翅也难逃,我很快得救了。但我观察他,自进了这条山路,他情绪稳定,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又对获救产生怀疑了。
车上到山顶,路在山头上转。转过五六个山头,开进一片森林,越走林木越茂盛。车好像在走下坡时,孙老二将车左拐,树枝划过车身的声音不断传来。看来他对这里环境很熟悉,车这样走了一里多路的地方,好像有一块较大平地,孙老二将车又调个头,将车头对着来路。我这才发现这是一段废弃公路,两边树枝将路面掩盖,杂草丛生。若不熟悉,是找不到这条路的。孙老二将车停下,跳下车,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割下一个树枝,清扫进来车压的路痕。这个家伙好狡猾,不亏是二当家。这样警察很难找到我们。我又失去希望,只好听天由命了。半小时后,他又回到车上,靠在坐位上闭目养神。
过了四十多分钟,来的路口传来汽车马运声,从树权缝隙中,有时这能看到警灯闪烁的红光。汽车急驶的声音渐渐远去,但孙老二仍在休息,好像什么事情也设发生。
我们就这样悄然无声的藏在那里,公路上警车往返数次,可能在搜寻。下午约三点钟后,再也没有车来了。我到现在未吃未喝,也未大小便,特别是小便胀得难受,开始我不敢动,现在看他情绪也稳定了,才起身用头拱了拱他的肩。他回头看了看我,转过身,捏着我的下巴,将麻胡桃从我嘴里取出来。我干呕了几下,运动了一下麻木的舌头。对他说∶
“我尿急,请让我方便方便。”
他下车,打开后门,把我拖下来。脱掉外面军大衣,解开绳索。他边理绳索边说∶
“腿上绳子自己解,就在车后面方便。”
我揉了揉捆麻木了的双手,解开绑在大腿的绳索递给他。转到车后。车后是密密麻麻不知名枯草。我蹲下方便时,望前面看,前面可能土较厚,碗口粗的山栎树已将原来公路封死,车再也不能往前开。这是一条死道,但这里草本茂密,很容易逃跑。但我不熟悉这里地形,他在我附近,人是那样精明,我不敢冒险。
[原创]冤家116-118
116 老者
方便好,我把衣衫整理好,来到车门边。他靠在前车门正在喝水,看我过来,递给我一瓶,我太渴了,一口喝了小半瓶;他又给我一块夹心面包,我用剩下的水慢慢把面包吃完。我看看他,他背对着我,眺望渐渐西落的太阳,在思考什么。他的脸,在夕阳下,呈现西部山里人特有的古铜色;陵角分明的线条,突显出他的干练。可惜他选择了这样一条路,否则他在社会上干任何事,都会有所作为。
太阳落山了,他拿着绳索走到我身边。我见状,忙哀求他说∶
“孙二爷。在这荒无人烟的山上,你赶我走,我也不敢走。不绑了吧!我都绑了一天了,身上难受得很,求求你啦。”
他眼一瞪,冷冷地说∶
“少废话。人转过去!”
我吓坏了,再不敢做声,转过身。他很熟练地将我五花大绑,不过还是手下留情,腿没再绑了。他把我推进后车厢,将军大衣随手丢在里面。他立即跳上驾驶室,发动汽车,乘太阳下山后的余辉,将汽车慢慢开出来,上了公路。随后他将车右拐,又往来的方向急驶,转过几个山头,他将车又在拐进了仅能容一部车行走的小公路。这时他才将车灯打开。外面已完全黑了,这条小路路面很坏,车身左右剧烈地摇晃。我坐不住,干脆躺在坐位上。车走得很慢,吉普车底盘虽高,有时还听到底盘刮到路面刺耳的声音。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我只觉得车窗外大山的影子越来越高,天空越来越窄。最后车停下来,他下了车,打开后门,将我拉出来。我出来一看,两边都是黑压压的树,车停在一个小石桥头。桥面很窄,车过不去,他抓着我胸前交叉的麻绳,拖着我往前走。转过一片树林,在星光下,看前面有个十来户人家小村庄。他拖着我走到村前紧靠小河的一座小楼房前,这是唯一的楼房。他上前扣了扣大门。
“谁呀?”
“是我。”
“你是谁?”里面有个年老的声音在问∶
“老前辈。是我孙二小子。”
“是你这个小精灵鬼。”
很快,里面亮灯了。大门打开,一个硕健高大的老人出来了。对孙二爷说∶
“你这小子半夜三更来,准没好事。又来扰乱老夫清静。老大还好吧?进来吧,有事屋里说。”
我跟着他后面进了屋。老人问他说∶
“什么事这样急?”
“我们那里出了点事。吴老妖你知道吧?”
“那是一个吃肉不吐骨头的小东西。”
“他这次从石头冲里弄到一个上等货色,有好几家买家争着要。这本是一笔好卖买,但他太贪,把提供消息的李歪脖给黑了。李歪脖本来是我们在石头冲里帮手,知道我们的底。他一气之下,在吴老妖成交那天,发封举报信给告了。当我们得消息时,货还未出手。老大叫人把事在市里摆平了。今天叫我出货,那知半路被截了。后来得知,省里直接查这个案子,叫我带着货,想方设法不能让货落在公安手中,更不能给他们抓个现行。所以我千方百计突出重围,带货找你老。我知道,你老人家收手多年,将盘子交给老大,自己晚年享点清福。不是走投无路,是不敢打扰你老。”
“按道理李歪脖不会为这点小利,来惹这样大祸。他可是个明白人。”
“我们也奇怪。但这事除了石头冲的村长和李歪脖,别人不知道。”
“那卖家呢?”
“卖家是与沁州同道有联系老手,否则这货弄不到手。但这个人对我们不熟悉,我们也曾怀疑过他。后派人去打听,这一家人失踪了,家里东西完好。我们了解了同道,是否有人要财灭口。但没有人做。后来有了解沁州的同道说,这个货色沁州同行老大张老板曾下个死命令,不许任何人收留此货,否则格杀勿论。这个卖家可能被沁州人灭门了。”
老人指着我说∶
“就是这个货。”
孙老二说
“是的,是她给我们带来麻烦。”
老人在屋里度了几圈说∶
“你老大这事处理得好。这货再也不能出现在青龙市。设有证据,公安拿你们也无可奈何。你嘛,要出去躲十天半月,等老大把事消了再回去。这货我来处理,我知道有个地方,把她送进去,一辈子都不可能出来,放她出来,她也出不来。”
“那太谢谢老前辈。”
“我早己金盆洗手了。这事我委托别人干。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开车进来的,车停在村口。”
“啊呀!你真行,这五十里山路,白天车都难开进来,你晚上来,真不简单。为了你和老大和小兄弟安全,还必须连夜出去。不要回去,连夜翻山到西海省混一些日子。你身上钱不多吧?”
“有一些,但不多。没想到出这事。”
老人进屋拿了钱交给孙老二,孙老二说∶
“等我落脚后,告诉老大,派人把钱送来。”
“不用了。你留下货能变钱。”
孙老二连夜走了。
老人把我带到大门外,那儿有一个秘密山洞。他将我送进去,关闭好洞口就走了。
山洞里非常黑,我也不敢乱走,用脚探探,地上铺了很厚的山草。我慢慢坐下来,躺在草上。草很柔软,洞里也很暖和。开始心里很害怕,好像周围都是妖魔鬼怪。过了会,心也定下来。思前想后,看来村妇一家人是脱险了。但我的处境越来越糟。本来用李歪脖名义写信是解救自己,结果实得其反。若正常卖到省城,还有很多出逃机会。这老头要把我卖的地方,是一辈子也出不来的地方。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呢?
想到这里又后悔,今天下午,孙老二给我松绑后,我在车后方便。当时就应当大胆往草丛里一钻逃走。草那样深,也许还有可能逃脱。可现在好,双手被紧紧绑在背后,还关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山洞里,一点逃脱的希望也没有,坐等老头把我送到永远出不来的可怕地方,真是当断不断,必受其害。
第二天,老头把我从山洞放出来,松了绑,让我洗漱,吃饭,上了厕所。后来了个年青人,老头就把我交给了他。他领我出了老头家,对我很客气,设有为难我。到了村口,没有过石桥,而是上了村后大山。村后大山上是黑森森的松树林,树很高大,稍有阵风,就会掀起气势磅礴的松涛。林间一条小路。刚进小路,年青人就掏出一束麻绳。我看到后就对年青人说∶
“我说这位大哥,我不是老老实实跟你走嘛。我看就免了吧,这大白天,这样做不太好吧。你不怕公安局找你麻烦。”
年青人走到我背后,将麻绳搭在我肩上,将我双手往后扭。嘻皮笑脸地说∶
“我们这里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了。刚才在王善人家,怕影响他老人家名声。对你这种货,大意不得。这山里野物多,万一你不知天高地厚逃跑,叫野兽伤了,不是反而害了你。还是绑起来稳当。你可知道,我最喜欢绑大姑娘了,尤其是你这种非常漂亮的,最过瘾。”
“那你不要这么死勒我,绑松一点行不行。”
“不紧。让你挣脱了,我怎么向王善人交代。”
117 世外桃源
年青人将我绑好后,自顾自往前走。我不敢拉下,还真怕做了野兽的点心。跌跌冲冲地跟着他翻过山梁,累死我了。主要是阴部那五个环害死人。看他还不停步,就在后面高声喊叫。
“ 这位大哥。做点好事,休息一下,我累死了。”
说完,我找个石块坐下来。
“你先休息一下,前面就到了。我先走了。”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很快消失在树丛中。看到这阴森森树林,像随时有妖怪出来似的,我也不敢久留,继续赶路。
果然。走了一段路,就是下坡,到坡底就看到一个村子,村子头聚了些人。我有些害羞了,大白天当着这些陌生人面,五花大绑走过去,太丢人。我迟疑不决,放慢了脚步。这时他们发现了我,有二个人向我奔来,我吓得回头就跑。这一跑,下身那几个环对阴部刺激得更利害,我面红耳赤,全身发软,再也用不上力。这二人很快追上来,有一个先抓住我,对另一个说∶
“这个是我的了,你不要抢了。”
他力气真大,一下拦腰把我挟住,来到村头。对那年青人说∶
“这个女人我要了。这是钱。”
那年青人接过钱说∶
“好。人你领走吧!”
这人把我放下来,将我背后多余绳头抽出来,抓在手上。挑起两只米袋,然后他扯了扯绳头,我只得跟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走了。
村子前面有条五十多米宽喘急的小河,我的顺着河上。在白天,公然五花大绑,被一个陌生人押着上路,我还是第一次。脸上火辣辣地发烧,不敢抬头,一个劲地往前走。走不多远,河流在这里分成两条支流。其中有一条是从一个大山洞里流出来的。我还要往前走,被他拉住了。他放下担子,走到河边,从河边柳树丛中拖出一条小船,我们上了船。划进了洞。进洞后水变得比较平缓,洞很深,约一里多路,里面黑暗得很,他点了支火把,我只能看到十多米高的石壁,总像在包围我。洞里水的一米多深,他用船槁用力撑。由于朔水,船行得慢,半个多小时才出山洞。出洞后,顺河流往上,走了三里多,河流又分成三支。从三条山沟流出来。河面在支流变得很窄,仅二十多米,河水变得喘急,但水不深。这时我才看清买我的是一个六十多岁老人。老人很健状,脸色也不像这西部山里人的黑红色,而是白里透红,虽然过度的劳作在他脸上刻下深深皱纹,但不衰老,难道他买我回去做老婆。
出洞下船后,老人将我背后绳头塞进绳缝中,叫我跟他后面走。他从河中大石头上跨过河。这些石头是行人搬到河中做桥的,再隔一米放一个,正好一大步。我也跟他跨过去。但由于我是五花大绑的身体,在运动中保持平衡较难;同时看到石块之间喘急奔腾的河水,撞击石块飞溅水花和响声。心里发虚,所以不敢同老人一步一个石块大步流星快速过去,而是跨一步,站稳再跨,就这样二十多米也弄得我一头汗。
进了中间山沟,走了十几里上山路,就顺在这条河上。这条山路就在河边绕着河往山沟深处延伸,所以我们不断地过河,过来过去有几十次我都记不清。最后河流变成一条十几米高的瀑布,山路变得徒峭,《之》字形直上到瀑布上面。老汉在前面,挑着担很快上去了。我站在《之》字形路口,有些害怕。这上去的路,利用山体石块凿成台阶,台阶很高,我要用脚抬过膝盖才能搭上上一台阶。看老汉已在前面消失,没有人可以帮助我,只好咬着牙向上攀登。双手高吊在背后,手用不了,只好将身子尽可能往山壁这边靠,以防摔下去。当我登上台阶后,回头看看,就是双手不反绑,我也不敢下去。再往前一看,地势豁然开朗,一块山间盆地出现在我眼前。河水不再喘急,很平稳《S》状从盆地中间流过、河流两边分布小块连片稻田,里面油菜绿油油的,还未起苔。路沿山边走,星罗棋布的分布着低矮农舍。农舍周围桃红杏白,长满盛开花果树,两边山上苍松翠柏,还有这西部山区罕见的竹林,好一派江南风光。山头上是积雪的白色雪峰,山腰云雾缭绕,进入盆地明显感到这里比外面温暖潮湿,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当我们出现在路边第一家门口时,就有人出来与老汉打招呼。
“胡大爹。回来啦!媳妇带回来啦!”
胡老汉笑哈哈地说∶
“带回来罗。”
当我出现在路上时,从农舍跑出几个妇女,她们的打扮与山里人不同,好多都穿长裙。虽然布料一般,但式样各异,而且都是人工缝制;她们水色非常好,都是白里透红,同盛开桃花一样。虽然有的五官并不清秀,但俗语《一白改三丑》,个个显得漂亮。
胡老汉家在盆地深处,当我到他家小小院子里时候,已来了十几个年龄从二十到四十岁,操着南腔北调的女人。我发现一个奇怪现象,她们大部分都戴着脚镣,极个别特别年青锁有手铐,但她们非常自由,情绪也不像一些被囚禁的人,个个谈笑风生。但进村后没看到一个年青男人,除了年青带镣女人,都是看样子五十岁以上老人和十五岁以下小孩。
她们围着我,非常羡慕我有那件漂亮小袄,也有的恶作剧地拉我背后绳头,勒得我手臂生痛。有个二十多岁的年青姑娘看我被她们勒得脸通红,就安慰我说∶
“新媳妇。忍着点,每个刚来的姑娘都要被作弄。等婚礼仪式一办就好了,就会松绑,以后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不会再被捆绑。”
有一个三十多岁未带镣,操本地口音的高个妇女直嚷嚷,对胡老汉说∶
“胡大爹。什么时候办喜事,还要我帮忙吧。”
另外有几个妇女七嘴八舌地说∶
“胡大爹。不能再叫老吴家扮新郎了,新娘子都给她折磨坏了。我们都吃过她的亏
胡老汉笑嘻嘻地说∶
“什么都准备好了,新郎当然非老吴家媳妇莫属,她是本地姑娘嘛。铁匠明天上午来,今天把她的尺寸送去。”
“衣服呢?新娘子的嫁衣。”
胡去汉将挑米扁担上挂的小包拿下来,打开里面是大红软缎衣料和红色羽纱。女人们马上围过去,品头品足。胡老汉把衣料交给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请她邀几个人连夜缝制,并将我从女人堆中拉进房屋,胡老汉在门口对大伙说∶
“好了。大家回去吧!明天下午来吃喜酒。”
然后关上大门,胡老汉家很贫穷,家里可以说什么都没有。胡老太看样子比较年青,头上一根白发也没有,脸上光洁,水色也很好。如果不是长期焦虑,眼角有很深的鱼尾纹,看样子不会超过四十岁。从她的容貌看,现在还说得上漂亮。进门后,她扶着我坐下。对我说∶
“孩子。你到这里来可要受苦了。这儿没有什么经济收入,一亩多田收得还不够吃的。其它就靠挖点药材,由于交通不便,只能卖给草药贩子,卖不上价。这次为了买你,将多年积攒下的存货全卖掉还欠了人贩子的高利钱,够我们多年还了。真是设有办法,我有二个孩子,耐不住家里清贫,到山外打工,喜欢外面花花绿绿的世界。但老大出外多年,成不了气候,也成不了家。我们想给他买个漂亮媳妇,收收老大的心,一年能回来几次,给我们留下一男半女。不然我和老头太寂寞了。
你从山外来,外面世界五光十色,这里连电灯都设有。乡里多年来一直要我们搬到洞外,说那里有电。但我们喜欢这里安谧的生活,不愿搬。这里生话很苦,长年没有油水。但这里设什么勾心斗角,邻里不和烦心事,习惯了就行。我也是三十多年前,才二十多一点被人贩子用麻药麻翻,一根绳子捆来的。三十多年从未离开这里,看样子,这一辈子也离不开这里了。”
118 芙蓉
她停了一会,用手摸了摸我的脸,泪水从她美丽的眼睛里流出来,她叹了口气说∶
“其实,我到现在都想家,想念我的双亲,不知他们是否还健在。”
我听了好奇怪。就对她说∶
“你现在又没有人限制你,你可以回家看看嘛。”
“傻孩子。只要是外地女人到这里,没有一个能走掉的。”
“他们天天看住你们,不让你走?这么多年,你一次逃跑机会都没有。”
“那倒不是。这儿女人自由得很,男人们常年不在家,在外打工。公公天天外出干活,有时上深山采药,十天半月也不回家。只有女人在家,没人管。”
“那为什么不逃呢?”
“这儿太穷,再英俊的小伙也取不到媳妇。原来有在外打工带女人回家的,但不出半年不是离婚,就是跑回娘家,一去不返。本地姑娘极少有嫁给本地小伙子的,都出嫁到山外。就是年青男人也耐不了苦和穷,外出打工不归,为了继承祖上的香火,只有再买山外女人来,这样春节男人回家能生个孙子或孙女。但为了留住女人,他们定下一个规矩,凡买来女人,行婚礼前一律钉上只能走大半步的死镣,这样女人设有外人帮助无法出了你进来的那个山洞。首先是下不了瀑布旁那个十几米高的徒坎,其次是过不了那几十个石块跳桥,最后你找不到船,也出不了洞。村里规定任何人不能帮助女人逃走。这里太闭塞,就是本乡好多人都不知道我们神先寨这个村子。几十年设有外人来过。由于这里女人带镣,本村人出外,从不透露这里丝毫信息。即使有事,村里人也会到卖你的那个叫大弯的村里去办。”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王善人说把我送到永远出不来的地方,就是这里。这个美丽如画的地方,也有不为人知的痛苦。若真是这样,那我就惨了,什么都完了。看来,这里人办事也很严密,在钉上死镣前,绑着你,让你一点逃脱机会也没有。”
胡婆婆看我半晌不言语,以为我挺难受。就安慰我说∶
“日子慢慢过,时间长了,就习惯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晚上,胡婆婆将我锁在再简单不过的新房里。她和胡老汉去张罗明天婚礼去了。这房间除了一张自制的新木床,一张新木桌,二条新橙子和一只新木箱,在木板墙上贴了一个红纸剪的双喜字,其它什么也设有。我坐在床上,两腿有些酸痛,今天走了不少路,人很困倦,很想睡觉,但反绑着双手,用什么姿式睡都难受。折腾来,折腾去,最后实在困极了,也睡着了。
窗外鸟雀求偶的委婉叫声,把我换醒。我坐起来,动了动麻木双臂。这时响起了开锁的声音,胡婆婆拧了个马桶进来,帮我脱去所有裤子,让我坐在马桶上小便。然后给我穿上两边系带的内裤,再穿上连夜赶制软缎大红裙,又将我头发打散,重新梳妆,在后脑盘了个发髻,在头上和鬓角插了两朵红花,再喂我吃了半碗粥。帮我洗了脸,抹了点香粉,就带我到客厅。铁匠已经来了,生了个木炭炉,里面烧着几根一寸长,筷子粗的小铁棍。胡婆婆让我脸朝内站在客厅中间,左腿靠着一只铁钻子。她将我的裙子拽起来,系在腰上。用一张厚牛皮护着我的腿腕,然后围上铁环。一会儿我感到有一个极热的东西靠近腿腕,接着铁锤在腿腕旁敲打了五六下,铁匠说声好了,一碗凉水绕在腿上。听见咝的一声,一股热气冒上来,接着又换另一只脚,完成后,胡婆婆对我说∶
“孩子。没烫着你吧?”
我说∶“没有。”
“那你跪下吧。我放了个草垫子在下面。”
我跪下后,有人帮我解绳子。绳子解开后,我想活动活动已僵硬的双手,胡婆婆走到我面前,弯下腰,把我右手袖子挽上去,再用牛皮包好手腕。用身子挡住我的视线,有人在手腕上套上铁环,同样有一个极热的东西靠近手腕,铁锤敲打了五六下,用凉水绕,咝的一声,热气冒上来;接着又换另一只,如法炮制。最后听见收拾铁器的声音。铁匠说∶
“老胡。上好了。”
胡老汉说∶“不要走,下午吃喜饭。”
“好。恭喜你,下午一定来。”
胡老汉送铁匠去了。胡婆婆说∶
“好子孩。你起来吧,开始可能不习惯,走路小心点。新衣服上装在新房里,你去换吧,我得安排做喜饭。”
我缓缓站起来,转身往新房走,脚头有些重,并带动铁链哗啦响了一声。虽然心里有准备,但身体由于移步受限制,还是摇晃了一下,差点摔跤。我被钉上死镣,成为这里永远的成员。我慢慢移动着步,走进新房,坐在橙子上,掀开裙子看看,他们给我上得什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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