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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3-7-29 01: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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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岡從家裏出發的時候,是在夕陽西下的傍晚。他一邊駕駛著汽車,一邊有一種惶恐不安的情緒在騷擾著他。
他總覺得,洞窟裏已經埋伏上了警察,矢澤夫婦是在昨天失蹤的,也就是說,昨天和今天,這對夫婦都行蹤不明,不過,雖然如此,從常識上來說,警方還不會那麽慌慌張張地就派出搜查隊的。
但是,恰恰也有預料不到的違背常識的情況時常發生。雖然報紙上還未刊登矢澤夫婦失蹤的消息,但假如被丟棄在鹽山市的那輛矢澤的汽車,由於違反了停車規定而受到警察的調查,情況就可能變化。
那麽,警察很可能會上矢澤家裏去調查情況,家人會告訴警察,矢澤夫婦上山打獵去了。
再假如又有人向警察提供線索,指出他們是上哪座山打獵,那麽警方便會對車的放置産生懷疑,引起警覺。
他們說不定就會派出搜索隊,上山搜查。接下來,他們找到了洞窟,爲了保險起見,警察肯定進洞搜查,那就難免不發現捆綁在地底深處的須美。
一想到這裏,山岡不由得心驚肉跳,他加快了行駛的速度,也加重了不安的情緒,二者恰成正比。山岡拼命地想打消這種緊張不安,寬慰自己,哪能都這麽湊巧!如果都象這樣的話,那世界上所有的罪犯豈不是個個都難逃興趣盎然了麽?
白天,他滿腦子都是則子和吉良作愛的場面在翻來覆去,現在,那些場面都消退下去,唯有不安的情緒在急劇增長。
山岡下決心要在到達目的地之前,讓自己多少鎮定一點,但他的軀體卻不聽使喚,一再顫抖不已。
停車之後 ,他背上背囊,開始上山。無論如何,在今天晚上也必須把須美的鋪蓋、食物以及照明用具送進洞裏。如果今天他不去看望須美,那她肯定會發瘋的。
須美瘋不瘋對山岡來說本來也關係不大,在不了就是殺了她了事,但是,山岡現在對於擁有奴隸這種優越感已經頗爲心馳神往,他認爲,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殺爲好,把須美飼養起來作爲一件性工具,隨時可以讓她爲自己做性服務工作。
把東西送和洞中之後,最近幾天山岡打算暫時不進洞了,他必須留心觀察警方的動向,另一方面,也要開始著手封閉洞口的工作。
他向山上走去。
今晚有微弱月光,用不著打開手電筒。加一方面,山岡也擔心被什麽人看見了這個光點。他小心翼翼地越過一個障礙物,向前邁進。
月光照耀下的群山,輪廓分明。山岡到達洞窟的時候,已是半夜了。
他背著沈重的行囊,早已是汗流浹背,他蜷伏在洞口仔細觀察了一番,週圍沒有發現埋伏。他這才跨進了洞窟,即使洞裏有何不測,他也只好冒險闖進去了。山岡下定決心,橫下心來鑽了進去。
環境對於他來說已經很熟悉了,洞內的反響聲已引不起他的注意。山岡點著手電筒飛快地往下鑽。當通過殺傷矢澤的那條大裂穀旁邊的時候,氣味稍稍有點難聞。矢澤的血迹染紅了裂穀旁邊的岩石。山岡心裏不免有些恐慌,他們似乎感到從裂穀的深底傳來了一陣陣呻吟聲,矢澤的手正高舉著從裂穀中向他伸來。
山岡閉眼不看那條裂穀,快步衝過發那段通道。
終於,他下到了底層。手電筒的光芒,又引來了光的洪流。看見這些光芒,山岡的心情才鬆弛下來,猶如久旱於沙漠之中的行人突然見到泉水。他那飽受創傷和驚嚇的心靈,這時方感到幾絲溫暖和慰藉。
當初,他第一眼看見這些光芒的時候,給他的感覺是冰冷冰冷的,而現在,他眼中的光芒是溫暖而柔和的。光芒中包含著的五彩色調,更烘托出一種溫馨、熱烈的氛圍。從無數個結晶下反射出來的光環,含蘊著夢幻般的柔情,撫弄著山岡孤獨的心,在他的眼裏,充滿了桃花一樣的粉紅色、藍天一樣的淡青色、迷人的橙黃、嬌豔的紫色,恰如置身於人間仙境,令人陶醉。。。
山岡朝洞窟深處走去,他的腳步聲帶來了輕微的回聲。除此之外,洞窟裏一片靜寂。他急步走向縛著須美的那張“石床”。
以幻影一般的光芒裏,映出了須美的側影,她躺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須美!”山岡急忙呼喚了一聲,“難道她死了?”他目前試探著須美的鼻息。
須美還活著。聽到山岡的呼喚之後,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直盯著窟頂。她的雙瞳猶如一對幹涸了泉眼,毫無任何表情。
山岡慌忙放下行李,搖動須美“須美!”
她就象一個垂危的重病人一樣,隨著山岡的每一下搖動晃動著腦袋,無力地看著山岡,完全處在虛脫狀態,瞳孔裏一片昏暗。山岡用力狠狠地抽了她幾個耳光,她才慢慢地蘇醒過來。
“您,總算。。。來了。。。”須美囁嚅著嘴唇,凝視著山岡。山岡七手八腳地給她鬆了綁。他打開了行囊,這個大型的旅行背包塞得滿滿噹噹,裏面有高級的睡衣、純毛的毯子。衣物、食品、蓄電池、皮鞭、手銬、腳鐐、雜志書刊、裝盛大小便用的尼龍口袋以及化妝品、香菸、水等等,活象個百寶箱。
山岡一件件拿出這些東西“你看!這些東西足夠你在洞裏生活了,還需要什麽,我會不斷地給你送來的!”
山岡最後還取出來一根手杖長短的鐵棍。這是用來打進岩鹽層,把須美綁在上面用的特殊用具。山岡用鐵鎚開始把它打進岩石裏去。
正當他剛打進去不到三分之一的時候,山岡忽然後腦勺掠過了一陣冷風,他急忙回過頭去一看,只見須美從那堆東西裏揀起一只手電筒,正揮舞著朝他打來,她的雙眸裏放射出異樣的光芒,頭髮散亂地飛舞著,就象洞窟裏猛然撲將出來的一個女妖。
山岡一聲驚叫,慌忙閃身躲過。
撲了個空的須美仍不甘心,她一邊放聲悲嚎,一邊朝洞口方向逃去。
“混蛋!”山岡急忙撿起一付手銬,追了上去。
前面,須美一邊揮舞著手電筒,一邊拼命奔跑,但她很快就跑錯了方向,折回了洞窟的深處,而不是逃向洞口。
宮殿裏光芒四放,隨著手電筒的光線,整個洞窟裏都反射出光的洪流,在光的洪流中,須美那修長的身影在拼命奔跑。
山岡在後面窮追 不舍。
孤注一擲,以生命作爲賭博的須美跑得很快,在鏡面一樣四處反光的通道上靈活得象一只小羚羊,她修長的腿很有彈性,一蹦一跳地避開著障礙物。在後面追趕的山岡,不由得感到暗自好笑,就象這樣跑下去,她不知會跑到什麽地方去!
大約向前跑了兩、三公里,通道前面拐了一個彎,從那時,分出了一條小逕,而大路則越發變得開闊了一些。須美沒有折入小逕,而是沿著原先的道路飛快地跑下去。
不一會,她的速度明顯地減慢了,身子也開始左右搖晃起來。山岡也氣喘籲籲,放慢了速度,逃命的一方和追趕的一方都感到有一種莫明的恐怖攥住了自己的心髒,呼吸也變得格外沈重。
須美感到自己一陣昏眩,但求生的強烈欲望支撐著她繼續飛奔。忽然,她眼前豁然開朗,前面猶如進入了一座大型宮殿地一下子變得寬闊無比。須美掙紮著跑到宮殿的角落上,氣衰力竭,踉蹌了幾步,終於跌倒在地上。
山岡追隨著跑上前來,他的體力,也已經快到極限,再也跑不動了,他歪歪斜斜地跑到須美身邊,一屁股坐在了須美的身上。
“把手,背到。。。後面來!”他騎在須美身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須美趴伏在地上,背過了她的手,山岡抖抖簌簌地摸出手銬,銬住了須美的雙腕。
“我,可要,可要判處你的死刑!你這是奴隸,逃亡之罪!”他倒在了須美身邊。
“我,再也,再也不逃了!請饒恕我這,這一次吧!我今後,將永遠,服伺我的,我的主人!。。。”須美的胸部起伏著,也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真的嗎?”
“是真的!”
“那麽,我將,攷,攷慮一下!然後,再來,判決!”山岡就象在拉風箱一樣大口呼吸著。好一陣,他們都沒有氣力說話了。
這當兒,山岡忽然聽到了什麽聲音,這聲音就象地底一下發出來的低沈的轟鳴,遠遠地傳了過來。從聲音傳播的方向上來看,似乎是從這個方塊的對面傳來的。山岡警覺地從地上拽起須美,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慢慢移動過去。
在這個廣場的角落的上,他們發現了另一條十分狹窄的小通道繼續向前延伸過去。
那奇怪的聲音便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
須美被山岡推在前面,一步步朝著發出聲響的方向走過去。一邊走,山岡一邊仔細的四下觀察。
十分明顯,那聲音不象是一種人工發出的聲響,它以一種固定不變的頻率轟鳴著,越是走近,聲音便越來越高,當山岡他們來到距離發出聲響二百米左右時,終於聽清楚了這聲音發自何處。
“瀑布!”山岡第一人叫了起來,他的聲音裏充滿了驚奇。
在黑黝黝的崖邊,一道瀑布高高懸起,反射出來一道白光。山岡擡頭向上望去,只見高高的崖壁上,有一堆岩石,那不是岩鹽的結晶體,而象是質地堅硬的花崗岩。瀑布從那堆岩石上迸濺而出,飛落直下。
山岡又向下看去,他沒有找到這道瀑布的水頭,他的腳下,是一道高高的絕壁屹立著,他試著用繩子往下測了一下,深不見底。
山岡佇立在瀑布前,只覺得濺到臉上的水花是那樣的清涼冷冽。
這股涼幽幽的水流,顯然是從崖縫中流出來和一股地下水。這股地下水穿透了岩鹽層,直落到深不見底的地底深處。
山岡盤算了一下,假如說這層岩鹽層厚度有一千公尺,那麽,這道 瀑布的高度就勢必在一千公尺以上。
山岡注目凝視著。
飛瀉而下的瀑布映射著岩鹽層那七彩繽紛的光芒,就象一道自天而降的彩練。水流被染上了色彩,遠遠看上去,猶如光譜分析儀上顯示的光譜信號一樣,它給人以一種幽幻的情調,與週圍的氣氛諧然成趣,融爲一體。
山岡戀戀不舍地後退了幾步,帶著須美轉身返回。
他一邊往回走,一邊興奮不已的思攷著,只要是有了瀑布,也就能夠發電。如果在瀑布的適應位置上安裝一臺發電機後,用發電機發出來的電流,就能夠既得到足夠的電能,又不汙染洞窟裏的環境。用發電機發出來的電流,就可以在這座地下宮殿的所有過道和活動場所都拉上電線,安裝上電燈。
一俟整個洞窟大放光明,它將充滿永不衰竭的生命力。
其次,利用這道天然的瀑布,還能夠以此作爲通道,排泄洞窟中人們生活時産生的垃圾廢物。
再次,只要裝置以大型的發電機,人們還可以毫不費力地得到熱水,進行烹調。。。。
---好一座輝煌的地下宮殿!
山岡興奮得攥緊了雙拳。當回到剛纔那座如同廣場一樣寬闊的岩鹽宮殿裏時,山岡停下了腳步。
一陣陣難以抑止的狂想湧上了他的心頭。
“你坐下,我的奴隸!”山岡把須美按坐在地上,緊挨著她柔軟溫馨的身子也坐下身來。
他雙瞳閃耀著激動的光芒,腦海中湧起一幕幕玫瑰色的狂想場景,如癡如醉地嘮叨起來。
“唉,你看怎樣?我們在這裏修築一個大宮殿好不好?”山岡入神地對須美描繪道:“我們將象波蘭皇帝普拉東修建維力卡岩鹽坑那樣,修築一座輝煌的岩鹽宮殿群!我們將在這裏開盛大的舞會。”
他用手在空中比劃著:“我們要在這地底深處建起宮廷廣場,建起王宮。還要修建王妃的寢宮,當然,還得有奴隸們住和地方!總之,一切需要修起的,我們都要建設起來。”
“那麽,您就成爲這裏的國王,而奴隸,就只有我一個人羅?”須美打斷山岡的遐想,冷丁插嘴道。
“唔,你問得好呵!。。。”山岡微微點了下頭,又被拉回到現實中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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