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一的愛

在幽暗的光下，看著他沈睡的面容，安詳恬靜，嘴角淺彎著一抹亳無城府的微笑，孩兒似的。男人無意識地一翻身，酒意的躁熱讓他蹬開了被褥，她順手替他掖上被子，俯身向他，近近地端詳著。她抑著自己的呼吸，假裝不存在似的看著床上的男人。男人溫熱的鼻息，混著煙味和身上的氣味，在空氣不甚流通的房裡，包圍著她，這種熟悉感讓她覺著有些發暈發熱，曾經是那麼教她依戀的氣味呵！她輕撫一端仍緊纏床柱頭上的麻繩，數個鐘頭前，她的身軀還緊縛在這床繩裡，在男人的鞭下扭動掙扎；這是男人疼愛她的方式，而她也以女奴的順從來宣誓她的愛情。她將繩端輕輕拉向自己，繞在臂腕上，無意中擦著了先前的綁痕，微微的疼痛感教她想起不久前的場景；微亮中，她覺察自己臉頰火燙；她逐漸加重力氣，收緊麻繩，手腕上的緊縛感與麻痺感，讓她有著恍若平日被男人緊縛的錯覺…啊…綁緊…嗚…主人是愛我的…再緊一點…恍忽中她甚至彷彿能聽見，平日男人在歡愉頂點時的喘息與悶呼…再緊…再緊…她全身力氣攀至高峰，緊收著手中的麻繩，一聲輕呼，恍若瀉身而脫力…。放下手中的麻繩，她摩娑著因再度緊纏而紅腫的臂腕，她俯身看著男人，她是多麼愛著他啊！她要一輩子做他的奴，而他也誓言她將是男人惟一心愛的奴。直到她發現男人另收了奴… 現在，她相信，他的男人絕不可能再有別的奴了，她要讓他成為一個言而有信的主人。她舉起杯一飲而盡，看著男人的面容，將火燙的臉偎上男人漸漸冷去的臉龐…女人的意識逐漸模楜，她輕輕的笑了：『主人，現在您是奴永世惟一的主人，奴也永遠是您惟一的奴…，再不會有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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